47、第47章(2/5)

“罪己诏”三个字一出,四下倒吸一口冷气。

罪己诏素来都是在君王有大过时,向天下人的自责忏悔。

所有人的目光尽数落在了楚元辰的身上,没有人想到,他竟然会提出让皇帝替先帝罪己。

皇帝气得直哆嗦。

他抬着手,直接指着楚元辰,说道:“放肆,你再说一遍!”

他脸上已经难以维持住那张完美无缺的面具,面具在崩裂后,露出的是一张几乎被愤怒,恐慌,无措交织在一起,而显得扭曲的面庞。

皇帝大力地喘息着。

先帝素来英明,文韬武略,乃是一代明君,千古一帝,岂能因为这区区小事,下罪己诏,留下污名。

若自己替先帝下了罪己,自己又算什么?自己是子,先帝是父,子焉能言父之过,父若有过,那被父立的自己,还如何妄称正统!

大胆!

楚元辰简直大胆,身为臣子,竟然如此狂妄胆大,他气得手在发抖,嘴唇青白,说不出话来。

面对皇帝杀意冲天的目光,楚元辰丝毫不惧。

能走到如今这一步,他是从尸山血海中爬出来的,又岂会为了皇帝这区区的愤怒而后退惶惶。

楚元辰的目光清澈明澄,毫不避让地说道:

“皇上,先帝有错,为何不能下诏罪己?”

“薛王爷蒙受了这二十几年的不白之冤,为人唾弃,这难道不是先帝之过?”

“难道……”

楚元辰再一次向前。

锦衣卫拔出武器,喝止他退下,但是楚元辰毫不后退,只笑道:“难道,当年的谣言其实是先帝让人所传?”

此话一出,不说是百姓了,就连众臣们都惊呆了。

这件事毕竟是二十几年前了,要不是前些日子,京城的大街小巷又有了议论,很多人其实都已经淡忘了,但朝堂上的确有不乏历经两朝的老臣,他们对当年的事情还是知道一二,回想起来,当时先帝确实回避了很多。

无论是传言刚起,还是衣冠冢被刨后,先帝也不过只是唏嘘一二,龙体欠安罢朝了数日。

难道说真是先帝他……

“或者说。”楚元辰笑了,笑容冷冰,“当年湛古城被烧其实也是……”

“闭嘴!”皇帝脸色铁青地一声暴喝。

楚元辰果然没有继续往下说。

他立在原地,躬身道:“请皇上替先帝下罪己诏,以还薛氏一族的清白。”

“这不……”皇帝想说不可能。

但这时,他突然觉得脖颈后面凉凉的,有些刺痛,就是一种皮肉被撕咬一样的疼痛,又痒又痛。他动了动手背,又下意识地伸手去摸,有什么东西爬上了他的手背。

“皇、皇上!”宋远像是见了鬼一样的,惊叫道,“蝗虫!”

这一声“蝗虫”吓得皇帝的手都僵硬了,他把手慢慢地挪了回来,赫然就看到有一只枯叶色的蝗虫趴在他的手背上,还在慢慢从手背爬上手腕。

皇帝的心跳得更快了,他一眨不眨地盯着手背上的这只蝗虫,脑海中最恐惧的一幕又一次重演了。

明明只要一甩手,就能把这只蝗虫甩掉,但他的身体僵硬了,一动都不敢动。

“皇上。

”楚元辰继续道,“当日,薛家满门被灭,大火焚烧了湛古城,湛古城的上空,是遮天蔽日的蝗灾。这是上天在为薛王爷满门呜冤!皇帝可否代先帝给英灵们一个告慰?”

一只小小的蝗虫,让百姓们彻底激愤了。

京城的百姓过得安逸,也许不知外事,但是,京城里,除了普通百姓,还有走南闯北的行商、从军中退伍的老兵,以及多思敏感的书生们,他们最易被煽动……

楚元辰的那些话,听起来似乎只是在为薛重之恳请皇帝一正清白,但是却在所有的人心里落下了一根刺。

上天已经履履为了薛王爷呜不平,为什么皇帝还能置若罔闻,难道当年之事,真是另有隐情?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