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8章 【番外 】(2/3)

她说:“其实,就是那个女孩吧?”

继而喃喃:“她长大了,她叫什么名字?”

***

罗韧的电话打到炎红砂的手机,炎红砂又转给木代。

电话里,罗韧问她,项思兰可以讲话了,你要来见一面吗?

木代说:“好啊。”

炎红砂想跟她一块去,她说:“让我自己去吧。”

语气很柔和,态度却毋庸置疑,曹严华过来拉了拉炎红砂,示意:人家的家务事呢。

木代出门,不戴帽子也不戴口罩,两手插在兜里,走过黄昏的街道,走过南田那座标志性的大桥,在桥上回望,一色的新楼,不复记忆中的任何一丝模样。

南田并不是家乡,只是一座叫南田的城市罢了。

罗韧在门口等她,问:“要陪你一起吗?”

“我自己就行。”

“那我在外头等你。”

顿了顿,又补充一句:“她已经猜到你是她女儿了。”

***

木代终于坐到项思兰对面。

项思兰缩在床上,身子躬起,拱卫那颗脆弱的心脏。

木代看了她好一会才开口说话。

“我告诉你你的女儿在孤儿院病死的时候,你是什么心情?”

项思兰漠然地看了她一眼。

木代有些错愕,想了想又自嘲:也是,送都送走了,抛诸脑后二十年,听到噩耗时的心情如何,真的还重要吗,难道她表现出难过或者悲伤,自己就真的觉得得到安慰了?

换了个实际的话题,问她:“以后有什么打算?”

项思兰回答的平静:“我需要钱。”

说的时候,目光盯紧她,似有希冀。

木代先是不明白,继而失笑。

她觉得,项思兰的话外音,和炎红砂那句“你妈妈就是你的责任”个中之意是一样的。

她压抑住内心的好笑:“你觉得我会供养你?”

项思兰说:“我把你送走了。”

“你看看你现在,多干净、漂亮。坐在对面,昂着头跟我讲话。”

她声音压低:“如果我不送你走,你会怎么样呢?你会年纪轻轻的就跟不三不四的人混在一起,早早的,也有了个女儿,不想要,不想养,又送不掉。”

“这样多好,你现在多体面,还有个爱你的男人。”

木代冷笑:“说的好像一切都是你的功劳似的。”

项思兰吃力的挪了挪身子:“从前,我过日子并不费力,不会生病,吃喝也简单。”

“但是现在不一样,我现在走路都很难,腰直不起来,心脏有一下没一下的跳,有的时候,像要不跳了似的。”

她也知道情况不同,第一时间去审视自己的处境,跟二十年前一样现实。

木代笑笑,耸耸肩,说:“可惜我钱给你。”

“你应该给我钱。”

这理所应当的口气,木代的脸色冷下来:“凭什么?”

“就凭你不是我生的。”

她往床里缩了缩,说的不紧不慢:“我从桥上捡你回来的,你知道南田的那座桥吧,早些时候,河上还没修新桥,还是木桥,有一天晚上,我从那经过,听到桥下有小孩哭。”

“就是你,小猫点点大,哭的脸都红了,身上包着一条旧毛巾,我就把你捡回来了。”

木代好一会都没有说话。

再开口时,声音有些发颤:“你那么好心?你自己都养不活。”

项思兰笑起来:“因为那阵子,公安对卖*淫*嫖*娼查的紧,外来的单身女人是重点怀疑对象,我就觉得,有个孩子在身边打掩护,会好一点。”

又说:“难道我会花钱去买奶粉来喂你?你不要以为养你费劲,开水泡点米饭,青菜叶子汤,你咂吧咂吧也就喝下去了,好养的很。”

“后来不想要你,但是送不出去,你又不是男孩。只好带在身边,有一天没一天的凑合。”

说完了,看着木代,问她:“是不是该给我钱?我捡了你,养了你,还送走了你。要点补偿,也是应该的。”

似乎是合理,要点补偿,也是应该的。

木代站在当地,还不知道该怎么样去消化这个忽如其来的消息,就在这个时候,门口响起了罗韧的轻笑声。

他说:“讹诈啊?”

说着进来,看一眼项思兰,目光里多些许深意。

又转头看木代,说:“你去车上等我。”

木代说:“不是,罗韧,这件事情……”

她不知道罗韧听到了多少,急急想向他解释明白。

罗韧打断她:“去车上等我,我待会就来。”

***

觑着木代离开,罗韧长吁一口气,在项思兰对面坐下来,过了会,伸手入怀,掏出一个厚厚的信封。

项思兰脸上露出笑意,这厚度如她所愿,至少可以保证她很久的衣食无忧了。

伸手来接,罗韧忽然把手一缩,她接了个空。

项思兰有点愕然,过了会,她明白过来,说:“我说话算话的。”

“你最好说话算话,你知道我这钱是拿来买什么的。”

项思兰说:“知道。买我不再反口,也不再在她面前出现。”

罗韧把信封扔在床上:“买你这辈子都不能是她母亲。”

项思兰捡起信封,打开封口看了看,又妥当包好,先塞到枕头底下,想了想,又拿出来。

还是握在手里踏实些。

她抬头看向门外,那里,罗韧的车和车旁的人,都成了小小的影子。

项思兰说:“她真的长的很好,收养她的人对她一定不错。”

罗韧起身,身体阻断她的目光。

“收了钱,就别想着两者兼得了。”

项思兰没有动,一直到罗韧转身,走出门,离开,她都一直没动。

忽然想起很多年前的场景。

囡囡坐在孤儿院的门口,抱着桃子,抹着眼泪。

孤儿院的阿姨出来,想牵她进去,她固执的就是不动,说:“我要等我妈妈。”

那以后,再也没有人叫过她妈妈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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