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古旧来信(下)(2/5)

他们的愚蠢和短视让我发笑——黄金也好,宝石也罢,那些不变的死物如何能激发权力的快感?纵使拥有了再多,他们又如何能体现一个统治者真正的权势?

他们听完我的话,却忍不住发笑起来:“啊,照你这么说,门口给我们看门的聋子老头,比香料珠宝更加宝贵?哈哈哈,那我们去拿香料珠宝去吧!你就去守着你觉得对的东西。”

“啊,不是这样的。懦弱丑陋低贱的人,人间没有人看得起的人,他们本来存在就是没有任何意义的。我是说美丽的人、尊贵的人、智慧的人、品性高洁的人,如果能让他们像奴隶一般为自己干活,甚至像牲畜一般随便打杀,那才是最接近神、最能理解神的人。”

他们听我说完没有继续笑下去,而是阴沉着脸,像是沙漠里那些没完没了的老鼠一般窸窸窣窣地凑在一起,面色不善地议论着我的话。而我则仿佛一个打了胜仗的将军,因为我将那些话说出口之后,他们便不敢嘲笑我,蔑视我,而是用恐惧和惶惑的眼神斜着瞟向我。

恐惧的眼神,多么诱人的东西……

后来我被其他使臣孤立,他们不愿意与我说话,甚至不愿意与我独处,这一切我并没有放在心上——这些狭隘的注定得不到真理的牲口一辈子都只能像骆驼一般在沙漠中背负着行囊缓慢前行,而我则与之不同。我在意的不是他们,而是那个天下最为尊贵的统治者,这片将权力玩弄到出神入化的土地的至高者,他是否能认同我,指引我,走向一个更加光辉的未来。

大约四个月之后,陆陆续续有些使臣告辞,果然他们都得到了一份价值不菲的礼物。我暗自认为这也是一种权力的顶尖运用,我们在京中的等待觐见就仿佛是一场无止境的时间的磨难,很显然,那位统治者并不会随意让他的尊容被无法虔诚等待数月的人看见。

一想到这点,我的内心越发涌起一种想要崇拜他爱他的情绪,我越发无法克制地执着于我的目的:我要见那个人,我要告诉他关于一切的真理,我要赞美他的伟大。

终于,大约五个月之后,我得到了面圣的机会。

我们从正玄门的偏门进入,正门则紧锁不开,当我像侍从问起时,他似乎有些犹豫,很久后才解释道只有祭天登基等时刻才会打开正门,而且并不是谁都能从那最巨大的门下面走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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