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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点归宁雨也知晓,一听这明显的安慰之词,瞬时崩溃爆哭出声:“师兄你又何必安慰我,煞鬼之毒不曾有解,我还是知道的,今日落得一遭,想必也是早有预谋,那人恨我厌我早想让我死了。死我也认了,但又何必如此折辱于我,刘新烟丧于我手,实非我愿,为何不信我,为何要让我受此苦楚!”

她越说越委屈,整个人哭抽的像似要撅过去,却也愣是不敢转身露出伤处。

而刘新烟却越听越不对劲,这话里话外怎么好像都在暗指她师父使阴招为她报仇呢,再结合此前说书先生或真或假的内容,心中滋味顿时有点说不上来的微妙。

楠兮急道:“师姐你先转过身让我们看看伤在何处。”

另有人附和:“是啊,看看是不是能先用灵力治疗拖延一下。”

归宁雨没反应。

楠兮径直上前想要将她直接扒拉出来,归宁雨意识到他想做什么,连忙挣扎尖叫,整个人犹如疯魔一般。

楠兮僵在当场,面色沉痛,不敢再有所动作。

静观了好一会的苏修雅这时出声:“你们先出去。”

知他是特意挥退众人,必是有话需单独与归宁雨说。

几人配合的退出厢房,楠兮拽了把正发呆不知在想什么的刘新烟。

房内剩了两人,苏修雅站在原地,保持着一定距离开口:“我之前所言未必是唬你,煞鬼之伤毒在仙门无法,在魔界却可痊愈。”

归宁雨沉默瞬息,瓮声瓮气道:“魔界之地,我怎敢踏入。”

“煞鬼突然出现,除了伤你,可还有做别的?”

“不曾。”归宁雨摇了摇头,十分不愿回忆,又不得不重提的无奈,“仅是伤我后便又莫名消失了。”

“这就是了,以你的能力完全扛不住一只煞鬼,若要你性命,方才便可得手,既然只是伤了你,说明另有目的。”

“……”对这毫不留情的评价,归宁雨沉默了片刻才又道,“能有什么目的呢,我于魔界而言不过是一粒沙尘,无足轻重。”

苏修雅说:“先走着看吧,你先转过身来。”

“不要!”归宁雨果断尖声拒绝。

苏修雅稍作思忖,没再多说,隔空施术为她略作治疗,便离开了厢房。

天光乍现时整个金元城也自沉睡中苏醒,逐渐熙攘。

客栈内小二机灵的上下跑堂,吆喝声此起彼伏。

刘新烟一大早便坐于大堂,很是节俭的在啃昨日买回的包子,为此迎了不少路过小二的白眼。

楠兮下来后坐在她边上,问了声:“要喝点热粥吗?早膳吃冷食对身体不好。”

刘新烟摇头:“不用,我就爱吃这个大肉包,无妨的。”

等两只包子啃完,温饱解决后,刘新烟有闲心打量起还在慢条斯理喝粥的楠兮了。

她装傻问:“你的师兄弟们都无需进食,你……”

楠兮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我进宗门不足一年,又天赋不佳,还不曾辟谷。”

“噢。”刘新烟缓慢点了点头,自然而然的顺嘴问,“你们宗门设立在何处啊?”

“朝歌以北,若哪日前往锦安郡游玩,可来找我们。”

苏氏宗门的旧址在朝歌最中心的位置,以灵气最丰沛之地驻扎,当年苏宗主寿诞,师父曾带她前往,整个府邸白玉琉璃做梯,黄金贵木造房,九曲回廊横于灵湖之上,薄雾漫布湖面,灵鱼偶有冒头,恢宏美妙一如梦中仙境。

刘新烟也是在那次寿宴中第一次见到苏修雅,彼时不知其少主身份,忍不住跟进了密林,巴巴的捧着精美糕点让人品尝,殊不知对方将在此地舞剑贺寿,正以镜术将画面投于寿宴上空,自己这不要脸的行径一并进了天下修士眼中。

出来后师兄还故意笑她,说苏氏少主被闹的红了脸,让她乘胜追击一招拿下,以促秦晋之好。

那天师父生了好大的气,还未宴毕就把她拎回了苍羽阙,让她在寒潭洞面壁了一晚,过后很长一段时间都没理她。

任凭她怎么解释对苏修雅无男女之情更无恋慕之爱都没用。

刘新烟惆怅一叹,真是往事不堪回首。

“你怎么了?”楠兮见她无故叹气,开口问道。

刘新烟回神,忙摇头道:“没什么,就是感叹路途之远,想来是难去了。”

“其实御剑而行的话很快的,只是普通人做马车会稍微废点时间,路程也易颠簸,但你能骑马的话又能快上些时间,只是骑马更易疲惫。”他停顿了下,可能觉得这话说了还不如不说,于是找补道,“或许你可以找机会也试着修炼看看,遇到心仪的门派可上门考核,过后便能拜师。”

说的好像真的谁都能修道成仙一样,要真这么容易哪有眼下这么多凡人。

刘新烟也不戳穿他,敷衍的点了点头。

正巧苏修雅自楼上下来,见着他们这一桌,径自走过来。

楠兮忙站起身:“师兄。”

“把其他人叫起来,整合后出发去日月山庄。”

楠兮一怔,迟疑着开口:“师兄还是要先查此处异象吗?可师姐……”

苏修雅情绪难辨的抬眼看他,看的楠兮略有招架不住时,才淡声说:“我自有考量,无需多虑。“

楠兮埋头应了声“是“,忙不迭的跑了。

苏修雅转眼望向另一侧,刘新烟抬手,举着个包子道:“仙长吃个包子吗?“

苏修雅没搭理她不说,竟直接拂袖走了,宗门礼仪就像被狗吃了一样。

刘新烟“啧“了一声,几年不见,这位苏氏少主好似越来越难相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