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咱都去投曹郎(三)(4/5)

听乡亲们喊了一阵,找出了几个任绪能够欺负他们的原因后,曹幹举起手,示意乡民们安静下来,说道:“乡亲们说的这些,是原因,也不是原因。为啥是原因呢?表面上看,是因为这些缘故,可根本上看,不是因为这些缘故。乡亲们,根本的原因何在?根本的原因是在於,咱们大家伙怕他,咱们大家伙里头,没有一个敢挑头领着大家伙跟他干仗的人!任绪家再有宗兵、再有门客,他家里再有人当官做吏,他总共多少人?咱五乡乡民多少人?咱五乡的乡民如果都不怕他,都敢起来跟他干仗,他还敢欺负咱们么?任绪前几天招募了一群乌合之众,号称干余,他自以为他人多势众了,想和我掰掰手腕,结果怎样?我部只用了不到一个时辰,就把他的坞堡攻破了!为啥我部能这么快就打下来他的坞堡?没有别的原因,只是因为我部的人比他的人更多!我部的人都不怕他,敢和他干仗!乡亲们,只要你们能和我和我部的人一样,也都不再怕他,或者说,也都不再怕像他这样的地主豪绅,那么任绪也好,别的地主豪绅也好,以后都不能、也不敢会再欺负你们了!乡亲们,你们说,我说的这些话,对不对?”

台下的乡亲们议论纷纷,道理的确是这个道理。

曹幹说道:“乡亲们,我再给大家说两句话,一句是人多力量大,众人拾柴火焰高;一句是任绪这类的地主豪绅,都是布老虎!什么是布老虎?看起来像头老虎,张牙舞瓜,很吓人,实际上呢?实际上只要咱不怕他们,他们就是布做的老虎,一戳就破,一扯就碎!”

时下已经有纸,但因质量不好,尚不普及,考虑到在场的百姓多是贫寒百姓,可能都没见过纸是什么样子,故此曹幹把“纸老虎”的形容,改为了“布老虎”。

字虽从“纸”改成了“布”,但形容仍是极为贴切。

台下的乡民们听到了这个词,都既是觉得新鲜,配上曹幹前边的那些话,又觉得形象。

“乡亲们,开这个诉苦大会,让乡亲们上台诉诉苦,把大家的苦说给这个任绪也听听。我不是让乡亲们在任绪面前求可怜,而是要让这个任绪死的明白!让他知道,他做过多少的恶事!你们诉完苦后,我就当众把他杀了!乡亲们,你们现在可以上来诉苦了!有谁愿意头一个来?”

……

演讲是门学问,而且还得看天赋。

曹幹没受过这方面的训练,自觉在演讲这方面也没什么天赋,对自己能不能讲好心里没数,所以他昨天在台子上发言过后,才会询问胡仁、王敬等他讲的怎么样。

昨天是他头次演讲,今天也算是有点了经验,而且昨天晚上他也专门拿出时间,琢磨了下今天的的演讲内容。今天他的这番演讲,比起昨天不能说强了很多,论鼓动性的话,也不能说非常具有鼓动性,但最起码,演讲中的很多内容是他真心实感的流露,姑且算是以情动人,因对台下的乡民们还是造成了一定的影响,不少人都听得入了神,乃至被他说的心潮澎湃。

唯是听得入神、心潮澎湃是一回事,让到台子上当众诉苦,这就又是另一回事了。

哪怕是高子,几乎每次都是积极响应曹幹话的,在听得曹幹让乡民们上台诉苦后,亦是缩起了膀子,当看到曹幹的目光向他投来时,更是把身子往前边的人后躲了躲,不肯上台。

曹幹能够理解为何没有乡民踊跃登台。

不外乎几个原因,要么是胆子小,不敢当众说话,要么是好面子,不愿当众诉苦,要么或者就是自己没觉得自己受过什么苦,——虽然日子过得很苦,可大家的日子不都这样过的么?

曹幹对此,有所准备。

他等了会儿,不见有人上台,止住台下田屯、褚交等人催促乡民上台的喊叫,摸了摸颔下短髭,与台下的乡民们说道:“这样吧!乡亲们可能还不太清楚到底啥是诉苦。我先来给大家说说。说什么呢?说说我投从义军前,在我家乡时的日子是怎么过的吧。”

顿了下,曹幹再又一次的注意台下乡民们的反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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