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 第 6 章(5/5)

谢迎此刻方才露出几分傲然之色,眼神依旧清明,步履稳健,面上酒色不过微微。

他在京中便有海量之名,到此处更不在话下。

此时粮食贵重,寻常百姓一年到头喝不到几次,所饮之酒也大多浑浊,并不上头。烈酒则更贵,非门阀士族、王孙贵胄承受不起。

谢迎喝惯了烈酒,再喝京口浊酒就如喝米汤一般,是以千杯不醉。

谢候随兄长前往下榻处,谢往先他们两个回来,正于灯下枯坐出神。

听谢候将前堂之事一一道来,谢往不住摇头,“匹夫矫情!为一口酒水得罪长官、搅乱了自己的大婚,真是不知所谓!叔父竟是选了这么个愚鲁之人为婿,真不知是怎么想的!”

去年阿泠出嫁,她与冯毅的婚宴便融洽得多,冯毅虽是庶族,为人却圆融机敏,与岳家和长官、同僚相处皆宜,婚宴上自然也没有这么许多糟心事。

谢候不服,“我倒觉得姐夫此举没错,军令如山,若是朝令夕改如何服众?”

谢往不屑地“嘁”了一声,“如今又不是战时,这不是军令如山,而是迂腐死板、不识抬举、不知变通!”

……

谢迎听着两个弟弟争论,不置可否,只道:“早些睡下,存之邀我们明日去演武场观兵。”

谢往听他忽然这么亲切地称呼李勖,心中更觉不快。

……

行过萧墙便是内庭,李勖滴酒未沾,踏着月色大步朝新房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