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 头疼(1/2)

他没有心?

被人指着鼻子骂,在容渊二十几载的人生里,也是破天荒头一遭了。

这女人哪来的狗胆?

她究竟知不知道,那些在他背后挑动干戈的乱臣贼子最后落得怎样的下场,不是五马分尸,就是车裂,总之不可能留有全尸。

她这么点个子,这么弱的身板,他稍微动得狠了,都能嘤嘤叫不停,真遇上那些花样百出的刑罚,又能扛多久。

容渊只觉得自己太过仁慈,被冒犯到这份上,也没有动过对女子大刑伺候的念头。

毕竟,她如此年纪,比七弟还小个半岁,自己更是大了她六七岁,若真的跟这般小姑娘计较,又显得他身为帝王的心胸狭隘了些。

可不计较,心口那股子气又无处纾解。

“尧氏阿窈,你可知你在同谁讲话,又讲的是什么,不要因为一时置气而将自己陷入无法挽回的处境。”

他是男人,更是皇帝,帝王的尊严容不得践踏。

冷漠的眼神,冰冷的话语,多么无情的男人,除了一张脸,还有什么。

尧窈捂着胸口,只觉凉意从这处一点点地蔓延开来,直至周身。

她实在是想哭,无论如何仰面,那萦绕在眼眶的水花儿仍是渐渐蓄集起来,随时就要掉下。

最后一丝理智使得尧窈并着腿快速翻下床,鞋子还未来得及穿就往外奔。

尽管这时候天气正热,光脚走路都不觉得凉反倒更舒服,可容渊一看那雪白的袜子在地上踩,眼睛就有点受不了,他腿长步子大,小跑着追上女子,在她拉开门之前从背后拦住她的腰身打横抱了回去。

“一点个子,脾气怎地这么大,你骂朕,朕说你几句,还没动刑,你倒是委屈上了。”

东瓯王女就是这么养妹妹的,一言不合就使性子,太后说他惯,他可当不起。

“你放开我。”尧窈牛犊子似的使出了浑身劲儿,尤其听到那句动刑,更是没能崩住,情绪一下子失控,手伸到天子脸上就要将他推开。

“是你坏,要罚也是罚你。”

敢在天子头上撒野,小公主也是全天下第一人了。

好在女子没有留指甲的习惯,不然这么猛地一下划过去,天子脸上就要多道指甲印了,那么即便容渊不追究,朝堂上那些迂腐的臣工必然也不会放过,特别后面还有个讲究规矩体统的太后盯着。

被冒犯的帝王脸色已经铁青得没法看了。

他一手稳住女子乱动的身子不让她挣脱,一手还得制住她在他脸上作乱的两手,便是再如何沉稳如山的男人,面对这种毫无章法的胡来,也难免有点招架不住了。

“够了,你自己不怕死,就不怕连累身边人,你那姑姑还能经得住几回罚。”

“你怎么那么坏。”

“说清楚,朕到底怎么坏了,是打你骂你了,你自己想想,先动嘴的是谁,先动手的又是谁。”

“你让我喝难喝的药,你就是坏。”

闻言,容渊眼里闪过一丝不自在的神色,可又不觉得自己哪里做得不对,他并不是针对她一人,整个后宫哪个妃嫔不是,他谁也不能信任,谁都要防。

更何况,她还来自外邦,论公论私,他都不应该碰她,可既然碰了,那就得做好后续措施。

再说,看小公主如今的状态,还是太小,不经事,自己都顾不好,又如何养育子嗣。

他的子嗣,何等金贵,没有状态极佳的母体,他宁可不要。

“尧氏,休要得寸进尺,凭你此时的言行,便是被贬到慎刑司做最粗重的苦役,也是朕法外开恩。”

慎刑司是什么地方?尧窈没听过,不懂,但从皇帝的言语和神情来看,必是个很可怕的地方。

这人坏就算了,心还狠。

她又哪里是能苦力的样子。

可话都说绝了,尧窈面皮虽薄,但也是个要面子的,这时候再回转态度,向男人示好,她自己都觉得可耻。

即便心内有惧意,尧窈仍强撑着最后一点力量,抽噎着道:“对不对的,罚不罚的,都是皇上说了算,还请皇上放了我,让我去那个什么司做苦力吧。”

尧窈这时候颇为心灰意冷,又悲怆莫名,没能顾及上,一滴泪从眼角滑落,掉入男人胸前都未曾察觉。

皇帝也没能顾上,只沉沉望着女子苍白得失去血色的小脸,心里也是一阵恼意。

“那地方可不是好玩的,进去了,未必还能出来。”

不过一个孩子,有那么重要,非要闹到这个地步,难道在她眼里,他还不如一个连影儿都没有的孩子。

容渊越想也是越不快,直言道:“就你这经不住折腾的身子骨,不喝那药,也未必能怀上。”

当真是心里憋屈,口不择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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