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1章 入魔(1/1)

在角落里冷静了一会儿后,苏卿染才觉得心中的烦躁缓解了些。但坏消息却是她胸口的刺痛越来越强烈了,而且身上也莫名开始烫热起来。将手背贴在额头上试了试,她自言自语道,回到座位上后,顾轻尘神秘兮兮地凑了过来,压低声音问了她一句,“喂,你刚才吃炸药啦,怎么突然发那么大的脾气?”苏卿染目光纯净,全然没了刚才的戾气,“我没发脾气呀?”闻言,顾轻尘幸灾乐祸地扫了眼对面安静如鸡,神色幽怨的幽华,“还说没有呢,幽华刚才那表情都快被你凶哭了……”苏卿染:。。。。顾轻尘这家伙说得未免也太夸张了吧,人家幽华根本就没事好吧。不一会儿,比武就开始了——苏卿染心不在焉地坐在台下,看着台上打斗得格外激烈的人,视线忽然变得恍惚起来。耳边长剑碰撞发出的声音都变得朦胧遥远了起来,而打斗中有人负伤,鲜血溢出的淡淡的血腥气,却清晰地往苏卿染的鼻腔里钻。胸口的疼痛越来越厉害,眼瞳也越来越猩红,血液烫热,心绪烦躁暴戾,好像有什么东西要从她的身体里破土而出一样……“小师弟。”微凉的手落在自己的手腕上时,苏卿染脑海里那些嘈杂的念头瞬间消失了。她猛地抬头,看到了清冷出尘,眉宇疏寒的楚墨衍,对方身上浅淡的冷香让她的心慢慢平静了下来。“师兄,怎么了?”“这话该是我问你才是,师弟,你今天一直都不太对劲,刚才你身上,有很浓重的杀气……”闻言,苏卿染心头一跳,后背忽然有些发凉,“是、是吗……”她忽然想起了自己刚才不受控制凶幽华的事,当时的自己,也是这样的吗?“如果身体不舒服的话,就回客栈休息,知道吗?天榜第一,我会拿到的,你不用担心。”楚墨衍语气温和地说着,从储物袋里拿出了一块汉阴玉放进了少女的掌心,“这玉有消热静心的用处。”“我不要回客栈,我没事的……”“那就不回,在这里乖乖坐着,别乱跑,知道吗?”苏卿染握着掌心冰凉的玉,长睫抖了抖,乖软地点了点头。接下来的比武,苏卿染安静地看了许久,虽然胸口还是在隐隐作痛,但她的心确实平和了不少。昨天淘汰了半数的修士,今日留下来的,大多都是有些本事的,所以太虚宗的众人不免吃力起来。如果说普通修士们只是小打小闹的话,那主角团他们打斗可谓是惊心动魄,大有不死不休的意味。就连季公子,明明不是主角团的人,都打得势如破竹,雷霆万钧。这样的打法,不受伤是不可能的。她记得原书里,楚墨衍拿下天榜第一的时候已经是伤痕累累,咬牙强撑住才没有倒下了。这才只是开始而已,之后主角团里负伤的人会越来越多……二百五见自家的笨蛋小宿主终于恢复了正常,悄悄松了口气,附和道,二百五:又坐了会儿后,吊车尾晋级的苏卿染也迎来了自己的比试。她将那块汉阴玉放在座位上后,便起身上了擂台,只是,当掌心的微凉渐渐消退时,苏卿染的身体又开始烫了起来。而且不知是不是被汉阴玉压抑住的原因,这次,那股暴戾和烦躁来势汹汹……比武时,苏卿染似乎听到了对手身体里血液流动的声音,那细微的声音,像是魔咒一般,低声蛊惑着她。她的眼神逐渐变得冰冷幽深起来,眉心艳丽的朱砂痣红得妖异极了。那和苏卿染对打的青年男子偷偷瞄着她,红着脸,根本就没有尽全力,而他的一再退让,却让不太正常的苏卿染更加兴奋了。眼瞳中的狠戾一闪而过,苏卿染手中的长剑直直朝着对方的心脏刺去——“小师弟!”“苏施主!”关键时刻,擂台下和脑海里的声音将苏卿染的神智拉了回来。在看到自己锋利的剑尖就要刺进对方的胸膛时,苏卿染吓得赶紧偏了长剑的方向!“刺啦——”布料被刺破的声音让苏卿染的脸色有些发白,她握着长剑的手因为惊恐,微微地颤抖着。只差一点……她刚才就杀人了……那青年男子倒是没说什么,只红着脸,捂住破了个洞的衣衫,磕磕巴巴道,“我没事的……苏道友不必自责……”从擂台上下去的时候,苏卿染的脑袋还是懵的,刚好楚墨衍他们上擂台了,她不用面对他们那种惊诧的眼神。将汉阴玉捧在手里后,苏卿染沮丧又后怕地垂下脑袋,谁都没有搭理。早在昨晚苏卿染说胸口疼时,二百五就探查过她的身体了,可是系统功能并非万能的,至少他并没有发现什么异常。如果不是她当时胡扯了个理由,对方不至于现在冒着性命危险和楚墨衍争夺天榜。二百五觉得就算姓季的要出事,那也和染染没关系,哪儿有直接就强吻把人吻哭的!他说要娶就能娶?想得美!染染就是太心软了……接连着几轮比试之后,就连幽华修为那么厉害的人都挂了彩,更别提楚墨衍和陆云清他们了。赛事进行到中途的时候,苏卿染又要上擂台了,而这次,她的对手,很巧的是千杀宗的人。几乎是在她站上擂台的那一刻,高台上,一直脸色阴沉的千杀宗宗主赵昆脸色终于变了。他阴翳双眸微眯,落在苏卿染身上的视线像是毒蛇一般阴冷可怕。那个千杀宗的弟子抬头去看高台上的宗主,见对方眼神肯定地颔首,心里也有了底。事实上,整个修真界那么多门派,苏卿染都没打多少场,怎么可能刚好就遇到了千杀宗的人?这一切,不过是千杀宗宗主赵昆的安排罢了。而那个弟子,他的使命只有一个,那就是让苏卿染刺伤自己。宗主说了,不会让自己有危险的,到时候只要事成了,他就可以进入内门,成为被宗主器重的弟子了……想到这一切,他握紧了手中长剑,毫不留情地朝着面前的昳丽“少年”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