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0 章（3/3）
莱茵哈鲁特解决魔虚罗回来就是看到这一幕。
他叹气，把五条悟的手拉开，“五条先生，请好好说话，不要再吓他了。”
五条悟从鼻腔出气哼了一声，这才愿意松开了手。
黑发少年得到喘息的余地后立马深呼吸，宽松的黑色和服也不能阻挡他不断起伏的胸腔，额头上不自觉留下了虚脱流出的冷汗。
莱茵哈鲁特细心擦去五条悟刚刚滴落在他脸上的血液，红色的圆点只是变成血痕，无法抹去刚刚所发生的事。
莱茵哈鲁特一直洁白的制服上也留下了五条悟的红色血迹。
“惠，虽然我有加护的力量，我还是会搞不清楚大家在想什么，毕竟不直白说出来的话，大家都不会理解你。”莱茵哈鲁特声音轻缓，蓝眸中沁出温润，“但每个人都不愿意直白表达自己的感情，五条先生也是这样，他只不过是担心你而已。”
五条悟眉毛皱起来，拧成一团，当面否认：“不，我在生气。”
但会生气，说到底也是因为在乎伏黑惠。
“拥有两种人生记忆，你也许自己也搞不清楚自己是谁了吧。”莱茵哈鲁特用手合上他的眼睑，让他置于黑暗之中，让他冷静思考，“我虽然有时候不能理解他人的话语，但有一点我能看出来，现在的你想必过得很不开心吧。”
“这么不开心的人生，为什么要逼自己留下来。”
禅院惠的眼睛被盖住，一片黑暗中，只能保留到眼睑上的触感。
五条悟刚刚在自己脸上留下的血滴，因为自己对自己内心的诘问，虚心到发痒。
“我……认为回不回去都无所谓。”
“因为我是多出来的那个人。”
“在这里，我有价值。”
五条悟听到他这句话，不敢相信他在说什么，“哈？”
*“五条老师说了，殒命之时，皆为孤身。如果我能给禅院家带来价值的话，我愿意留在这里。”他说。
五条悟把表情收敛回去了。
“谁让你这么想这句话的？”五条悟皱眉，“我是说作为咒术师到死只有一个人。”
他走过去蹲坐在黑发少年面前，“如果你不否定你作为‘禅院惠’的身份和记忆，我们都出不去。”他说，“我不知道你怎么想的，现在，忘记这里的一切。”
上半张脸被莱茵哈鲁特所遮盖的黑发少年露出一个讥讽的弧度，没人看得见他脸上那微微的动摇。
静谧半晌过后，他自嘲道：“如果记忆和想法都是那么简单可以改变的东西就好了。”
写错字了可以改，虚假的人生和记忆，无法随便说一句话就轻松舍弃。
一个人是依靠记忆成型的。
没有了记忆，自己就将不再是自己。
他无法因为另外两人的到来就突破。
说到底，本来就是针对个人的考验。
的深层含义，就是要每个人原谅不同时期的自己。
可是许多人活着就是花一辈子的时间对自己和解，所以能通过的人寥寥无几。
怎么可能现在就因为两个虚假记忆里的人劝说下，就改变了想法。
他先前之所以能够离开都是在莱茵哈鲁特的帮助下**了。
第一层过去的是因为伏黑惠和小学生是两个人，莱茵哈鲁特只要将成年的伏黑惠带出去就好。可在这里，伏黑惠和禅院惠就是同一个人，即使带出去了，现实中的伏黑惠就不再是他们想要带回去的伏黑惠了。
他们过来之前，没想到会是这种情况。可如果他们不过来的，伏黑惠也会一直在这里，什么都不会改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