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 绵羊(1/2)

念及此节,心头忽然豁然开朗。

“我不会娶赵鸣琴的,我不日就要与她退亲。”

晋惕剑眉微微蹙起,口气透着凉薄,“她和你没法比,你不要乱吃飞醋。”

戋戋担忧的症结并不是赵鸣琴,闻言并无太多喜色。晋惕随意哄她两下后,唇瓣靠近,就要吻一吻她。戋戋倔强着不给他亲到,左右扭动。

晋惕神色严峻,微现愠怒,掐住她的细腰,“你躲什么?”

两人体力相差悬殊,她的反抗实如蚍蜉撼树。那股为人桎梏的软弱无力感重新涌上,紧要关头,戋戋衣袖中藏着的东西倏然刺向晋惕,却不是对准他的要害,而是他的肩头。

她下手狠,“嗤”,布料撕裂。

俄顷的工夫,她集中十万分的注意力,明明白白地盯见晋惕肩胛骨上并没有梦中所见的那个绯红似火、恶魔诅咒般的红莲胎记。

晋惕吃痛捂住肩头,稍稍后退半步,难以置信地望向她。

“戋戋。你为了不从我……竟要杀我么?”

他痛心疾首,声调也跟着嘶哑,含着悲哀。

手中利器轰然落在地上,戋戋僵然站在原地。

难以描述她此刻的心情,如释重负,庆幸,辛酸,想哭?就像一道霹雳忽然劈开她的内心,光明泄进来,将黑暗撕碎。

晋惕肩头没有胎记,他不是梦中那人,他不是。天知道胎记之事沉沉压在她心头,困囿了她多久。

晋惕双手垂着,失魂落魄。

冷风吹过,两人静默。

良久,戋戋深吸一口气,声音轻细若蚊。

“除非你现在就到我家提亲,八抬大轿娶我进门,否则休想欺辱我半分。”

她在说方才晋惕欲吻她那件事。

但细听来,又另有弦外之音。

晋惕没有胎记,她有点小轻松和小窃喜,却执拗着不肯和晋惕明说。

她吐口让他提亲。从今以后,她终于可以放下顾虑和他在一起了。

晋惕嘶哑对她解释道:“我如何不想娶你,可我家那情形你是知道的。违背母亲的心意强行娶你进门,只怕给你招来苦楚。待我先和赵鸣琴退婚,再慢慢说服母亲。”

戋戋道:“我可不会等太久。”

晋惕愣了愣,敏觉地察觉到她语气的变化,方才还态度疏冷,现在就变了。

他还道她知自己不和赵鸣琴成婚,所以欢喜,便重新又揽住她的肩头,放柔语气说:“好,不碰就不碰。不过,若是沈舟颐再敢接近你,我同样也不会容情的。”

晋惕挥手叫罗呈过来,命后者速回府上拿件外袍给他,他堂堂世子这般袒露肌肤可不成体统。

戋戋的剪刀则被他没收了,“这东西太危险,以后不准你带在身上。”

此时听闻远处烟花爆响,天尚未黑。两人心头的症结各自得到了解除,冰释前嫌,烟花虽不美,心境却是美的。

晋惕望向她樱桃般的红唇心痒难搔,却终因她刚才用剪刀刺他的事,不敢再行强迫。他伏在她耳边说着情话:“戋戋,你一定不能嫁给别人,老天爷都不知道我有多喜欢你。”

晋惕性格孤傲如鹰,何曾是个会说情话的人。戋戋软软道:“我也没想嫁给别人。”

晋惕故作没听见:“你说什么?”

戋戋侧过头去,嘴角挂着淡淡的笑意。

晋惕胸口一热,真想立时把她扑倒在地,往死里搓弄。

“你不叫我亲你,你能不能主动亲亲我?”

晋惕蓄意用手臂囚困住她,叫她无法闪身逃跑。若她不卖他点好处,实难以消解他这些日来的相思之苦。

“……你可知道?那日站在沈舟颐身后,手指牵着他的衣袖,我恨得只愿自己从未活在这世上,眼睛都要冒出血来。戋戋,我容不下你身边有任何男人,容不下。”

戋戋稍事冷却,对晋惕的态度已重回理智。晋惕肩头既无胎记,那她也就不用顾虑那么多了。她深垂螓首,白玉般的柔荑抚摸他的脸颊,微微转了个身从他怀中拉开距离,踮起脚尖,在他脸颊侧蜻蜓点水地一吻,旋即移开。

她说:“还是那句话,喜欢我就来贺家提亲,我等着。”

莲步快速移动,一溜烟地奔上十八桥,和丫鬟清霜跑走了。

晋惕痴痴怔怔地摸着她吻过的脸颊,无痕无迹,却又浓墨重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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