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六章 明主属实难求(十一)(2/3)

已从刘昱处离开,曹幹现下身在自己的曲中,不由笑道:“钱均等对咱从事还是挺恭敬的嘛!”

田屯拍了拍腰带上系着的个布囊,咧嘴笑道:“他敢不恭敬,一样取了人头挂在俺这儿!”

布囊底部血迹斑斑。

昨晚杀掉陶俊的人可不就正是田屯和陶豆!

昨天快傍晚时,曹幹在去曹丰曲驻区的路上蓦然想到的那件想定的事儿,即是杀了陶俊此事。他那会儿小声的与田屯说的那几句话,即是在令田屯去南乡杀掉陶俊,并专门交代了田屯,令他带上陶豆同去。田屯和陶豆出了营后,一路急行,二三更时到的陶俊家。两人也没叫门,先翻里墙、继翻陶家的院墙,进了陶家,径入后院,在卧室里找到了因为家当被抢个精光而至今尚仍卧床未能起的陶俊,先是陶豆狠狠地抽了他几个大嘴巴子,报了陶豆挨其鞭打的仇,接着田屯一刀将其捅死,随后割下了他的脑袋,将之带将了回来,呈与给了曹幹,复命缴令。

陶俊的人头,现就正在田屯腰上的这个囊中。

“你这个田大兄,也不是我说你,杀了就杀了,你还把人头割下来,拿回来作甚?”

田屯呲牙笑道:“不取了人头回来,咋向小郎交差?”

“你这若是叫刘从事看见,又得生我的么!”曹幹往两边望了望,前头不远有条溪水流过,指着令道,“去吧,田大兄,将这人头丢入溪中。”

田屯接令,大步地去了。

刘让的部曲是新兵,虽然其中不少在郡兵里服过役,队列等等有一定的基础,但毕竟互相之间还缺少默契、配合,需要多下些功夫协调、约束他们的队形。刘让奔前跑后的,费了不小的劲儿,总算是把他部曲的行军队形弄得差不多了,抹着额头的汗,来找曹幹。

恰好听见曹幹让田屯去扔人头,刘让诧异问道:“军侯,谁的人头?”

“你俩也认识。”

刘让愈是诧异,说道:“我俩也认识?”

曹幹把田屯、陶豆昨晚夜入陶家,杀了陶俊这事儿,略略与他说了一说。刘让听了,与昨天高况的反应近似,亦是又惊又笑,说道:“这、这……,刘从事不知吧?”

“他若知道,还能杀得了么?”

刘让说道:“刚才怎也没听钱主簿说此事?他也还不知?”

“昨夜,他肯定不知,纵有人昨晚想去给他报讯,城门关着呢。刚才他知不知,我就不知了。不过我已料定,他就算已知,十之八九也是不会说给咱从事的。咱们今天离城,半个多月了,可算是把咱们盼走了,他高兴还来不及,又岂会多此一举?”曹幹摸着短髭,稳稳地说道。

这也正是他早就想把陶俊杀了,却直到昨天快傍晚时才给田屯下令的原因。

刘让对曹幹的认识,似乎是又多了一层,不仅智勇兼备,深谋沉雄,该手辣时也挺手辣,他摇头笑道:“军侯所料甚是。适我观钱主簿送我等开拔时的神态,确是大松了一口么之状。”

却与闻知陶俊死讯后,钱均的兔死狐悲不同,对於陶俊的死,刘让并无甚么痛悲。用后世的话,尽管从“阶级”的分类上讲,刘让和陶俊属於同一类别,两人都是地主,可无论是趣味、抑或是行事的风格,两人皆大相迥异。陶俊没有一点的政治追求,刘让是有之的!他视陶俊,与曹幹视陶俊其实相仿,在他眼中,他也是把陶俊看作了“鱼肉乡里”的恶豪一流。

却也无须多言。

海西县到业亭县二百来里地,中间经过平曲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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