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第 23 章(2/2)

路采不懈地伸手讨要:“你帮都帮我赚回来了呀……”

“赌资追回以后都是充公的,你要的话,给你发一面锦旗吧。”萧远叙道,“我下套房子有你的这份支持。”

路采翻脸比翻书还快:“我不和你好了!”

楼道里人有点多,他被推搡了下,朝萧远叙这边踉跄了几步。

萧远叙急忙扶住他,继而把他护到了自己身后,再默默把手松开。

只是路采怕自己被挤掉,又拉住了萧远叙的胳膊,搞得萧远叙有些怔愣。

“先生,那边有人想和您玩black

jack。”荷官道,“您有兴趣么?”

black

jack又叫21点,是规则简单的扑克牌游戏,只需要手上的点数加起来尽可能地接近21,而又不超过这个数字。

但往往规则越是简单,越是靠运气,越难发挥技巧,高端局的困难度也因而抬升。

萧远叙看了眼戴狐狸面具的男人,似笑非笑地点头表示同意。

“您想下注玩多大的?”荷官问。

萧远叙道:“看他能玩多大的。”

男人没说话,只是老练地比划了个手势。

路采轻声问:“一百块?”

荷官吩咐着助手:“去端两个一百万的筹码来。”

路采把萧远叙的胳膊抱得更紧了:“那个人有病,你也跟着疯了啊?”

萧远叙道:“不,我只是让你戒赌。”

“我只是图个新鲜,根本没想再玩了!”路采道。

萧远叙落座,瞥了眼对面的狐狸面具,散漫地说:“顺便收个学费,教教怎么玩black

jack。”

周鸣庚为了不让萧远叙认出身份,特意换了一套遮掩身形的衣服,又忍着没说话。

看着萧远叙明目张胆地把玩伴带在身边,又特别小心地把人家脸也挡得严严实实,他笑了一声,心说伪君子终于忍不住撕破伪装了。

也不知道那少年是个什么人。周鸣庚心想,还挺想看看究竟长了副什么样子,能让萧远叙既愿意带在身边,又恨不得藏起来。

不过他转念一想,又打消了念头。

没劲,好不好看关我什么事?

荷官拆开新牌并给双方示意后,随机打乱,再互发了两张明牌。

狐狸面具那边手气很好,最开始点数加起来是7,发挥余地很大,之后陆续要了四次牌才停止。

游戏轮到了萧远叙这边。

路采一看到萧远叙的两张牌,就觉得很窒息。

一张10,一张7。

施展空间局限在了4及以内,接下来要是再拿牌,加起来很可能超过21,直接爆掉血本无归。

这种考验心理的游戏很煎熬,路采屏息凝神,见萧远叙非常冷静地继续要牌。

“我操!”有人惊呼。

在这桌围观的人没敢多说话,每个人都为走向提心吊胆。

现在发的牌叫做暗牌,只有萧远叙这边能看,而对方只能靠算牌或猜测来摸索。

荷官发了一张之后,幸好没爆。

萧远叙安然无恙,那压力就转移到了狐狸面具那边。

不过狐狸面具并没因此乱了阵脚,同样淡定地用指节敲了敲桌沿。

看客们还没能缓口气,萧远叙如同冷酷的局外人,又向荷官要了一张牌。

“买保险了没啊?”

“这也太疯了吧……”

第二张牌,依旧没爆。

萧远叙紧接着要了第三张牌。

就当他这两次拿到的全都是最小的1,他现在手上加起来至少有19点,这已经太过危险。

一百万,够在小城市里买套房,某些公司或许全年盈利不过这么点。

满座哗然,连狐狸面具都坐姿端正了些,紧盯着牌桌的动向。

路采有点不敢再看下去,一边想着两个人不会一起去街头卖唱吧,一边往后缩,但被萧远叙反握住了手腕。

萧远叙还是很稳,相比之下路采更像是被推上赌桌无法抽离的人。

荷官再发牌,翻看时路采闭上了眼睛。

没爆。

萧远叙停止叫牌,翻开所有的暗牌比点数。

狐狸面具攒到了20点没继续要牌,其实已经很险,也很接近于胜利,留给萧远叙的余地非常有限。

只不过一念之差,命运女神眷顾了另一边。

萧远叙正好凑到了21点。

“今天请你吃夜宵。”他淡淡道,“谢谢赌场老板的大力支持。”

狐狸面具自知被识破,在筹码兑换的地方见了萧远叙一面。

“抽烟吗?”周鸣庚叼着烟道。

萧远叙离他远了点,道:“不抽,小孩子还是少闻到烟味好。”

“二十七岁的孩子?”周鸣庚鄙夷地上下打量他。

萧远叙道:“不好意思,今天同行有个十八岁的。”

周鸣庚瞧他是一个人过来拿支票的,问:“怎么不带过来一起分享胜利果实?”

“他刚才吓着了,去外面透透气。”萧远叙道。

周鸣庚嗤笑:“那你很疼他啊,我还以为你心眼那么多,他年纪轻轻会被耍得晕头转向呢,毕竟圈子里骗色骗感情的事情那么多。”

说起这个,萧远叙就记起自己被骗色骗感情,不由地绷起嘴角,随即又恢复如常。

“嗯,进抢救室的倒挺少,我只知道那个一两个。”他淡淡道。

周鸣庚惊讶,怎么这人也知道?

可这话说得不清不楚的,讲的到底是不是自己?

萧远叙没心思和他多交谈,生疏客套地告别后,去门口张望了一会,找到了坐在沿街长椅上的少年。

路采心有余悸:“你真的胆子太大了。”

“这里面有很多种技巧,有的可以看做是魔法,再熟练的人也可能遇到陷阱。”萧远叙道,“不过好在我今天没遇到。”

路采道:“没想到你居然赢了。”

“因为周鸣庚没出老千。”萧远叙道,“他要是和荷官串通起来做点手脚,那我们可能要沿街卖唱。”

路采又摊开手掌,摆出讨要工资的姿势,被萧远叙抬手轻拍了一下。

萧远叙道:“回去给你。”

到了酒店,路采才知道萧远叙为什么会说这句话。

要是现在就把钱给自己,那他肯定会给萧远叙另开一间酒店的房。

萧远叙还说:“你余额一共就四千多块钱,这家酒店开一晚上要两千,真舍得给我用?”

路采有点被他说服了,动摇之际忽地记起了什么,抓狂道:“但是你刚刚赢了人家一百万啊!”

“嗯,可我赚得越多越小气。”萧远叙道。

路采惦记着那一百万,觉得萧远叙就该多花一点钱,然而萧远叙又说:“我以为那时候收留你待了几天,等我以后万一没地方住了,你会反过来收留我呢。”

他语气感慨,搞得路采立即愧疚了起来。

“当然收留你的呀。”路采道,“我有两只枕头就分你一只,有两床被子就分你一床……被子一床就够了吧?”

萧远叙垂着眼,说:“不,麻烦分开盖吧。”

路采心说,之前睡在一起还能盖在一起的,现在怎么就要分开了呢?

不过他没有追究,打了酒店电话,让人再加了一床棉被。

晚上睡在一起,萧远叙背对着路采,离得尽量远。

路采看他又是这个样子,觉得这人应该是怕自己半夜偷跑出去喝酒,所以拐弯抹角地来监督。

这是一种不太信任的表现,让路采有点不爽,可是萧远叙身上的气息很好闻,自己暗自嗅了嗅,也便不计较这些了。

明明他们用的是同一款沐浴液和洗发露,对方身上的莫名就要吸引人一些。

……这就是人类所说的“性感”吗?

路采胡思乱想着,并紧了双腿。

萧远叙的气息并不浓郁,他却觉得鼻尖都是萧远叙的味道,自己是被包围了。

他心里有点乱,可说不出具体是为什么,总之过了很久都没能睡着。

在第四次入睡失败后,路采静静地观察了一会萧远叙,感觉对方呼吸平缓,应该是睡着了。

这下也不能和别人聊天,他左思右想,摸出手机玩了半天。

罗南洲:[试戏准备得怎么样了?不要给我丢人喔!]

路采:[刚看过导演给的片段,感觉和我性格相差好大。]

罗南洲:[你可以看看叶灯的作品找一下感觉,他的气质很贴角色,最开始导演考虑过直接请他。]

路采:[后来为什么没请?]

罗南洲:[叶灯说他只当一番。]

那个配角设定得风情万种,大胆却不轻佻,诱人但不露骨,酷爱以蛊惑别人取乐。

路采别说演了,想象都想不出来这是怎样的一个形象。

罗南洲:[要不你让萧总带带你哈哈哈哈。]

路采刚想问原来他也觉得萧总很蛊吗,就收到了罗南洲的消息:[他演技非常好,不像是判给了妈妈,更像是影帝抚养大的。]

路采删掉了输入框的字,再与罗南洲互道晚安。

之后他在手机上乱点乱看,戳进了一条微博,配文是:[嘶哈嘶哈,具体见评论!]

评论里除了劈天盖地的“谢谢太太”,就剩下点赞数最大的链接。

路采看到这个就觉得无聊,之前每次打开八成是网页失效,或者干脆加载不出来。

不过这次的走向居然不一样。

他看着页面流畅地跳转,然后开始播放音频。

顺利地出乎意料,路采都忘了摁下暂停,也没有减小音量,在他还没反应过来是什么内容的时候,手机里就传出了奇怪的声音。

“嗯……再快点……”

路采:?

怕吵醒身边沉睡的萧远叙,他手忙脚乱地切换成了静音,再扭头确认萧远叙的状态。

还好,应该没被打扰。

路采此刻舒出了一口气,而萧远叙是忍着一口气。

萧远叙撩起眼帘,墙壁上映着微弱的手机光线。

他为路采的举动觉得不可思议。

互道晚安时路采的眼神天真懵懂,青涩地说自己困了,一转头怎么在看那种视频?

萧远叙再联系到之前发生的事情,又矛盾地感觉是情理之中。

不对。萧远叙咬牙切齿地想着,还是不对。

……自己就在他旁边躺着,他居然宁可看片??!

作者有话要说:萧远叙:不对,更气了!

2("您想摸摸小尾巴吗[人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