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阿楠(入v三合一)(2/2)

“你知不知道,暗卫根本不可能做一辈子,你的身体本就不适合做暗卫,你一意孤行压榨自己,会要命的。”

陆邈没让他说完,直接拿起了杯子将两人一块兜头盖住。一切发生在电光火石,眼前突然一点光亮也没有,花小楼惊得不知道该说什么。

“嘘,早些休息。”

花小楼本来不打算就此罢休,可是一想起陆邈已经许久不曾休息,突然心里一阵疼。

他摸了摸陆邈的冰块脸,在黑暗中扯着他的嘴角做了个笑脸:“那你笑一笑好不好,你笑一笑,我就陪着你睡觉。”

他的语调不知不觉已经带上了一丝哀求的味道了,陆邈突然一怔,缓缓勾起嘴角,在一片黑暗中勾了下唇角。

其实在这一片黑暗中,花小楼是看不见的,可是他就是能够感觉到陆邈依了他,他摸了摸陆邈的脸颊,轻声嘀咕道:“四哥,我真怕你有一天,什么都忘了。”

陆邈没有听清楚他说什么,问道:“嗯?你说什么?”

“没,没什么。”花小楼道,“四哥可以想一想,日后若是离开了王府,想要去哪。”

“北方有胡马阴山,江南有柳桥小巷,还有漠北,也有大漠荒烟……漠北就算了。”

陆绥突然伸手把他揽住,花小楼立刻缩成了一只鹌鹑,脑子里一片空白,想说什么都忘了个干净。

“你想去哪里,我都陪着你。”

花小楼的心脏砰砰砰地开始乱跳,他感觉自己被风吹得凉嗖嗖的脸正在不断发热变烫。

自己怎么能这么不争气!被他一句话就说蒙了!

花小楼搔了搔后脑勺,支支吾吾开口:“好啊,那……说好,以后陪我去。”

陆邈嗯了一声:“我把一切都给了王府……”

花小楼继续缩成一只鹌鹑,只是一对耳朵却听得异常认真。

“但是我的命,是你的。”

随着这一声落下的,还有陆邈冰凉的双-唇,直到陆邈沉稳的呼吸声轻轻的传入耳中,花小楼还有些不敢相信地摸着自己的眉心。

四哥刚才是不是吻他了?

花小楼翻了个身,特别懊恼自己那个时候怎么被被子盖住脑袋,漆黑一片什么都看不见。

花小楼看着身边的陆邈,一直以来的笑脸突然裂了一个口子,他的眉眼之间突然露出浓浓疲惫感。

暗卫的训练程度并不是常人可以承受的,所以每一个暗卫都是万分珍惜的。陆邈愿不愿意离开王府姑且不说,王府愿不愿意放人才是他的忧虑。

陆邈的身体已经不能继续如此下去,暗卫的年龄越大,各种病痛也就显露出来了,陆邈做了近十年的暗卫,不说心理的毛病,身上的毛病就一大堆,数都数不过来。

难道,真的只能等到汝阳王府再无危机,他才能带着陆邈走吗?

子夜清寂,天地默声。

第二日一大早,陆绥就将尚在睡梦中的众人叫醒,等众人啃着馒头喝着清粥的时候,这才蹑手蹑脚回到房里,轻轻摇醒了尚在入眠的自家媳妇。

温庭弈被棉被盖得严严实实的,一点边角缝隙也没留下,不禁失笑道:“殿下把臣包成这副模样,让臣怎么起身更衣?”

陆绥按住他将起的身子,将他露出被子的两条胳膊也塞了回去:“你别动,今天为夫服侍你。”

他说完,回身端起桌子上的小碗,拿小勺舀起一勺糯米粥,轻轻试了试温才递了过去。温庭弈乖乖张嘴吃了,就听他问:“怎么样,好吃吗?”

“好吃,糯米滑软可口,粥也煮的刚刚好。”

陆绥听见媳妇的夸赞,眉梢都带了喜气,嘴角差点咧到后耳根:“你若是喜欢,我日后天天煮给你吃。”

“这是殿下您亲自做的?”温庭弈道。

“嗯,第一次做。”陆绥点了点头,继续喂了他一勺,道:“你喜欢吃就好。”

温庭弈勾唇一笑,淡淡笑道:“殿下做的,臣都喜欢。殿下有心了。”

正这时,房门突然“吱呀”一声开了,花小楼直接推门而入,正巧看见陆绥喂温庭弈喝粥,僵了一秒,立刻捂住眼睛:“你们继续。”

说完就捂着眼睛打算溜,被陆绥叫住:“别装了,你什么时候在乎过这些。有什么事?”

他将被子拉高,还放下了床上的布帘,这次长了心眼,没在珩萧什么明显的部位留下印子。他起身走到房间里的木头矮桌边坐下。

花小楼什么也没说,直接扔给了他一个袋子,里面的东西硬邦邦的。陆绥低头拆开布袋,见是一枚小小的印章,只可惜印章上的刻字不知为何,模糊不清,无法辨认。

陆绥摩挲着这枚印章,心中一个念想越发清晰。

“这个东西,你是在哪里找到的?”

“还能哪里找到的,你们让我照看的那个好哥们肚子里的。他可是真汉子,竟然把它生吞了下去。”花小楼回答道。

他口中的好哥们正是当时密室中服毒自尽的千金坊坊主,当时多亏温庭弈留了个心眼,让陆邈把尸体带回去给花小楼查看一番。

陆绥皱了皱眉:“那你是怎么拿到的?”

花小楼一脸看白痴的表情,扫了他一眼:“自然是剖腹,从肚子里取了啊。”

江湖人送外号鬼簪花的花小楼,人也称鬼医,只因他习医不遵循常路,最爱抱着死人的尸体剖尸验病。当年也是因为这,太医院留不得他,他才自己去桃源拜师。

相传鬼簪花一月盗一墓,若是寻到了自己满意的尸体就会带走,留下金银,若是没有满意的,则会在尸体的头部簪一朵艳丽的花,故名鬼簪花。

这枚印章,尽然是从别人肚子里剖出来的……

那枚印章即便已经看不出刻印的内容,但是如同那枚扳指一般,材质都是秋田暖玉,不用想陆绥也知道,这就是陆巡的恭王印。

有了这枚印章,才能说明那几张书信的确是陆巡同温氏钱庄暗中勾结的证据。也怪不得,那人拼死也要藏住这枚印章。

陆绥嘴角抽了抽,突然头疼。下一秒,他就将那枚印章扔到了桌子上,一双手不知道该放在哪里……

“花小楼!”陆绥怒了。

“诶!我在,我在。”花小楼嘻嘻两声,捡过他丢下的印章,在自己的胸口处擦擦:“这么宝贵的东西你也敢扔,万一丢了,没办法扳倒陆巡你就哭吧。”

陆绥猛然转过头来看他,道:“你说什么?”

花小楼耸了耸肩:“没听见那就算了,我可就说一遍。”

“花小楼,这事情不是开玩笑,也不是像小时候那样,容得我们胡闹。”陆绥音调突然高了一些,“这件事你最好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

“陆绥,你比我清楚,皇上对汝阳王府早已生出忌惮之心,你不是不知道他的手段。你若是不能早做打算,汝阳王府就会是下一个蜀王府。”

“闭嘴。”陆绥冷声打断他。他的脑中突然浮现起前几日收到陆姌的书信,信中提到皇帝有意动汝阳王府的军权,突然心中一阵烦躁。

花小楼喘着气,对陆绥简直不可理喻:“陆绥,我虎威将军府愿意助你,你发什么疯要赶我?”

他虎威将军府?

陆绥不屑地哼笑一声:“你好大的口气,你有什么资格代替虎威将军府帮我们?你自小便向往江湖,可曾留意过朝中的动向?”

“你现在要拉虎威将军府,你爹同意吗?你娘同意吗?花小楼,你几岁了,能不能不要再跟个小孩子一样。”

眼看着两人就快要打起来,温庭弈穿着宽大的衣袍从床上起身,连忙拦住了陆绥:“殿下,别说了。”

花小楼喘着粗气,不敢相信地看着陆绥,一转头突然夺门而出:“陆绥,谁他娘的要帮你了,你别太把自己当回事了!”他一句话还没说完,人就已经消失在了转角。

陆绥胸口起伏不止,就听温庭弈劝慰道:“小楼不过小孩子心性,殿下何必同他较真?”

“是他自作主张,以为自己看透了我的打算就擅自想要帮我,异想天开。”陆绥喘着粗气,喝下一杯茶,“他懂什么,皇上已经开始忌惮王府,这个时候我们尚且不能自保,恨不得尽早与别人撇开关系,免得连累他们,他倒是巴不得扑上来。”

“殿下打算如何,长公主那边至今也未回信。”温庭弈问道。

陆绥眯眯眼,哼笑一声:“君问臣要兵权,汝阳王府怎敢抗旨不遵,只是我敢给,也要有人配接。”

陆绥说这话并非眼高于顶,狂妄自大,而是如今的朝中情况的确没有人能配得起天鹰令。陆巡伪善,陆峥无所事事,浑然不觉自己嫡子的地位早已受到要挟。

上一辈子也是这个时候,皇帝心血来潮撤了他西北的兵权,结果那一仗惨败至极,就连蛮族鞑子也声称大楚已经开始窝里斗,不足为惧。

“我汝阳王府手握天鹰令二十多年,兵权哪里是那么容易就收回去的。”

陆绥回过神来,轻轻拍了拍自家媳妇的手,才后知后觉发现自家媳妇竟然就披了件单薄的衣袍就出来了,忙道:“珩萧,你怎么起来了。”

温庭弈低垂眉眼,轻声笑了:“臣无事。”

“珩萧,往后的日子可能不会那么好过,抱歉,让你一来就这样忧心。”陆绥道。

“殿下说什么呢,殿下是臣的夫,汝阳王府是臣的家,哪一个都不能出差错。”

众人收拾妥当后就打算前往广泽郡的郡守府,临走的时候陆绥看了一眼花小楼,却见花小楼甚是别扭地将头扭到了一边,理也不理他。

步行不过片刻,便赶到了郡守府门口。他们一行人为了隐蔽行踪,穿着用品都换成了最普通的,到了郡守府门口才取出了汝阳王府的令牌,门口的小厮连忙进去通传。

广泽郡落败,这郡守自然也不会像别的地方的官员一样风光,连这座郡守府也无处不在透露着一股子穷酸气。

温庭弈牵着阿楠,能够感觉到阿楠的身体在不断的发抖,嘴唇也被自己咬得毫无血色。

温庭弈蹲下身子,柔声开口:“阿楠,马上就到家了,日后不可再偷跑出来了。”

小厮急匆匆地跑出来,连忙请了众人进去,阿楠却突然开始挣扎,被温庭弈紧紧拉住不得手,竟然一口就咬了上去,痛得温庭弈微微皱了眉头,发出一声闷哼。

“珩萧!”陆绥连忙上前,却见温庭弈朝他摆了摆手,示意他别动。

阿楠咬了片刻,嘴里是丝丝的血腥味,突然就慢慢静了下来,然后缓缓松开了嘴,小手捂着温庭弈的手揉了揉,一双眼睛里浸满了眼泪花。

温庭弈心意一阵疼,一把把人搂住:“别哭了,不疼的,阿楠乖,陪我进去吧。”

这一次,阿楠乖乖地随着温庭弈牵着她走进了她的家。

微生玉和其夫人此刻正在大厅里等着他们,温庭弈领着阿楠进入大厅,就听微生玉一声痛呼:“阿楠……”看见了女儿安然无恙,这才注意到身旁的温庭弈,面露惑色:“这位公子好生面熟。”

温庭弈将阿楠交给一边的一个手下,这才作揖:“珩萧见过微兄。”

微生玉年长温庭弈十岁,两人又有过同窗的情分,温庭弈唤他一声微兄,也在情理之中。

微生玉见他自称珩萧,这才反应过来,喜道:“温……啊不对,是世子妃。”

“微兄何故如此生疏?”温庭弈连忙去扶他起来,这时注意到了一旁的妇人,又忙道:“嫂子。”

沈氏敛衽行礼:“见过世子妃。”

温庭弈闻声,点头回礼。这时才开始仔细打量眼前的这位女子。

听闻广泽郡郡守大人当年那也是高中榜眼,风光无两,结识了鸿胪寺少卿的独女沈氏,两人一见钟情,私定终生,纵使微生玉后来的仕途并不顺利,甚至一贬再贬,沦落到广泽做郡守,也一直不离不弃。

沈氏的做派,典型的大家闺秀,名门贵女,当年放着高官勋贵不嫁,一意孤行嫁给刚刚入仕的微生玉,可见其痴情。

可饶是如此,他们唯一的女儿,掌上的明珠,也遭此变故。

温庭弈微不可微地叹了口气,转头拉着阿楠走到夫妻两人面前,谁像小姑娘刚一走到两人面前,突然抱着微生玉的大腿就开始嚎啕大哭。

温庭弈一时手足无措,就见微生玉开口道:“让世子妃笑话,阿楠自幼便喜欢粘着我。这次小女能够寻回,多谢世子和世子妃。”

温庭弈颔首道:“微兄不必客气。”

微生玉一把抱住阿楠,略带歉意道:“不知世子和世子妃缘何来广泽?”

温庭弈顿了一顿,面不改色道:“珩萧回门路过龚州,便想到了微兄恰巧便在龚州任职,便来看看您。”

沈氏缓缓为他们倒下茶水,柔声道:“各位劳累许久,喝口茶润润嗓子。”说完就朝微生玉要过孩子,道:“你陪世子世子妃好生聊会,我带阿楠先去用膳。”

微生玉将孩子地给她,谁想阿楠一离开微生玉的怀抱,立刻又哭又闹,沈氏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连忙抱着人去了后厅。

等人走后,大厅里又重新安静了下来。

“不过,广泽为何只有老弱妇女,而不见青年壮丁?”温庭弈小心翼翼地询问。

微生玉轻叹口气,捋了捋自己的黑须,叹了口气:“此时我也不好多说,只是坊间传言广泽一带本是山神庇佑,而这个山神最爱的便是壮年男子。听起来似乎是无稽之谈,只是随着这些年来青壮年一直在丢失,这些山神发怒的流言蜚语便多了起来。”

微生玉隐藏的那部分,温庭弈自然明白,只是作为一个父亲,又如何能够开口说出那些话,无疑是在将自己的伤疤掀开,扒出血淋淋的皮肉。

温庭弈若有所思地点点头:“那微兄,这个山神,究竟指的哪一座山?”

“就是不远处的浮朦山,那里的确土质最为肥沃,算是广泽一带的风水宝地。只是碍于山神的传说,那里便也算是一处禁地,平日里没人敢踏足浮朦山方圆五里。”

温庭弈端着茶杯的手微微一滞,与陆绥对视了两眼。

无人敢靠近的荒山?

作者有话要说:橘子的第一篇文章终于入v了,经历了一个月左右的时间,真的是感慨万千。

真的很感谢愿意陪伴着我的小伙伴们,谢谢你们的支持,让橘子可以这样毫不犹豫地坚持下去。萍水相逢,谢谢你们的善意,让橘子体会到了明媚与温暖。橘子身为新人,第一本就头铁选择了受众比较小的宫廷权谋,也是因为一腔孤勇的无比热爱,因为文章题材以及谋篇布局,橘子的每一章都需要罗列透彻详细的细纲,有的时候灵光一现,突然想出了一段剧情,那么整个细纲就需要修改。

结束了蜀州副本以后,让我最为头疼的就是与广泽副本过渡的这部分剧情应该怎么写,才能让你们感到不是那么无聊。(这一点蠢作者一直在摸索,正剧文风不好改,橘子可以卖萌,但是不会写卖萌呜呜呜QAQ)过渡章节真的写到我头秃,有的时候坐在电脑桌前就是一整天。

宝贝们,在我很多个坚持不下来的时候,都是你们的一句加油,一句按爪,一句句鼓励,让我咬牙继续,只可惜蠢作者才疏学浅,实在无法将心中的感动表达万分之一。但是我的小可爱们,我爱你们,愿你们爱笑,爱闹,活成世间的明媚!

往后的路,橘子会坚定的走下去,感谢曾经你陪伴,也不遗憾你离开,如果橘子能为你带来一丝一毫的感动,橘子就满足了!(鞠躬!)

橘子绝对不是卖惨,而是这些话趁着入v,想要同你们说说啦⊙▽⊙

——————————我是美丽的分割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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