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 15(4/4)

曲嬷嬷叹了口气,只好顺着林容的话头:“这香袋的针脚,不像是针线上的人做的,只怕是君侯身边贴身的人绣的。君侯身边别无内宠,独那位杭卿姑娘,连府里负责守卫的百户也尊敬非常。我今儿个瞧着……”

林容哎了一声,默了默,终是说了出来:“嬷嬷原是长公主身边的人,跟我来雍地,想必长公主也有嘱托。平日里,大家心照不宣,在此地,也算相互依靠。只是她要我做的事,我是极不肯去做的。嬷嬷耳提面命,倒教我为难了。”

曲嬷嬷闻言立刻跪了下,流出泪来:“县主这话,老奴万万不敢受。老奴无儿无女,跟县主来雍地,便只有县主一个主子。老奴只是忧心县主日后……”

这样大年纪的人跪在自己面前,林容没法无动于衷,只硬着心肠道:“嬷嬷,我并不敢做你的主子。”

曲嬷嬷擦了擦眼泪:“老奴以后都不说了,都不说了。”

……

陆慎第三日一早才从外边回来,甫一进门,从小径上过,便见一校尉披甲跪于阶下,见着他回来,立刻砰的一声,在黄地上磕出一个坑来:“标下那日行为失检,言语冒犯夫人,请主公责罚。”

这人嘴唇干裂,脸上发皲,偏偏发髻上都是露水,陆慎皱眉,问左右:“跪了几日了?”

杭卿迎上来,接过陆慎手里的马鞭,回:“君侯刚走,赵校尉便来了,已经足足跪了三日了。我派人去禀告了德公,他老人家说,此乃主公家事,没有臣子做主的道理。”

陆慎哼了一声,几步迈上台阶,回首道:“自己回去领一百军棍,此次宣州之战,你本是头功,现如今也要给你减一等。”

这样的责罚不可谓不重,便是自幼习武、筋骨强健,一百军棍下来,也得卧床养伤大半个月了,那校尉不忧反喜,心里重石高高落下,当下谢恩:“标下谢主公恩典。”

陆慎见他如此反生厉色,冷冷问道:“你可知为何要罚你?”

那校尉猛然抬头,眼里尽是疑惑:“主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