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8流从苟得长命锁芳菲历过琼枝折(3/4)

砰!

又砸在了额头上。周殊宇感觉双眼被灼烧得厉害,不得不闭上了。他眼里看见的,是木匠用的钉箱,里装满了粗细不一的钉子,都发出锐利的光。

“哈……哈。”

喉咙不断朝外界渗出喘气声。周殊宇感到双手似乎要被石头吸进去了。不,难道已经被刻进去了吗?他焦急地抬起头,眼睛却又是紧闭着的。这无关紧要,反正他也预感到,两侧壮观的石崖将要倒塌了。

砰!

依旧是额头。他的头脑仍旧是清晰的,只是不知道支撑这股清醒的,究竟是意志力还是痛觉。

从周殊宇伤口处流出的血,流淌到犹大的脚边。后者不禁为之动容。温热的液体濡湿了脚掌,犹大感觉自己的脚下生出了莲花,连脚心的皱纹也随之盛开,变得像荷叶一样光滑得不可侵染。原本同猿猴的脚趾一样弯曲干瘪的自己的脚趾,很快也在周殊宇温热的鲜血中被赦免,变得整洁无比。

他的心越来越激动,砸出石块的速度也越来越迅速。

砰……砰……砰……

这是奇怪的苦难。上半身不停地遭受着石块的钝击,视线模糊了,但也仅仅是因为被自己的血液遮住了而已。暗红色的世界中,看不到任何事物。石块的轨迹与目标也变得不可测:下一次会在什么时候,会打在哪里呢?心脏的悸动撞击着石块。上一次是在什么时候,又打在了哪里?

“喂啊,没事吧?”#......

3-38流从苟得长命锁芳菲历过琼枝折

孙铭辰焦急地跑过来,老远就高声问道。

“没……事。”

周殊宇迟钝地摸了摸刚被篮球砸到的脑袋,的确没什么大碍,只是有些痛而已。

“要不还是走了吧?你一个人在这儿也怪无聊的。”

孙铭辰抹了一把头上的汗。蓝球场上的其他人倒也没有催他。

“不用,你接着打吧,没事的。”

周殊宇轻轻点了点洒落在自己额头上的汗液,在排椅上乖巧地回答道。

“唔……”

孙铭辰犹豫了好一阵,最终还是说道:“那如果你想走了话,随时叫我。”说完挥了挥手,又回到蓝球场上。

汗的味道,咸咸的。周殊宇看向群山下的夕阳,——之所以说是群山下的,是因为随着太阳逐渐下落,那一排混似犬牙的群山,活像是将要闭合的下颚,要吞下太阳似的。于是他也就理所当然地以为,在遥不可见的穹顶之上,还有一排类似的群山,作为上颚而对应地存在着。

他看不清远处的群山。但无论是郁郁葱葱也好,寸草不生也罢。在夕阳的辉映下,都变得色彩斑斓,可谓万紫千红,天色与他的心情也别无二至。他对一切都感到心潮澎湃,宛若被五彩祥云笼罩住了似的。这种幸福的狂想让他着迷了许久,直到孙铭辰挡住他的视线才告终。

又是砰的一声。篮球砸在孙铭辰的背上,惯性带下了不少的汗滴,又洒落在周殊宇的脸上。咸咸的感觉似乎在试图提醒他:那幸福的狂想已经变成现实。

狂想也能变成现实吗?他不清楚,也并不确定。

砰!

太阳终于被群山彻底咽下。透过横七竖八的树木,路灯有气无力地打在散乱的道路上。周殊宇又回想起咸咸的汗水,那分明是源自活力的味道,却与泪水是如此......

3-38流从苟得长命锁芳菲历过琼枝折

的相似。这样想难免会引起伤感。然而,对于渐渐远去的周殊宇而言,这已经是一股断断续续的,来自遥远的味道。像是被点燃后又转瞬熄灭的干草堆那样,当夜幕降临,此刻的他也已经荒凉了,或者说幽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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