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 第五章（3/3）

松鼠对这群人的身份无知无觉，急急忙忙的爬树想找到隐蔽之处，潜藏在树枝间的蛇趁机弹射出身，一口气吞下他半个身子。

吱吱的哀鸣和挣扎声让贵族们面面相觑，不由得看向皇太子以期获得什么暗示。

皇太子刚刚放过的松鼠在他面前遇袭，是救还是不救？不救，他们对皇太子的赞美不免沾染上嘲讽之嫌，救，在皇太子出手前，谁敢抬起弓箭？如果这违逆了殿下的意志呢。

他们可以犹豫，蛇却不会等待，松鼠的声音逐渐变得微弱。

诺维尔的白马仍旧稳定的前进，像并没有看到松鼠遇袭的一幕似的，他闪耀的银发在阳光下犹如波光粼粼的湖水，骑射的装束没有过于华美的装饰，仍旧在所有人中有压倒性的存在感。

蛇彻底吞下松鼠后，才有第一位如梦初醒的贵族急急忙忙的从对他的注视中回神，拉紧缰绳跟上前方尊贵的殿下。

上午的骑射比赛就在奥威帝国皇太子殿下的意兴阑珊中结束了。

斯宾塞侯爵的次子获得冠军，为皇帝陛下献上异特双头蛇，赢得下午加入皇太子身边人群的资格。

午餐时间依旧是专属于奥威皇室的乏味，身着高领长袖，头戴罩纱礼帽的皇后坚持回自己账内独自用餐，和皇帝爆发不大不小的争执后被迫留在大账的宴会处。

她在隔绝了臣子们视线的幔帐后方神经质的撕扯着手中的扇子，诺维尔经过她身边时，精灵王女厌恶的偏头。

“杂种。”

侍从们噤若寒蝉，诺维尔拔出腰间镶满宝石，仿佛纯粹装饰用的细剑，划破生母编织着精灵独有纹样的手套。

他嘲弄的眼神落在那双兽爪上，皇后歇斯底里的尖叫起来，隔音法阵尽职尽责的在布帘上发出微光，等她捶打着侍女的头被扶下去才熄灭。

明明是他强行让皇后留下导致的冲突，皇帝却对这对母子间荒唐的对峙视若无睹，含笑喝下怀中□□半露少女举至唇边的美酒。

平心而论，他有着岁月都只能增色的英俊，眼底浑浊的醉意跟糜烂的行为都无法冲抵其魅力。

少女俯下身去，技巧性的抬起束的极紧的腰部下方晃动，如水的目光在皇帝看不到的方向向后对着诺维尔含羞带怯的一望。

皇帝到兴致处粗鲁拉拽着她的头发，她也温顺的放松力量摇摆着，好像并非活物，只是一个有温度的器具。

“莱特哈斯的儿子明天就会到帝都，我已经安排他到你的侍卫队中。”

“莱特哈斯公爵的骑兵三天前就秘密行军到多特郡的绿松岭，我不认为迫使他交出家中的三男能对他的疑似不忠有决定性的影响。”停下向外的脚步，诺维尔淡淡反驳着父亲的想法。“不管哈特丞相如何对您进言，您都应当牢记他远嫁的女儿与莱特哈斯公爵母家的姻亲关系。”

皇帝太阳穴处的血管抽动两下，随手推倒手边的箭壶发泄被反驳的怒气。

“当然，我的儿子，我们都清楚亲子血缘的牢不可破。”

诺维尔漫不经心的回答。

“很高兴您能理解。”

说完，稳稳的走了出去。

外面等待的幕僚为他披上披风时，熟悉的分裂感向诺维尔袭来。

有什么小到可怜的东西暖和的贴在自己身旁，骨骼快速生长的声音混合着液体沉闷的流动声。

他的意识出现两条并行的线，一边是不知身在何处，沉寂多年都没有动静仿佛坏死的传说中另一个身体，一边是一如往常的死水般的人生。

今天有些不一样，诺维尔知道的，时间到了。

即使尚在蛋中，鼓动的野兽的神经也为敢于觊觎自己的低等魔兽们感到怒不可遏。

奥威帝国的皇太子走进自己的休息处，闭上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