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抓住你了(2/5)

他心口随着那个伟大的计划而疯狂跳跃起来,仿佛一只雀跃的小鸟正在他的胸膛里婉转鸣叫轻快蹦跳着,那种孩子才有的快乐让他脸色充满了喜悦的通红:“是啊,剑阁,剑阁才是最好的屏障,剑阁后面有潢水,还要越过一片褐山才会到京城,每个人都一惊一乍地守着乾门关干什么?如果没有琅琊郡,用隆山来阻挡匈奴,管他们闹成什么模样,这隆山起伏山脉可以把一切都隔绝在外面,届时他们在北方草原相互残杀,而我们也不用看着那些蛮夷的嘴脸胆战心惊过日子,多好啊!”

我们是文明的,是讲道理的,和那些家伙不一样,他们那种牲畜不可能理解我们在做什么——就像北川那个农民居然能分不清“将军”和“军爷”,都是可恶又愚昧的家伙。

今天,不顺心的事情是这样多,不顺心到仿佛这一切努力都是白费了。

本来原先一切都是好好的,甚至出乎意料地顺利,唐宣文在重压之下不堪重负,最终举剑刺向手足,而赫连笳虽然没有杀死唐云忠,却掳走了北川侯的未婚妻许梨……世代仇怨本应该由此结下,鹬蚌相争渔翁得利的好局面眼见就要到来。

偏偏又是那个女官,居然说动了那对没脑子的赫连兄弟来北川讲和交好?不过也难怪,这两人年轻气盛初得单于之位,眼下还没到手足相残的时候,想要大展宏图又不得法门,遂听风便是雨,谁的话都当作是真理名言一般,本就是不可信的。那贱民出生的村妇又是天生善于巧言令色,自然几句话一煽动,这两人便屁颠屁颠地跟来北川城讲和,连唾手可得的大好琅琊郡也不要了。

眼下一旦鬼方当真和我大越讲和交好,这北境防线岂不是又归了唐家吗?这一番功劳全部算在唐家军与北川侯身上,岂不是越发不利于我等?如此下去肯定是不行的,唐家已经在这北境做了几十年主,如今也该轮到其他人来坐一坐了。

前几日倒是有了些转机——唐云忠那伤口溃烂腐败,由此引起了高热。本来倘若他就此一命呜呼,那么大越与鬼方的仇怨便彻底结下,届时再从中斡旋,或还有可能依照计划而发展,然而交代过后事安排后又修养几日,唐云忠却又好了起来。

好起来了?他怎么能好起来呢?唐云忠好起来了,这大业不就坏了吗?

这鬼方与大越的仇怨由此消散,加上北川侯从中撮合,两边交好势在必行,一旦边关稳定,这唐家的权势可就更了不得了。

江耀生握紧腰间的长剑,肃穆而阴暗的神色落在黑暗之中,只留下一片阴晴不定的狠厉在眉眼间倏忽闪过:“唐云忠,唯有眼下一搏了……”

唐家的侍从们这两日看着轻松了不少,总算开始说小话玩闹了,瞧见江耀生,几人也不防备:“将军怎么是一人独来的?”

江耀生笑了笑:“午后做了个噩梦,梦着唐将军出了事情,被吓到醒了过来,眼下仍然是心有余悸。本来也不想打扰宣威将军休息,但是实在是心中不安,就想着过来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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