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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现在她长大了,心智成熟了,不想干那么幼稚的事了。

他反而跑来问她为什么不骂他了。

江澄子眉头紧皱,这人内心住着个抖m吧?

她偏过头,简短道:“不想发了。”

她觉得不好玩了。

宋秉文沉默不语,视线停留在她的后颈。有些细软碎发没有挽入盘发中,黑色的发丝映衬下,肌肤细腻凝脂,白得耀眼。

他有些失神。他发现江澄子现在不一样了,以前还跟他斗斗嘴,现在直接就避开了,连斗都不想斗了。

忽而,有种莫名的失落感。

这时,宋承书走过来,拉开了江澄子左边座位的椅子,也没立马坐进去,而是问宋秉文:“怎么,你是想跟我换位子?”

宋秉文转头,视线与他对上,与看向江澄子时不同,眼底暗光涌起。

但他最终没说什么。

正好这时候宋老爷子也坐上了上位,宋秉文没法再停留,必须得去自己的位子了,这才抬步走开。

午宴进行的时候,宋秉文的视线一直往江澄子这边扫过来。

内心很是郁燥,连盘中的食物也食之无味。

这种感觉在看到她边吃边跟宋承书热聊的时候变得尤为明显。

比那天在江家看到两人一同吃饭回来时的那股烦躁更甚了数倍。

午餐后没多久,宋承书就跟江澄子约定,一块溜出去,反正下午都是些无聊的仪式活动。和必须参加的宋秉文不一样,宋承书因为不是内定的宋家继承人,所以不会有人苛责他。

为了表示礼貌,江澄子还是先去跟宋老爷子道了个别,再次祝他福如东海,身体健康。

这个间隙,宋承书让佣人提前拿来了江澄子的外套,朝着大门处走去。

玄关处,宋秉文正站在那里,双手揣在裤子侧兜里,清落又挺拔,目光毫不偏颇地看着他。

宋承书只略微顿了一下,就从他身边走过去。

两人擦肩而过的时候,宋秉文开口了:“我们之间的斗争是我们的,别把江澄子扯进来。”

声音不带温度,眼里碎光冷得骇人。

宋承书轻笑了一下,侧眸看他:“怎么,心疼了?”

参观我命里不该早娶。

宋秉文沉默地看着他,唇线抿得平而直,什么话都没有说,但眼眸里的阴影却越来越浓,直至汇聚成了一片暗沉的墨色。

宋承书哼笑了下:“你从小那么讨厌江澄子,不也还是会经常妥协顺着她?你的心思,恐怕也不纯粹吧?”

见宋秉文依旧没有接话,宋承书又道:“宋江两家联姻,可以是你,也可以是我。你是担心如果江澄子选择了我,有了江家做靠山,会威胁你的准继承人地位是吧?也对,医药板块既然可以给你们一房,为什么又不能交给大房?反正现在爷爷还在,一切都没有最终落定,产业都可以再分配,能者上位。”

听到这里,宋秉文沉毅转身,正面直视他,正想开口说什么,江澄子咚咚跑了过来。

“走吧,承书哥。”

宋秉文顿时收了声,什么都没有说出口。

“你怎么也在这儿?”江澄子看到宋秉文,疑惑,“你不会也想一块去吧?”

宋秉文目光沉沉,盯着她看了两秒,最终道:“没兴趣。”

说完他就转身朝正厅里面走去。

嘁。江澄子朝他背影努努嘴,她还不想这人一块去破坏气氛呢。

“走吧,外面冷,把外套穿上。”宋承书对她笑道。

——

雕刻工艺品博物馆位于市区的东南方向,宋承书开了三十分钟车到达。他拿了两人的身份证,让江澄子找个休息区坐下,自己去排队领了票。随后两人一同过安检进去,从一楼开始慢慢逛了起来。

因为雕刻属于小众艺术,再加上博物馆新开的缘故,里面参观的人并不太多,偌大的三层场馆显得有些寂寥。

两人并不赶时间,像散步一样边看边聊着天,倒也惬意。

宋承书不但对展出的艺术品颇有见地,还对国际上现在最流行的雕刻工艺了如指掌,又提到在国外见到了好多艺术家的创意作品。

此外,宋承书还跟江澄子讲了许多他在国外上学时遇到的趣事。因为江澄子之前也想申请一个知名的艺术院校,但是因为家里反对没能成行,所以宋承书所讲述的正是她所向往的,觉得又新奇又有兴趣,一时听了进去,很是着迷。

江澄子也跟宋承书聊到自己的生活日常,主要是吐槽工作室里那位师姐顾菲菲的奇葩事。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她总是把我当成她的假想敌。”说起这个江澄子腮帮子就气得一鼓一鼓的,像只小青蛙,“我和她的座位偏偏又是同一排,每次我转头的时候,总是能看到她在偷偷往我桌子上瞟,也不知道有什么可看的。”

“下次你在工位上立块木板子挡起来。”宋承书笑着建议道。

“我就是这么想的,而且我要把板子钉在桌子上,钉得死死的,让她扒都扒不下来。我看她还怎么偷看我的动作!”

“对,我认识很好的木工师傅,可以推荐给你,弄个抗震的,桌子塌了板子都不会倒,绝对牢固。”

江澄子哈哈笑了起来。她很开心,这种无厘头的话宋承书也愿意往下接,而且没有觉得她幼稚。

其实,在工作室的日子里,她并不总是开心的。

不过客观来说,这种不开心并不完全源于顾菲菲,这人还不够格。

更多地是因为她自己。

在那里,她不能像一贯一样靠钱或者家里解决问题,要想完成一件好的作品,她只能靠自己,靠实力,靠手艺。但她并不总是有灵感,状态也并不总是最佳,遇到瓶颈期或者工具不趁手,常常连个很简单的物件都做不好。

所以有时候她很郁闷。

但这些她都找不到人倾诉。

跟金莺说,金莺只会觉得她自找苦吃,放着大小姐不当跑去看人眼色当学徒,一个月挣不了一件衣服钱。

跟父母说,父母只会劝她别在外面瞎玩了,反正雕刻这件事在他们眼里就是个玩闹,还不如回来继承家业。

跟宋秉文......算了,他瞧不上她做的任何事情。

而且,以他那种学什么都一点即通的脑子,估计也不会明白她的烦恼。

江澄子记得,小时候学游泳,两家父母给他们两人专门找来一位高端私教,每日就在宋家别墅后院的泳池里学习一小时。

宋秉文只上了两堂课就学会了,游得煞有介事。但是她短胳膊短腿的,总是浮不起来。

其实宋秉文学会之后就专心在另外泳道里自己游自己的,但江澄子总认为他埋在水里的脸是在偷偷地嘲笑她。

所以她干脆让那名高价请来的私教去岸上喝茶吃点心,然后抱着自己的花花泳圈,踢踏着两条小短腿游到他的泳道上拦下他,要求他来教她游泳,不然她就不让他过去。

宋秉文没办法,只能心不甘情不愿地应下这位路霸。

教江澄子游泳的难度,仅次于修长城。她四肢不协调,胆子又极小,游泳圈一摘下,就像一只尼斯水怪幼崽一样乱扑腾,完全听不进去任何章法。

那时候的宋秉文才8岁,尽管再比同龄人早熟,耐心耗尽后,也做不到完全喜怒形不于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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