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 是你干的(2/2)

其实这事本该去找城门卫的,但怎么说呢,就跟他们这五个衙役一样,城门虽然也有人守着,但就是做做样子,早没有什么出入登记了。

刘老七答应的爽快极了,这要是能推到外来人头上,那他不是更能洗清自己吗:“您放心,我保证用最快的速度问清楚。”

任衙役微微颔首,转身走了。

刘老七一下子像被人抽走了骨头,瘫倒在地,谢念真伸手把他扶起来:“七哥,我扶你回屋休息一会儿。”

“不,不,不能休息,我得赶紧去找人。”刘老七拒绝道,他这么积极还有一个原因,他怕真是外来人干的,最后抓不到人,为了结案任衙役干脆拿他顶包。

这可不是稀罕事。

谢念真嘴角微翘:“那我扶你去。”

刘老七腿还真有点软,站不住:“多谢啊,谢兄弟。”

走了没两步,刘老七忽然顿住了,他有些僵硬地转过头:“谢、谢兄弟,你昨晚找我问的人……”

谢念真先是疑惑,然后恍然,接着不可置信:“七哥,你不会以为是我干的吧?”

刘老七见他说的坦荡,自己倒是有点虚了:“这不是…刚好在云来客栈…”

“对,是在云来客栈。”谢念真打断他,“我昨晚也去了,但是三哥你说的那个厉害的随从守在屋子里,我偷摸看了一眼,没敢进去就走了。”

方才任衙役没说那客人的房号,所以刘老七并不知道任衙役说的人就是谢念真找的人,谢念真也借着这一点误导刘老七那是两拨人。

任衙役当然也不知道报案人就是差点废了王三手的人,毕竟报案人可不会将自己一进城就掀了个算卦摊、抓了个偷儿这种事说给衙门听,说不定报案人自己可能都不记得这两回事,毕竟瞧人家的做派,恐怕在人家那里这压根算不上什么事儿。

“再说了,刚才任差爷说的你没听着?人家有迷药不说,又打人又占凤烟姑娘便宜的,这些我哪敢,我本来也只想着去摸些银子,回去给我家老头儿看病。”谢念真说着就有些郁闷,“我还想呢,这两天等那人上街的时候,混在人群里摸他,但瞧着任衙役这架势,这阵子咱们怕是不敢动了。”

三言两语间,就把自己和刘老七拉入同一阵营。

刘老七想想也是,谢念真手上功夫厉害他是知道的,一开始他还想收其入伙来着,不过谢念真说她随祖父四处流浪,不会在这里久待,加上人也有眼色会孝敬,他才与其兄弟相称。

谢念真力气虽然比他大,但他自家人知自家事,他的身子早被酒色掏空了,力气比他大很正常。再想想这两天风头正紧,谢念真和他的手下一样,全都要蛰伏起来,不由得有些唏嘘:“是啊,三手又伤了,这阵子我可要吃糠咽菜了。”

唏嘘完,他又嘿嘿笑起来:“说起来,你小子今年多大了?见没见过凤烟姑娘,我跟你说,凤烟姑娘那可是……”

那猥琐的语气是个男人都懂,谢念真嗯嗯啊啊地附和,也不觉得听这些有甚不好意思,勾栏那种地方她虽然没去过几次,但该懂得都懂。

所以说,老头子还有脸说养她、骂她没有姑娘样,试问哪家养姑娘是他这样养的?

谢念真没跟着刘老七去找人,等刘老七缓过来能自如行动了,就以要给老头子抓药为由告辞。

她也不怕刘老七把她昨晚去过云来客栈的事告诉任衙役,别看刘老七在任衙役面前跟没骨头一样,但能在一县之地混出点样子来的,哪个心里能没点成算?跟衙门里的爷那是要捧着孝敬着巴结着,但也要把握分寸,你要真去给衙门做忠心的狗,那道上的兄弟都不会放过你。

与任衙役相比,她和刘老七才是一条道上的人,大家齐心协力,把这事往外来人身上推就对了。

“老头子,喝药了。”谢念真一手端着医馆的大黑碗,一手拎着蒸饼回来了。

谢渊虚弱的骂道:“你还知道回来,你是不是想饿死我然后去逍遥快活!”

谢念真充耳不闻,自顾自道:“先吃东西还是先喝药?先喝药吧,我还得把碗送回去。”

谢渊一把抢过蒸饼,恶声恶气道:“喝了药还有胃口吃饭?你果然是想饿死我,不孝女!”

“不孝孙女。”谢念真纠正他,等他吃完了把药碗递过去,“快点喝,我还有事要出去。”

谢渊狐疑地看着她:“你一天哪儿那么多事?对了,你还没说你刚才去干什么了这么长时间?”

谢念真慢慢悠悠地回道:“方才碰上了任衙役,他有案子找刘老七,我就去凑了个热闹。”

“案子?”谢渊疑惑,“出什么大案了?”能叫这些衙役大爷们动弹?

谢念真勾起嘴角笑了一下:“案子倒是不大,估摸着是事主的身份大。”

“身份?什么身份?”谢渊一口将药闷了,恶心地龇牙咧嘴,“难道是本地的那几个世家?那些世家老爷还会报案?衙门的人怕是还没有他们的下人好用。”

谢念真接过药碗:“什么身份?我这不是正要去看看有没有表明身份的东西么。”

谢渊哦了一声,忽然反应过来瞪大眼:“是你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