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 依存(3/4)

“行了行了,我一会儿出去给你买。”他便笑了笑,安抚她。

她靠住床头,倒是乖巧地吃了。

徐宙也坐床边,看她吃了药,又伸手探她的额,问:“你最近干嘛呢。”

“还那样,”南烟虚弱地笑,“一穷二白三没钱,四处躲。靠男人生活。”

他动了动唇。剑眉紧蹙,没说话。

她这般巧笑盈盈,更像遮掩。他抚着她额的手停顿一下,指腹掠过她眉眼。

“你摸什么,我又没哭。”

“废话,我当然知道你没哭。”

她跪坐在他的床,裙子肩带落下了一大截儿。红发缭绕在雪白的肩。

脸色脆弱又苍白。

对视须臾,隔了两年毫无顾忌和恩怨的这么一眼。

仿佛有什么变了味道。

徐宙也目光倏尔软了又软,接着一伸手,就将她拉到自己的怀中。

重重地,呼出一口气。

灼灼气息拂过她耳边。

“南烟你挺烦的你知道吗?”

她没力气,伏在他肩上,只是笑:“我怎么了?”

“就挺烦的,这时候才想起我。”

他嘴上暴躁,心却沉了又沉。唇贴在她滚烫的额角,吻了一下,又停了停,喃喃,“真就挺烦的。”

南烟没躲他。

“去年圣诞我见到冰叔了,”他沿着她眉眼吻下来,嗓音很低,“问他你去了哪里,他说你在俄罗斯。”

“嗯。”

“你去俄罗斯干什么。”

“没干什么。”

“在俄罗斯找了男朋友?”

“没有啊。”她笑了笑。

她一再矢口否认,许是因为病了,心性总有点敏感,听他一直提俄罗斯,她心中出现一种十分异样的感觉。

居然都快一年了。

一年又一年。

真是一年比一年难熬。

他循着她眉眼,她的鼻尖痣,她唇角,很烦躁似的,一边吻她,又一边低声地怨她:

“又给我浪到俄罗斯去了是吧。”

“你就给我浪吧——”

南烟都忘了上次与男人亲密接触是什么时候,可能是俄罗斯那次,可能是后面。记不太清了。

她从不知明天会如何,奉行及时行乐,如此飘着单薄的力气,依着意识,也凭直觉去回吻。

清淡的薄荷味儿卷入她唇舌。

他沐浴露的香气。

长久以来。

那种无法消弭的孤寂,四处奔波的焦虑和空虚,以及弥漫一夜的恐惧和疲倦,急需被什么冲淡、填满、代替。

她需要,很需要。

非常非常需要。

得了她的回应,他便吻她更深、更深,两个人越吻越热,她翻身坐他身上又被他吻得栽回了床。期间她抓了下他胳膊,去咬他耳朵:“……套。”

一通乱响。他便匆匆去翻床头柜。

几番周折,被子落到床下去。

她发了烧,一股属于雨天的凉意,像是场暴风雪一般,从她周身席卷而入。她抖得满脑子空白。

意识朦胧中,好像在匆匆去找一种消失很久的感觉。说不出。

一会儿找得到。一会儿又找不到。

找不到。找得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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