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三十七章 贫僧也略通拳脚(2/2)

“.老爷,俺还年轻,两千岁,在我犀渠一族里还是个孩子,您等我长成了的,必不堕您的威风!”

更何况,老爷,您老人家现在有多沉,心里难道没点数吗?

既有胎化易形的神通也不拿来遮掩一下,这庞然的压力下,它能跑起来已是这些年勤学苦练的结果,还要什么自行车。

“你年轻,便是在说我年纪大?”

张珂淡然一语,却让犀渠整个麻了爪。

光顾着给自己找借口了,还忘记了自家这位也是个大号的儿童:

“老爷,您知道的,俺没这个意思!”

张珂闻言却不为所动。

只是随手在那狰狞的牛头上敲了一下,随后笑骂道:“就你话多.”

好在张珂也并不急。

好不容易在自家地盘撒欢一回,主场优势可不能不用。

一路上,但张珂所经过的地方,周遭的山林,江河都在悄然间进行着律动,一位位山神土地矗立在道旁,无助的看着自己身上剥离的神位。

帝尤又不是某个猢狲,倒用不着担心借出去的东西就再还不回来。

只是,这动静太大了,实在太大了!

数十,上百万里的山川都在律动,伴随着山川移位,那种仿佛心脏搏动一般的韵律正在迅速的被统合起来,宛若战鼓奏响的雷鸣让祂们忍不住向上帝祷告。

他们是山神,是土地。

是保护一方水土平安,护佑百姓安居乐业的保护神,而不是劳役。

该死的蛮夷,你们闲着没事搞教派也算,招惹祂作甚!

而在张珂统合整个大唐西侧的山河的时候,与此同时,远在“吐蕃”的一座高山之上。

高耸的墙院如雪山上的白雪一般纯洁,鎏金的金顶在高悬的日光下散发着夺目的金光。丝丝缕缕的法性随着山顶的风传向了四方,向着这黑暗而又冰冷的高原传播着佛的慈悲。

大昭寺是它后世的名,而如今的它叫做惹萨,意欲为山羊土。

相较于吐蕃治下,其他古老,且具有更多传承的古寺,大昭寺是如今吐蕃的圣地,也是红黄神三教之中较为尊崇的庙子。

但如此大慈悲,大极乐,被诸佛跟菩萨所注目的圣地之内,此刻正进行着整个高原地区,最严重的渎佛事件。

在大雄宝殿前的广场上,猩红的血液顺着地上的缝隙肆意的流淌,赤色的金砖被侵染成暗红的色彩,空气中弥漫着刺鼻的血腥味。

一位位穿着密教僧袍的大小僧侣们环绕在广场周边,或是愤怒,或是绝望的看着广场正中的位置。

在那里,一位穿着红色坎肩僧衣,头戴乌夏帽,满头大汗的法王正在跟一个其貌不扬,面容白嫩的和尚在进行辩经,双方之间你来我往,言语密集如疾风骤雨一般,但每个吐字却格外清晰可辩。

只是,周围“看热闹”的密教僧们并没有兴趣去一一听闻其中的道理。

虽说,以法王的地位,能跟他辩经的和尚哪怕其并不是密教中人,他的言语也是汇聚了其一生的大智慧,大道理,堪称金珠子一般的珍宝。

但不到那个层面,听了也是无用的,就像是平民不会拿着一整块的金砖去采买一样,普通的僧侣根本无法理解其中的智慧,反倒会被歪理邪说破灭了佛心。

虽然,在见到一位位高僧,法王因辩经失败,被宝石金刀砍下了脑袋,血流如注的躺在地上之后,他们的佛心就已经破碎的差不多了。

但破跟破之间总归是有点差距的。

而在另外一旁,一位高大俊俏的和尚,正面无表情的看着那额头滴汗的吐蕃法王,那眼神就仿佛在看一个待宰的猪牛一般:

“输了!”

“又输了?”

闻言,他身旁一面生横肉,白胖肥壮的和尚擦了擦额头的汗水,不甚满意的道:“这才不到两炷香的功夫,这还不如上一个呢,大昭寺就这,我看也不怎么样啊!”

听到胖和尚张狂的话语,周围的僧侣们纷纷怒目而视,但随后在对方恶狠狠的注视下纷纷不自觉的转过了头。

这东土来的和尚说的恶劣,但其实并没有错。

可他们又有什么办法呢?

别说是被吐蕃扶持起来作为高原扛鼎庙子的大昭寺,便是孜珠寺,敏珠林寺.等古老的庙宇,其中的法王,神巫们也没办法在经文上赢过这个从东土大唐而来的和尚。

尤其是,这和尚还意外的懂规矩。

在每次拜寺时,都会奉上几部梵文的典籍以作交换,求的不是庙里的珍藏反倒是最大众的那些经文,而后便在庙外由他的几个弟子搭建一桩临时的石屋,钻研数日月余之后便进庙拜访,以高原诸密教的经典进行辩经。

以密教最古老的规矩,输者砍头。

而离谱的事情也就这么发生了,从孜珠寺到敏珠林寺,从敏珠林寺再到大昭寺,大大小小数十位法王尽输输在了自家的经典之上,被人给砍了脑袋。

这期间不是没人尝试过更换经典,限制各种严苛例如时间上的规则,但哪怕只给其半日的功夫,这个平平无奇的东土和尚也能在仅够人通读一部经典的情况下,将苦心钻研几十年的大法师给辩的哑口无言。

然后又是一颗大好的头颅,伴随着喷涌的鲜血,滴溜溜的落在广场之上。

至于其他的.嗯,僧侣们能说他们想借助和尚的那几个弟子扰乱其心绪,结果反倒是因辩经失败,自家僧侣死伤了数百的光辉事迹?

闭门不出?

那也不行。

大和尚曾言,如果诸位高僧不辩佛法,那贫僧也会点拳脚。

然后整个庙子,连菩萨尊者们都被摩擦了一顿,大昭寺的宝帐怙主此时还在转经筒上被挂着风干来着

连护法神都不敢吱声,他们这些僧侣又敢说些什么?

而在此时,从辩经开始便微闭着双目,淡然问答的东土和尚久违的睁开了双眼,看着面前满头大汗,却又支支吾吾答不上来的僧侣,他轻叹一声:“菩萨你又输了!”

“你这已经是第三次输给贫僧了!”

话音尚未落下,大昭寺中的时间陡然凝滞,在一众僧侣们或绝望,或无奈的目光中,一道常人无法察觉的声音在场中响起:“玄奘,你需知,吐蕃佛法跟大唐以及灵山的佛法并不同源,伱之慈悲非”

不等那头顶佛光,宝相森严的法王说完,玄奘便直接打断了对方:“菩萨,你违反了规矩,机会已过,你应当此时入灭,而劝说之事,应当由一位新的尊者,亦或是诸佛跟佛祖本人来跟贫僧辩言。

若是祂们辩得过贫僧,那贫僧也愿承担结果,自我了解。但今次是您输给了贫僧,所以您的法显然佛性不足,理当摒弃。”

“倘若菩萨自己不愿入灭的话,贫僧也愿帮菩萨体面!”

说着,玄奘法师轻轻躬身拿起了面前还沾着上一个僧侣血迹的宝石弯刀,本就亮眼的刀身在这双粗糙的手中更是泛着刺目的金光.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