捧(2/2)

高冷傲娇但是对同桌温柔的学霸,温柔又有点小臭美的乖乖女学渣,两人一同回头的那一刻,导演确实受到了暴击。

在娱乐圈混了这么多年的何荣齐明白,这颜值放这,cp营销已经成功了大半。为什么这俩要是副cp,他想扶正的心已经蠢蠢欲动了。

宋时晏和谭睿都是抽着空来的,所以先集中拍他们的戏,郁楠舒也算是沾了光,戏份能被提前。

一旦入戏的郁楠舒就会忘记周遭的一切,所以她也没看见拍戏一半时进来的陶西鹤。

陶西鹤坐在了一边,看着场上的拍摄。

现在拍的是早自习,同学们因为精神不济被班主任要求全体站着读书。

按照剧本,余妍有些站不稳,她原本就低血糖,时间一站长了,就开始眼前发黑。她几次想举手又默默放下。

“老师,”同桌突如其来的叫声让余妍吓一跳,他冷冽的声音勉强把人意识拉回来了几分。

班主任看到他的举手示意,人已经往这边来了。

“怎么了?”对待尖子生,她语气都温柔一些。

“余妍不舒服。”

老师看了一眼余妍,这一眼,就看到她额头上的细汗,赶紧让人坐下了。

“你这孩子怎么也不说一声呢?不能站就别站,没事吧?”

余妍勉强摇摇头:“没事,老师,已经好多了。”

班主任这才又看向其他同学:“大家不舒服的就举手跟我说,或者是觉得瞌睡已经睡醒了,想坐就坐,但是得让我听到你们读书的声音。那有的同学,嘴巴都不张……”

余妍低头,旁边多了一只手,递过来一袋面包。

“早上又没吃饭吧?”那只手把面包放她手里就又缩了回去。

等她再抬头,她那高冷的同桌就已经重新开始读书了。

女生的脸上偷偷漾开了几分笑容。

他们演得太自然了,两人之间的磁场,就像是与生俱来。

“这主cp风头怎么才能盖过啊?要不李编剧,干脆你再给他们的戏份再多写一点。”导演正说着,就感觉到旁边人沉下来的目光。

他看过去,是陶西鹤。

“陶总,”何导陪着笑脸,“是有哪里不满意吗?”

“既然是学生,当然是要以学习为主,”陶西鹤沉默半晌后,薄唇轻启,“情爱对于学生来说,拍得太多了。”

“可是……”这就是个校园爱情剧,何导本来是想这么说的,顶着陶西鹤的威压又不敢开口,只能对着编剧摆摆手,示意她不用改了。“还是陶总思想觉悟高。”

陶西鹤还是只看着场内。

一场戏已经结束了,但是那两个人还是凑得很近。

郁楠舒没有化妆师,而且校园剧的妆容本来也简单,她正对着小镜子简单地用粉饼补妆,谭睿在一边问她。

“你说这句,余妍不舒服,改成我同桌不舒服怎么样?”

“嗯?”

“以后这就是专属称呼了,我同桌。不也是磕点吗?”

“你还挺会的。”郁楠舒笑。

“你不知道,娱乐圈人均被我粉丝组过cp,我比谁都会磕cp。”

陶西鹤皱着眉,他的胸口越来越不畅,那是一种夹杂着愤怒的不畅,如果说郁楠舒在宋时晏面前还是尊敬居多,能看出几分放不开,在谭睿面前,却是完全的放松。

他没有缘由得非常讨厌这个人,比讨厌宋时晏更甚,心里有个声音在告诉自己,那个男人,占了他的位置。

没一会儿,陶西鹤的助理就过来提醒他,会议已经要开始了。

为了来这里,他特意把会议改成的线上会议。再看一眼重新拍摄的两人,陶西鹤起身去了另一间。

会议上,有人说起了即将上线的《追踪》。

“预告出来以后,业界现在是普遍看好。”

“而且据可靠消息,会提前上线,这不就是正好跟我们的《嫌疑人》对打上了吗?”

陶西鹤收起了心思,人往椅背后躺了躺,锐利的目光扫过屏幕里的一众人。

“听你们这意思,是相当没信心啊。”

感受到陶总话里的不悦,一众高管们不敢说话,拜托,那是宋时晏,他们拿什么信心?

“锦尚能培养出一个宋时晏,就能培养出第二个,不,是必须培养出第二个。”

倒不是陶西鹤想放过宋时晏,只是想要动他,就得伤筋动骨地动,搞这些挠痒痒的小把戏,他只觉得可笑。而且比起那个,他现在只想让郁楠舒看到自己的诚意。

“接下来,你们就好好地给我定一份方案,我要捧出一个能和宋时晏媲美的人。”

“那……陶总打算捧谁?”有人问。

男人没有立即说话,他手里的打火机不停地翻转着,眼神漫不经心。

“你们有人选吗?”

一时间,场上人面面相觑后,很快就热闹起来,作为高管,公司那么多明星,谁能没点有关系的。

但是,下一秒,陶西鹤的声音就传来了:“有也不用说了,这个人选,我来定,你们拿出方案就可以了。”

等他结束了会议再回到片场的时候,已经是中午了,大家都不在,陶西鹤看到了趴在座位上睡觉的女人。

他一步步走过去。

这是趁着假期租赁的教室,所以场景非常逼真。郁楠舒的位置是靠窗后排,男人走过去,轻轻把窗帘拉上。

女人皱着的眉头在阳光被遮挡后轻轻放松下来。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拍的校园剧,还是睡得迷糊了,郁楠舒迷迷糊糊睁开眼的时候,还没回过神,她看了一眼逆着光的男人,嘟囔地叫了一声。

“西鹤。”

陶西鹤呼吸都轻了下来,嗯的声音只有自己听见。他害怕惊醒了郁楠舒,也害怕惊醒了自己的好梦。

郁楠舒也没在意,她换了个方向继续睡,还在想着是不是该上课了,该上什么课?语文吗?糟了她的课文还没背好。

这样想着想着,终于在最后一刻突然清醒。

她猛然坐直了身体看过去。

男人并非记忆中的校服,而是一身西装革履,却闲适地靠在窗前,身后是被风吹起的窗帘。

“你是我的初恋。”

他说。

果然,他的初恋也好,白月光也好,或者孩子的妈妈,自始自终,都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