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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尔方斯篇)

“(白银)于森林受反伏击,迅速撤退至千米外十字山谷,然唯一通畅退路遭荷鲁斯河阻断。

进退两难之形势,莫过于前有湍急险峻之浊水流河,背临人魔混合之南蛮追兵。白银兵士提剑携盾,以六分未复原之气被迫应战。”

——典故「狭间极辉(上)」,摘自《王史通鉴》,艾利克斯爵士著。

范伦铁诺王国,炼金元历一三一年……

白银骑士,行军至南方已有三个月份。出发前,艾尔方斯与唯一之亲圣龙黛斯菲尔,经久别后重逢,圣龙化作有翼幻龙坐骑紧随左右。

普莉西亚偷跑出王宫,不理会父王与范雷克索的训诫,毅然加入南征队伍,与恋慕之人艾尔方斯同行。

越接近范伦铁诺南界,天气变化越发明显。直到此时,艳阳的态势无穷无尽,天气酷热无比。

对于长期居住王都的人来说简直是一种折磨。

不过对于身为武士的白银骑士团,这些又算得了什么;

按照眼前的情况,这些又算得上什么。

他们整个军队正避开敌军,迅速撤退着。根据地图,不久后,他们将要抵达一座巨大的山谷。此处也已经可以遥望见山谷的峰峦。

在此前,他们与南方蛮族有过几场战役。双方交战激烈,有胜有负。

首战发生于两个月前,白银刚抵达南边的时候。步入南方第一个村庄的那一刻,他们惊讶发现,已经惨状连绵。

人烟稀少。

瘟疫横行。

作物荒废。

非人住之地。

蛮族留下的侵略足迹,几乎遍布整个南方。白银若是再迟来多一个月,恐怕南方就要被外来的蛮族吞并,完全割离范伦铁诺领土之外。

南方以村庄为主。这里的村庄,从几年前开始就被蛮族尽数霸占,过半的居民遭受他们残忍的虐待以及杀害。

偶尔发现森林间的一口大锅,以及散落的细碎残骨。白银经仔细打探后才得知,这些野蛮人甚至还举办了几次食人盛宴。

女人、小孩大多被蛮人掳走,尽受蹂躏。遭暴过后,便成为蛮人的口中美肉。

此惨状持续了数年之多。一直以来,王军久久不派士兵前来拯救国民,驱逐外类。直到白银接到王令,经过大半月的行军,抵达南方。

这些村庄群聚一块,因背靠着南界山脉,故被王国称为「南墙」。以往,接近过半的粮食从这里送出,运至其他地方。

由于蛮族的侵袭,各地都出现了程度不一的粮食短缺问题。

而王都的粮食供给从没有隔断,因此国王注意不到各地的粮食短缺问题,疏忽了南方的苦状。

蛮族存在少数的魔法师,只不过他们拥有别的名称,叫做「巫师」。

驻守南方的王国士兵早就全部死在他们的手上。

巫师们穿着人皮制成的外衣,戴着凶恶的面具,以统治者的身份霸占南方。

据幸存的村民描述,他们能够呼风唤雨,召来恶怪,借助牛鬼蛇神图腾中蕴含的邪恶力量,掌控自然之力,法力无边,无人能敌。

蛮族巫师们甚至还强迫村民改变信仰、做蛮族的奴隶。

白银商讨好策略,以南墙的山脉为起点突击敌人。他们绕过敌人的视线,在山脉上埋伏,静候天时地利人和之契机。

在第二个夜晚,白银发动军势,闪电般袭击蛮族驻守着的南墙,迅速拿下南部山脉的主导权,俯视敌人。

第二步,芬奇利用火攻,再借助普莉西亚的风导之力,流星火雨一般袭击蛮族根据地。

趁敌军处于一片慌乱之势时,艾尔方斯率领大军从正面攻击,一举拿下南墙的控制权……

首战大获全胜,当蛮族从南墙慌忙而逃时,时辰才刚迈入下半夜。

安置一切,白银继续追击蛮族,目标是将其尽数驱赶出范伦铁诺的领土。

不久,两军迎来第二次碰撞。这一次,白银算到了南军的动向以及目的地,便决定在他们必经的森林中布下埋伏,打算「瓮中捉鳖」。

计谋策略,几乎是如天罗地网般的严密了。可万万没有想到的是,南蛮这次居然利用已驯服的魔物来协助作战。

南蛮的战力包括了魔兽,兵量激增。这些魔兽在森林中盘踞已久,最终受到伏击的居然是白银骑士团。

南蛮此战如虎添翼,而白银在兵力还未受到严重损失前,决定暂时撤退,并且边撤退边进行游击战术。

撤退间,普莉西亚一直为艾尔方斯这次鲁莽的作战,责备不已。

此时,白银众迈入前方的一座山谷。芬奇利驱使椋鸟,飞越山谷,探察地势。

这座山谷,鸟瞰起来,像是一座高山被一把开山巨刀从顶峰劈成四个部分,巨大的「裂缝」成十字状。

其中一道裂缝,已经形成了一条宽广的河流,并阻断着被横亘了的道路。

这条道路正是白银撤退的原定路线。

以为阻隔着他们的只不过是一条直流小溪。

可是让他们完全没有想到的是,荷鲁斯河居然宽达二十米之多。

后方有数量庞大的南蛮以及魔物追击,不久后就要追上。若两军正面对峙,胜算不大,对于元气没有恢复完全的白银军,极有可能会全军覆没。

白银骑士们大多不会游泳,他们毫无办法不借助任何工具渡过这条河。

而且以现在的情况——眼观荷鲁斯河,水势湍急,深渊不可见底。就算是水生的鱼兽,也未必能在被猛流冲走前横渡过河。

众人所不知的是,「荷鲁斯」这个南方人起的名称,本身的意义便是「吞噬猎物的深渊陷阱」。

芬奇利从马上跃下,蹲伏,以右耳贴近地面,听出了前方千米远敌军的动向。估计再过一刻不到,两军就要对峙了。

芬奇利再度乘上战马,并以口哨招来赤红椋鸟。

普莉西亚跟随艾尔方斯身后,边跑边提议着:“我可以用风将你们全部送过对岸!相信我的力量!”

艾尔方斯匆忙扣好甲胄,披起披风,转头反问:“你能一次过将整队人送过去?”

“得分几次。”

“不行!时间不多了,而且这样做对你的魔力损耗会非常大。若到时没来得及将全部人送过对面,剩下的人马——包括你自身,将会面对几万的人魔混军!”

“我先过去对岸,能送多少则多少……”

“那么遗下的人呢?你要他们面对敌军、打必死的仗?”艾尔方斯严辞反驳。

“可是……”普莉西亚越发焦急,从远处已经隐约传来蛮族的战鼓声。

他将手搭在她的双肩,好让她稍安勿躁,“你放心,我自有办法。”

艾尔方斯不再理会普莉西亚,转身走向黛斯菲尔。

纯白的龙种坐骑,在这时扬起了双翼,低声鸣叫。

他亲切地抚摸着黛斯菲尔的颔部,像对待母亲一样问道,“黛斯……你还记得,我出发前,你为我刻下的纹徽吗?我一直遵照你的意思,非危急关头不要亮出;而现在,正值我军生死存亡之际,无论如何,也要使用上它了。”

说罢他咬着扯下手套,亮出了印记。

“孩子……”黛斯升起至半空,焕发圣辉盘旋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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