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 副本05(1/2)

有什么轻轻柔柔地落在了脸上。

赮睁开眼,一片粉色花瓣自风中悠悠飘进了视野,他的眼前有一颗盛放的樱花树,枝干繁茂,花枝垂条,绚烂多姿。

周围的空间是黑色的,唯独这颗樱花树泛着微光,他的身后不见髭切与物吉的身影。

他将目光放在树上,发现树干上用红绳系着许多木签,也许是时间太久了,红绳有些褪色,木签上的字迹也变得模糊不清。

他转身背对樱花树,朝着黑暗中走了一步,耀眼的白光自树根处朝四面八方涌去,黑与白的交汇,很快将这个空间变得一片白茫茫。

绿草从脚下生长出来,冒出娇小玲珑的野花,它们向四周延伸着,很快出现了郁郁葱葱地灌木丛,高大的常青树伫立在旁,树下有溪水潺潺,天空晕染出空旷地蓝色,点缀上朵朵白云。

雀鸟在枝头叽叽喳喳,鱼儿自水中跃起,惊起了溪边喝水的野兔,它飞快的逃窜进灌木丛中,将上面的浆果碰到了地上。

屋檐、瓦楞、亭廊、围墙……像是被画笔勾勒着,一点点地在他眼前显现,紫藤萝攀着亭廊垂下,隔着围墙,隐隐看见外面的山川田野。

赮站在原地未动,他静静地看着眼前的一切,直到障子门前挂着的一串风铃轻轻敲响,门被“唰”一声从里面被人拉开。

“真是的……!到底是谁在闹啊?大清早地敲得哐当响,还让不让人睡觉啊?!”

那是一个年轻的女子,短发乱翘,皱起眉头满脸火气的模样,她身上地衣服有些凌乱,一看就是刚从被窝里钻出来。

这个声音……赮垂下的眼帘微颤,目不斜视,不去看那女子妆容未梳的模样。

稍远一点的屋舍里,有响亮地哐当声连续传来,像是在敲击什么金属器具。

女子挫败地抓了抓头发,将门大力地关上,赮缓缓抬起眼帘,思索片刻,抬脚踏上走廊。

这座庭院的格局他有些印象,之前的那位数珠丸恒次带他走过,比起他见过地残垣断壁,破败荒芜,眼前的一切精美又恢宏,到处都是生机勃勃。

他想,现在看到的应该是过去发生的事,只是不知道是时间的回溯还是记忆残存的幻境。

走廊上光洁如新,应该是有人才打扫过没多久,上面铺散着些许紫藤萝的花瓣。沿着走廊前行,声响越来越大,隐隐还有人说话的声音,只是那些声音都模糊不清,难以分辨。

转过走廊转角时,他看到对面的屋舍,脚步微顿。那是锻刀室,旁边是净室,赮记得那满屋子的刀剑,一个个残损得厉害。

他想了想,折身去了对面。

还没有被废弃的锻刀室里十分整洁,锻刀炉中燃烧着熊熊烈火,上方还挂着计时的木牌——02:14:00。

炉火中的火星子迸裂开,些许飞灰飘落在冷却材中,荡起微波。

赮转身朝旁边的净室走去,障子门关闭,他试探性地伸手触摸上面的绸布,指尖触及的地方却晕开一圈圈地水纹。

记忆?幻境?

他收回手,就站在锻刀室门口等待,阳光斜斜照射过来,穿着金白袈/裟的佛刀几乎要融进光芒中,低眉垂眸的面容渡上了一层光晕,安静又美好。

最清晰的记忆,便是无法忘却的执念。

赮没有等多久,刚好把地藏经的上卷念完,走廊前方便传来了脚步声,他拨动佛珠的手停下,抬眸看过去。

穿着红白衣衫的女子款款而来,步伐沉稳有力,衣袖摆动间携带优雅韵味,与之前未曾梳洗的模样有着明显的差别。

她慢慢走近赮的身边,然后视若无睹地与之擦肩而过,进入锻刀室。

障子门被大拉开,即使站在门外也能看清里面的情形,锻刀炉上方的计时已经归零,有人举起双手,将一柄刀呈递给她,赮无法看清那是谁,只能看到她接过刀,拿在手中打量。

那把刀大约两尺长,鞘身为金霰鲛青漆,下绪为红色。

她看到这把刀,似乎说了什么,只是赮无法再听清了,连眼前的画面都变得像是被打碎了的平静水面,涟漪起伏。

等那些波纹散去,扭曲的画面也平稳了下来,然而眼前的景色也变化了,他站着的地方原本是锻刀室的门口的走廊,现在变成了田埂。

青翠欲滴的蔬菜惹人喜爱,那名女子挎着一只竹篮站在竹枝搭起的木架前,攀爬的丝瓜沉甸甸地垂下,她盯着最上方的一根丝瓜,踮起脚伸手去摘。

“是金平糖不够甜还是游戏不好玩,吃什么丝瓜啊……好歹加个蛋来几根面条啊!”

一只手臂越过她,轻而易举地摘下了上面的丝瓜,然后捧在手中,双手奉上。“真是太失礼了,那群家伙竟然随便使唤主人……主,无论是摘菜还是料理都交给我吧!”

“好啊,你加油。”她将竹篮一股脑地塞过去,“除了生孩子,什么都会……简直棒呆!”

“我只是完成了主的命令而已。”

“说这话前不要樱吹雪啊,扑了我一嘴巴……”

两人的说话声断断续续,赮也听到了除她之外的另一个人的声音,只是依旧无法看清那个人的模样。

眼前再次荡开水纹,画面扭曲。

“噼里啪啦——”

一道惊雷落下,赮抬起眼帘,眼前夜色弥漫,云层中有电光闪烁,空气闷热又烦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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