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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惜这并没有让她母凭子贵,因为延平帝后宫妃嫔多,儿女也多,元后继后都给他生了嫡子嫡女。他早不记得自己曾睡了这么个宫女的事,所以听闻下面的人报喜后也没多高兴,只是下旨封赵氏为才人,让他们母子继续居住在玉芙宫的偏殿就完事了。

可怜赵才人,一夜误一生。

小时候的事,刘子岳很多都还记得。赵才人虽是妃嫔,但不受宠,又没有母家支持,还要时时刻刻承受舒妃的嫉恨苛责,他们母子在玉芙宫的日子过得连得宠的宫人都比不上。

他六岁那年,赵才人病重,他去求舒妃。太医拖拖拉拉老半天才来,开了两副药,也没多大用,不到十天,赵才人就撒手人寰了,死的时候人瘦得只剩皮包骨。

赵才人去世后,刘子岳被舒妃收养,次年才入了上书房念书。那时候他已经七岁了,而别的皇子都是三岁便开始启蒙,他起步太晚,念书自然不如兄弟们,各方面看起来都平平无奇,在一众兄弟中很不起眼,也不得圣心,连封王,几个哥哥们不是晋王就是燕王、魏王、楚王……只有他是平王。

这样一个要人没人,要钱没钱的王爷,拿什么去谋反?又不是活腻了。

“七弟,葛宁这话太见外了,你我兄弟,同气连枝,照顾你是为兄的责任。你不怨为兄昨天没在朝堂上替你向父皇求情就行,”说到这里,晋王苦笑了一下,很是无奈的样子,“谁知道你跟父皇都这么倔,谁也不肯先低头。”

他的声音拉回了刘子岳的思绪。

刘子岳垂下眼帘,张了张嘴,虚弱地说:“谢……谢大哥……”

“七弟身体不适就好好休息,咱们兄弟不必如此客气。”晋王笑道。

刘子岳点头,目光望向窗外:“什么……时辰了?”

“已经辰时三刻了,七弟,可要用早膳?父皇听说你醒了,可能一会儿会召见你。”晋王坐在床边担忧地说,“父子之间没有隔夜仇,父皇他还是很惦记你,担忧你的,今日你别倔了,跟父皇好好认个错,这事就过去了。”

刘子岳若真是一个十六岁的少年,听到这些话心里肯定委屈得不行,他可是延平帝的亲儿子,无端被冤枉,在冰天雪地中跪了三四个时辰昏迷一夜,延平帝都没来看一眼,还要让他认下莫须有的罪名,心里如何能不气?

晋王这些话只会适得其反,挑起他心里的火气,让他想到这些年所受到的种种不公。

刘子岳垂下眼睑,紧抿着唇,坚持道:“大哥,我没犯错!”

见他这样,晋王长叹了口气:“七弟,为兄自然是相信你。为兄已经派人查到了火灾是从那个叫忽尔勒的副使房间里燃起的,他昨晚喝了不少酒,也不知是他喝多了,起床打翻了烛台导致的火灾还是其他原因导致房间内起火。为兄觉得,这很可能是个意外,与七弟无关。为兄找了几个鸿胪寺内的官吏能证实此事,若是七弟坚持要追查,一会儿可让他们上堂作证。”

晋王这么热心,出人出力,分明是想引导他抓住这件事不放,继续追查下去。

正所谓无利不起早,晋王这么积极必然有所图,但他不可能剑指刘子岳,因为刘子岳对这些皇子半点威胁都没有,晋王没必要大费周章来搞他。

除了他,这场火灾最受影响的就是寺卿秦贤。

这样就说得通了,鸿胪寺卿秦贤还有另一重身份。他的嫡次女入了东宫做太子良娣,算是太子的半个岳父,也是太子一系极为重要的一股势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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