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三章 点拨(2/3)

结果那条鲤鱼还是不知好歹,居然再次咬钩,这就有些贪得无厌了。

老者扶正斗笠,这次并未放生,干脆将那条绿鲤鱼丢去背后竹篓,而那条绿鲤鱼轻飘飘得来的修为,终究还是轻飘飘丢了。

刘景浊深吸一口气,抱拳道:「多谢前辈点拨。」

这次是为自己谢的。

龙丘棠溪也松了一口气,同样抱拳,先致歉,再感谢。

「先前晚辈失礼,给老前辈道歉了,也谢谢前辈。」

这段时间刘景浊始终处于一种「只缘身在此山中」的状态,别人不好说,除非他自己察觉。没想到给这老头子一通捉鱼放鱼给点醒了。

老者看了看竹篓,轻声道:「把它带走吧,他与你有缘,也算是有恩于你。」

话音刚落,老者便消失不见了。

刘景浊走去竹篓那边儿,本想着先将竹篓连带鲤鱼放进水中,起码别给旱死。结果放下竹篓之后,冷不丁一提,却发现那竹篓居然装满了水,一滴不漏。

竹篮打水,并非一场空?

龙丘棠溪轻声道:「你症结所在,是太过于喜欢在生死边去博求机缘,不是不可以,但不能次次这样。」

就如同这条鱼,开灵智后,它已经明白,说不定下次上钩就是死期,可他还是想要拼一拼,赌徒心态。结果就在这顺畅之中,第十次上钩。

刘景浊点点头,轻声道:「这位老前辈还有一层意思。」

别人给你的,是随时可以收回去的。

龙丘棠溪点点头,刘景浊很会多想,特别擅长以小观大,这种事,他很容易就能想通其中关节。

可想通是一回事,做到是另外一回事了。

毕竟肩膀上胆子太重,他太着急去破境了。

指了指绿鲤鱼,龙丘棠溪询问道:「那咱回?不过这鲤鱼跟陆青儿,咋办?」

刘景浊笑道:「绿鲤鱼好办,咱们后院儿不是有一片湖?里边儿有个红泥鳅,跟绿鲤鱼,绝配啊!至于陆青儿,我也头疼。」

总不能带个小贼猫回青椋山吧?

龙丘棠溪忽然问道:「木鱼宗是不是斗寒洲那位女子剑仙所创?她也姓陆,别是与陆青城有什么关系吧?」

一个叫青儿,一个叫青城,都是女子,还都跟木鱼宗有关。

龙丘棠溪甩了甩头,轻声道:「陆青城自从百年前那场天才之争以后,便销声匿迹了,这丫头才多大?」

而且她确确实实以神眼去看了,陆青儿也确确实实只是个道龄十五的少女。

刘景浊轻声道:「没法子,先带她回青椋山吧,我传信一封给姚放牛,让他跟木鱼宗说一声,如果木鱼宗不来人,那就再说吧。毕竟,毕竟她师傅战死在了归墟啊!」…

流离郡新任太守上任的第一件事儿,便是筹建一所书院。为此,他特意在风泉镇与扶舟县之间,划出来一块儿地方,起名广化镇,意为推广教化。

新官上任,自然是带着钱来的,更何况青椋山那一百枚泉儿,是交在流离郡的,所以哪怕是建一座城,也不是多难。

新任太守名为耿季,也是世家弟子,他父亲如今是御史中丞。

只花了月余时间,便已经草草搭建出一处学堂,地方不算大,可容纳百八十人却不是问题。

问题是在于,本土并无大儒,请先生便成为了一件难事儿。

事儿就是这么巧,今日他去往青椋山拜访椋王殿下,得知椋王尚未回山,就去了青泥河畔那座青白客栈。

第二次来,也有些熟门熟路了。

结果就发现了一位正在给郡主讲解功课的儒生。

旁听了一番,耿季吃惊不已。他也算得上书香门第,虽不敢说学富五车,等闲人却也是比不了的。可与这读书人一比,难免就有些学生见先生的意思。

杨念筝买菜归来,瞧见那位耿太守做贼似的蹲在门口,她难免有些诧异,但却不是惊讶。

山主是王爷,见着再大的官儿,也就那样了。

杨念筝笑着开口:「耿太守?怎的不进去坐?」

专心听讲的耿季被吓了一大跳,转过头看了看,讪笑着起身,微微拱手,轻声道:「杨姑娘这是买菜去了?这么点儿够吗?」

杨念筝本就算得上一等一的皮囊,如今在扶舟县已经极其出名了,冲着杨念筝到客栈吃饭的,不少。哪怕客栈只卖素食呢。

杨念筝笑着回礼,轻声道:「山上有一片菜园子,我们高先生亲手种的,用了些仙家神通,长得快,所以我们客栈的菜都是山上来的,出去只是买些暂时没长成的佐料而已。」

耿季转头看了看那座青椋山,没来由有些感慨。

京城里边儿,高门子弟几乎都拢在皇城根儿上那一片,小巷子里天天碰面的不是二世祖就是二世祖。

可三位殿下,确实从未踏足过那一条条小巷子。

所以他耿季十见年前唯一一次见过太子与椋王,还是碰见二人偷偷摸摸去吃羊羹。

哪承想,当年那个卖羊羹的小姑娘,如今都是太子妃了。

椋王从军一事,其实他也是离开长安之前才知道的。

当时他赋闲在家的爷爷,说了一番话,他这才愈加觉得,二殿下,当的起陛下这般疼爱。

旧妖鬼走廊十国,也就是已经被租借给高车国的平妖道,是少年时的椋王带着五龙卫,领着十多万大军打下来的。

有五龙卫在,耿季没觉得这是多了不起的事儿。

可当他知道,殿下十一岁去往边军,完全靠着自己,十五岁就成了五品将军,他便不得不佩服了。

只不过,若只是这样,耿季是决不会主动登门拜访的。

之所以会两次登门青椋山,因为爷爷还说了,他刘景浊离乡的六年多里,曾经驻足归墟,杀妖无数,受了重伤。

这般秘辛,也只有耿老爷子这般真正的大人物才知道了。

所以耿季便明白,无论那些个邸报把刘景浊说成什么样子,他也是真正的景炀儿郎,与皇家身份无关。

回过头,耿季想起爷爷最后一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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