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2章 桓王旧宫、同病相怜(2/3)

骊山广野登时气了个半死,嘟囔道:“狗屁的古门之精、见人则拜,原来也是看人下菜碟,还真是尽信书不如无书!”

直到钩陈院的少年营尉也开口问了一句,稷野才答道:“钩陈院的官衙选在了桓王台。”

“桓王台?”骊山广野忍不住惊呼出声。

不等齐敬之发问,他便开口为便宜世兄解惑:“那是位于宫城西北角的一处高台,乃是桓王时所建,极为高耸宽大,台上甚至有一座名为寿宫的大殿,用以怡神祈寿,时人赞之曰:蹇将憺兮寿宫,与日月兮齐光!”

还真别说,骊山广野对桓王的事迹当真是如数家珍。

就听他继续道:“只可惜桓王祈寿不成,反而崩逝于寿宫之中,于是桓王台连同周边的那片宫室都被弃置不用,如今早已是破败不堪,于是今人有诗曰:台上寿宫闭日月,台下荒草横古今……嗯,唯一的好处就是地方够大,足可建衙屯兵。”

齐敬之点点头,又向侏儒老头稷野问道:“那私事呢?先说好,我未必会答应。”

“这是自然,小老儿绝不敢让营尉为难。”

稷野连忙又是伏身一拜,而且这回连它肩头的大耗子也跳到了地上,举着爪子连连作揖。

侏儒老头直起身,指着大耗子道:“这件私事其实是它想要恳求营尉,只可惜口不能言,只好由小老儿代为呈禀。”

“原本稷门附近孕育的城墙之精共有两只,大郎是兄长,下头还有个二弟。当年朝廷开拓北边时,它那个才开了灵智、却不曾化形的二弟被横野侯带走,放在禁水关北瓮城门楼的后檐台上,做了那禁水关的定城砖。”

“后来横野侯兵败身死、禁水关随之失陷,兵荒马乱之中,却是无人顾得上二郎。如今十几年过去,那小可怜依旧是杳无音信、生死不知,偏偏我和大郎都无法离城而走,只能岁岁叹息忧心……”

齐敬之闻言怔住,再看地上那只大耗子时,竟是颇有些同病相怜。

稷野一直在小心观察少年的神色,见状精神一振:“小老儿私下打听,朝廷似有再次北征之意,而钩陈院新立,正是建功逞威之时,据说大司马也有意拣选麾下虎贲,前往禁水关荡除尸气、诛灭妖邪,故而……故而……”

听到这里,齐敬之哪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当即看向大耗子:“故而若是我有机会前往禁水关,就帮忙寻找你家二郎的下落?”

大耗子立刻人立而起,吱吱吱地叫了几声,明显很是激动。

侏儒老头连忙摸了摸它的脑袋以作安抚,旋即恭声应道:“不敢拿什么‘活要见人、死要见尸’的话来为难校尉,只是万一叨天之幸,能得一个准信儿,我等感激不尽!”

齐敬之毫不犹豫地点点头:“这件事我应下了!”

两个精怪闻言大喜,赤红色的大耗子立刻张开嘴,吐出了一只黄色的小雀。

这只黄雀竟然还是活的,口中啾啾叫着,被大耗子的爪子紧紧扣住,恭敬举在头顶。

依旧是侏儒老头替大耗子开口:“我等没什么好东西可以答谢,这是今夏八月从东南方吹来的一道长风,被大郎镇压在城头,化成了黄雀之形,勉强算是风中的精华,万望营尉莫要嫌弃。”

“黄雀风?”

骊山广野登时看直了眼:“《风土记》曰:六月,东南长风,俗名黄雀风,时海鱼化为黄雀,因为名也。《临海异物志》亦云:黄雀鱼,常以八月化为黄雀,到十月入海为鱼。”

这个即将辞官的灵台郎明显是见猎心喜了:“这只黄雀能从大齐东南大海中一路化风飞到王都,绝非俗品啊!”

闻听此言,侏儒老头又是得意,又是担心齐敬之以为此物珍贵,反而不肯收下,连忙摆手道:“这是几乎年年都有的东西,实在算不得什么!”

齐敬之原本还想说无功不受禄,只是听说了这只黄雀的根脚,却忽而想起了放鹤碑对韦应典的评语:“大风卷水、白刃凝霜,一鹤高飞、钻破罡风。”

“韦兄修成的心骨、选定的道途明显与大风、水、霜有关,师尊命我接引韦兄入门,而且非得他有第四境之资才肯收徒,这只出自大海、长风所化的黄雀或许能有些助益,来得可谓正当及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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