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 吉凶(2/5)

男人不要也罢,她们要的是男人优良的种子。

明姑几下思量,想着要不要姑娘再扮作小侍从去皇帝那里增进感情,但到底还是心里抵触,仍迟疑不决。

“姑姑,你还是帮我修修发吧,你这么扯着,我有点疼。”

小姑娘软软的声音将明姑从思绪中拉回,她立马松了手,用梳篦轻轻地梳理,满含歉意道:“怪我走神,扯痛姑娘了,修修也好,不过剪也剪不到哪去,我看着办。”

头发够长,能梳的发髻也多,姑娘家谁又不爱俏呢。

明姑生了双巧手,学什么都快,自己几下琢磨,将尧窈的发尾剪到齐膝盖窝,又把她额前的刘海修了修,轻轻薄薄地盖在额前,与眉头持平,整个人看着愈发清爽了不说,更衬得眉下那双顾盼生辉的明眸愈发灵动纯美。

头发修剪好了,明姑给尧窈挽了个美美的留仙髻,选了与衣裙相称的鹅黄发带一圈圈地绕着绑在发髻末端,并在后头打了个漂亮的结,且落下两根垂到脑后。轻风一拂,发带扬起,拂过姑娘耳后颈侧,当真是弱柳扶风,仙姿秀逸,笔墨一挥,即可入画。

秀琴端着糕点进屋,就见坐在妆囡台前的姑娘转过头,明眸善睐,笑看着她问:“秀琴姐姐,你看我美不美?”

当真是个面皮厚的不知含蓄为何物,可美也是真的美。

秀琴目光闪了闪,差点走不动路。

这样的姑娘,要么被男人捧在掌心,受尽万千宠,要么困于囚笼,沦为玩物。

出于私心,秀琴自然希望这位小公主是前者,毕竟她被皇帝指给了尧窈,一荣俱荣,一损俱损,这位小公主好,她才能好。

趁着明姑出去清洗,秀琴递了点心给尧窈,立在小姑娘身侧弯腰轻声道:“殿下,奴婢打听到了,那猫倒是个胆大的,跑哪里不好,居然跑去了崇仁宫,那里到处是拳脚了得的侍卫,就连扫地的宫人都有几把刷子,这猫进去了,怕是凶多吉少。”

据秀琴这些年伴君的经验,皇帝可不是怜香惜玉,有爱心的良善之人。

早年西北大旱,颗粒无收,大批百姓饿死街头,时任太子的皇帝就存过捕杀各地流浪动物,送到西北缓解灾荒的念头,也为缓解人畜矛盾。

那时的宠妃养了好几只猫狗,听说了这事,脑补过度,以为太子是在针对她,警告她,当即不乐意,使尽浑身解数,将枕头风发挥到极致。那时的皇帝被宠妃伺候得舒舒服服,并鬼迷了心窍,将太子痛批一顿。

自那以后很长一段时间,太子身上都背负着皇帝亲自冠上的乖张暴戾的恶名。

后来,为了除掉这个恶名,赢回臣民的拥戴,太子做出了多少努力,一次次亲赴战场击退北方蛮夷,好几回九死一生,其中的血汗艰辛,又有谁能懂。

皇帝纵然不是个好人,但他确实是个好皇帝,他比谁都希望大晟国祚永存,百姓安居,江山永固。

越是了解,秀琴越为皇帝感到心疼,一瞬间,她动了个念头。

“姑娘,我们一起去找猫可好?”

尧窈正安静吃着糕点,听到这话,她掀了下眼帘,有些为难:“我不能再去了,皇上会不高兴的。”

不高兴,就会发火,狠狠地咬她,咬得她身上没一块好肉。

她喜欢他温柔地亲她,而不是咬。

“可你不去,万一那猫跑进皇上寝殿冲撞了皇上可如何是好,才几个月大,兴许还没断奶,又被人打瞎了一只眼睛,多可怜啊。”

是啊。

她不也是可怜的猫儿,被大巫关起来,一到试药的日子,浑身剧痛难忍,那种感觉像是被人抽筋拔骨拆了重塑,可疼痛过后,四肢完好,一点事都没有。

“我也不知道我能不能救,我试试吧。”

这种事,明姑是不可能答应的。

秀琴叫尧窈按着她的说辞,做些东瓯特有的点心给皇帝送去,就当是皇帝允她私建小厨房的回礼,绝口不提猫猫狗狗。

这个理由不仅正当,而且十分合乎情理,明姑很是赞同。

“姑娘懂事了,想得比我还要周全,我这就去做几样点心,姑娘趁热送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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