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七章 人间炼狱般的国度（2/2）
“只要你喊停手，我们随时都能收手，不至于闹腾的太大。”
赛格雷特闻言立刻说道。
艾文今天的情绪不对劲，到时若是一时没忍住决定暴起出手，可能就没人拦得住了。
而他们两位出手就不一样了，只要艾文喊停。
他们随时都可以停，即使一时杀上头了，艾文也有实力强行按住他们两个。
“只要你不介意死太多人，我确实可以代劳。”
斯卡萨听到帮忙出手，对此也没有什么意见。
“谢了，我会考虑的。”
艾文看到两人说帮自己一把，愣了一下，回过神来，道谢之后就离开了。
在艾文离开天空之城的城主宫殿后。
“今天遇到什么事情了吗？”
“我怎么感觉那家伙的气场那么恐怖？
罗特斯的精神体也随之出现在城主宫殿内，有些心惊肉跳。
艾文并未迸发出波动之力，可是罗特斯却从艾文的身上感受到了无与伦比的杀意。
“今天我们去了圣彼得帝国查探消息。”
“你是不知道我们到底看到了什么……”
“那个地方说一声人间炼狱都不为过。”
赛格雷特闻言开始解释了起来。
“蝼蚁的数量太多，有好的自然也有坏的。”
“不过这并不能将过错，上升到所有蝼蚁身上。”
“你们跟他一起行动的时候，看紧一点。”
罗特斯了解到事情的经过，听说见到了太多埋骨坑，导致艾文的情绪不对劲后，他自身对此却没有感到心惊。
他做为海洋霸主，在海洋之中大鱼吃小鱼，小鱼吃虾米。
论食物链的残酷，人类环境中发生的事情，对于海洋来说，根本算不上什么。
不过他也明白赛格雷特和斯卡萨，决定依旧跟着艾文的想法。
有艾文在头上压着，他们即使作乱也会有收手的机会。
可是艾文亲自出手，那么杀的越多，骂他的无知蝼蚁就会越多，有完全杀上头的可能。
到时罗特斯可想不出，能够找谁让艾文冷静下来。
“只要他开口，我随时都能代劳。”
斯卡萨对于杀戮一事，从来不会觉得是对是错，只看自己需不需要。
“明白，不过你那边没有收到什么有用的消息吗？”
赛格雷特对此自然心知肚明，点头应下的同时，问着罗特斯是否有好消息。
只要查到哪里有瘟疫爆发，那么他们就不用在陆地上到处找了，自然也能让艾文慢慢冷静下来。
“暂时还没有，我现在只查到了一个海洋帝国【诺亚帝国】。”
“我已经让他们登陆上去查了。”
“若是那个地方真的爆发过瘟疫，应当会有一些风声的。”
罗特斯闻言说出了自己这两天的收获。
海上到处游荡的船队，他基本已经调查询问过了。
不过那些海盗还有商队三分之二的时间，都呆在海上，每逢到了各个港口交易完货物后，就会就近花钱潇洒一番，然后再度上船起航。
所以想要调查，只能等那些人登上陆地后，进行详细的查探，才能给他带回具体的消息。
“海上的事情就靠你了，罗特斯大人。”
赛格雷特听到查到了海上建立的一个帝国，知道此事不可能立刻办完。
“海上的事情逃不过我的眼线的，你们看好艾文就行。”
罗特斯的言语中充满了自信。
※※※※※※
艾文离开天空之城后，回到了月光酒馆。
索西雅看到艾文散发出来的森然气场。
“调查路上遇到了什么烦心事，能跟我说一说吗？”
索西雅就知道艾文今日的调查肯定是看到了许多触目惊心的事情，拿来酒杯以及烈度更高的美酒，坐在了艾文的身边，声音无比轻柔。
“看到的畜生太多，让我有些难忍。”
艾文接过酒一口喝下，感受到口中的辛辣，沉声说道。
“兰特大陆很大，人类的数量更是数不胜数。”
“其中出现一批不配称之为人的畜生，属于必然之事。”
“我也能够理解你的想法，既然看不下去那就出手管一管。”
“只是哪怕你要某些畜生死，也不该由你来出手。”
“赛格雷特和斯卡萨不是与你同行吗？”
“你实在看不下去的时候，让他们代劳肃清。”
“这不仅仅是为了你的名声，也不是怕脏了手，而是为了杀戮一事，还有停止的那一刻。”
索西雅感受到艾文散发出来的情感被愤怒掩盖，伸手将艾文的头拥入怀中，轻柔的抚摸并安抚着。
“嗯，这事我会酌情处理的。”
艾文突然被索西雅拥入怀中，整个人都愣住了，只是听到这些安抚的话语，心中的愤怒与杀意也冷静了些许，迅速挣扎了出来。
“还有你可以把温妮莎叫下来，她是圣彼得帝国出生的人。”
“即使现在叛国出逃，可是她对圣彼得帝国肯定有所了解的。”
索西雅看到艾文的耳根有些泛红，也没有打趣，而是直接转变了话题。
现在可不是打趣玩闹的时候，按照艾文散发出来的森然气场，若是不加以调和化解。
那么兰特大陆将会发生一件震动大陆的大事，无数人也会将艾文视为杀神。
杀戮之事对于他们这种级别的强者来说很简单，无非就是稍微动一动的事情。
可是造成杀戮之后带来的一系列事情，很多是无可挽回的。
“温妮莎，你下楼来一趟。”
“我们有事要找你聊一聊。”
随后，索西雅直接喊了一声。
正在二楼房间琢磨着混乱之力的温妮莎，听到也是立刻从房间中走出，来到了一楼。
“她也是圣彼得帝国出身的人，你看她就一定该死吗？”
索西雅看到温妮莎的出现，给艾文抛了一个问题。
“过来坐吧。”
“我们聊一聊。”
艾文对于温妮莎身上背负的血孽，是有所了解的。
温妮莎的血孽主要是因为四处征战而来，单论温妮莎本人，其实并没有那么嗜杀。
“……怎么突然就说到我该不该死了?”
虽然艾文喊温妮莎过去，不过温妮莎听到两位前辈说的事情，有些心惊肉跳，不敢直接过去。
哪怕她知道若是这两人想杀自己，这点距离根本提供不了什么有效的保护。
“安心点过来坐吧，艾文今天去圣彼得帝国办事了，遇到了一些事情，所以才会这样。”
“现在已经冷静了很多。”
索西雅看到温妮莎有些害怕的不敢过来，出声解释。
“艾文前辈去圣彼得帝国了？”
温妮莎向来不会主动打听艾文的动向，只是听到这个去向，脸上也露出了惊讶之色。
随后她很快就明白了，这两位前辈突然说圣彼得帝国的人该不该死的事情，到底是因为什么。
因此温妮莎也是立刻鼓起勇气，走向了艾文和索西雅所坐的桌子。
“抱歉，圣彼得帝国制度与其他国家有所不同。”
温妮莎坐下来后，立刻说了一声抱歉。
虽说人站的越高，可能看不清下面的景色如何，但那些是一直稳坐皇宫和帝都而不外出的人。
温妮莎做为前帝国之剑，常常需要带队出征，会从各个方向出发，自然看得见底层的景色。
底层的生活，即使是圣彼得帝国帝都出生之人，若是有朝一日初次见到，也会感觉匪夷所思。
她不知道艾文前辈到底是哪个国家出身的，不过做为外来者，而且还是一位心地算是比较善良的强者。
第一次前往圣彼得帝国，见到圣彼得帝国的情况，会感到愤怒甚至迸发杀意，是不可避免的事情。
“你已经脱离了圣彼得帝国，不用为他们向我道歉。”
艾文因为索西雅那突然一抱，思绪已经冷静了不少，听到对方向自己道歉，对此分的十分清楚。
“我在圣彼得帝国出生，从小到大见过太多，从小对于人命一事早已麻木。”
“我不知道艾文前辈，您有没有到达圣彼得帝国的帝都。”
“如果没有，您可能会想帝都的情况，会不会好上些许。”
“对于此事，我可以给您一个答复，”
“圣彼得帝国的奴隶生活，确实会好上些许，不过本质上还是没有多少改变。”
“我也听过很多外来者，说圣彼得帝国的制度不够人道。”
“但是圣彼得帝国的奴隶，属于成王败寇的产物。”
“在圣彼得帝国的奴隶，不能称之为人，而是一种可以随意处置的货物。”
“我不是为此辩解这些作为是否人道，而是在说制度如此。”
温妮莎在听到艾文前辈去圣彼得帝国办事，就已经理解了索西雅老板娘叫自己下来的用意，开始说明一些事情。
“我就是用制度如此，来按捺住心中暴起杀戮的想法的。”
“只是你应该听说过关于我的一些事情。”
“我所看到的世界与常人有所不同。”
“我看到的不仅仅是那一处又一处，埋葬了不知多少尸骨的埋骨坑。”
“我还能听到绝望的情绪，以及死去之人化作无数幽魂发出的低语。”
“我也能看到常人所看不到的血孽。”
“在我的眼中，整个圣彼得帝国所到之处，只要是有人的地方，几乎都被鲜红色的血孽笼罩。”
“我前往圣彼得帝国，只是想调查有没有瘟疫爆发，确认异变是否已经发生。”
“不曾想看到了这种堪称人间炼狱的地方。”
“让我的心情实在是难以压抑。”
艾文闻言再度拿起酒杯喝了一口酒，缓缓说道。
“让您看到了糟糕的一面，我很抱歉。”
“不过圣彼得帝国尚武，普通人想要往上爬的路径也只有一条，那就是在军队杀出一条血路。”
“奴隶只要是奴隶，那么一辈子都不可能摆脱身上的烙印，他们能做的最多是成为勇猛无双的斗士，改善一下自己的生活。”
“证明自身还有一些价值，不会那么容易被人处置。”
“所以可能才会让您看到那副场景吧。”
温妮莎确实听闻过相关的事情，只是她无法做到感同身受。
因为她看不到血孽，也听不到所谓的绝望情绪，更无法与死去之人对话，只能通过肉眼来看到眼前的一切。
“原来如此，至少弄明白了原因，让我的心情冷静了不少。”
艾文想到了温妮莎当初愿意为了所谓的圣命，毅然赴死的举动，心中对于圣彼得这个庞大的帝国，也有了一些了解。
温妮莎说出来的只是冰山一角，圣彼得帝国对于麾下子民的统治，不仅仅体现在制度上，还会建立思想钢印。
若非遇到一些特别的事情，否则他们一生的思想钢印都不会改变。
“虽然我不知道艾文前辈为什么会认为瘟疫与异变有关。”
“不过若是艾文先生，您想调查瘟疫一事。”
“我建议您直接去找各个城镇当地的贵族查探。”
“虽说圣彼得帝国的军队属于铁血军队，不过圣彼得帝国那些酒囊饭袋的贵族不是。”
“有能力封锁瘟疫爆发的，也就只有那些贵族。”
“即使一个贵族不知道，也可以让他们发动自己的人脉，打听风声。”
“相信很快就能得到圣彼得帝国是否爆发过瘟疫，却被封锁了消息。”
温妮莎听到也提了一些建议。
在以前那些贵族都是功勋之后，父辈亦或者自身都是在战场当中厮杀建功立业，才得以受爵。
不过在退隐到后方，接触到贵族圈子内的奢靡生活后，他们的心气就会被迅速的腐化。
所以哪怕是年轻时，建立了赫赫威名拥有无数好名声的大将军，只要退隐大后方，很快就会被腐蚀，被各种利益收买。
至于无法收买的，那么就会被派往各种有着性命之危的危险之地。
一次探索不死，那么就多派几次。
皇帝的目的也并非一定要其死，只要身体残缺，受到难以治愈的重疾，感受到世态炎凉，也会放下心中坚守的信念。
那么自然就会选择同流合污，直至淹没在圣彼得帝国高层的黑暗之中。
在战场之上建立的众多威望，也会随之消散，不再具备可能功高震主的影响力。
这些事是温妮莎叛出圣彼得帝国，处于局外之后，才逐渐看清的。
若是深陷圣彼得帝国的泥潭之中，当局者迷，你根本不会知道圣彼得皇帝的各种操纵人心的手段。
“这倒是一个好主意，可以为我节省不少时间。”
艾文闻言考虑了一下，觉得这种方法确实可行。
他之前没有想到是因为，他在探查瓦罗帝国的时候，没有见到这种人间炼狱的场景。
行动的目的也只是想低调一些探查瘟疫一事，并没有想过肃清无数人，自然也就不会刻意去打扰那些所谓的贵族。
可是在圣彼得帝国，比起他听幽魂乱七八糟的胡说一通，最后总结出一些有用的信息。
温妮莎提供的方法，无疑更加的高效。
若是询问的贵族爵位地位不够，那么就找更高一级的问一问。
比他一处处去追寻血孽盘踞的位置，询问幽魂要好太多。
“温妮莎，这次多谢了。”
索西雅感知到艾文的森然气场已经基本消失，知道这次算是把艾文心中暴怒四处杀戮的心思给安抚下来了。
“两位前辈帮了我这么多忙，我只是回答一些问题，算不上什么。”
温妮莎闻言连忙摆了摆手，开口说道。
艾文前辈亲自救了他一命，索西雅老板娘为她找了一处安全的庇护所。
这才让她能够躲藏在斯格里地区，不被圣彼得帝国的追杀者追的流浪天涯。
“我最近有些忙，若是你想契约空间乱流中的那些特殊怪物，借助他们的力量。”
“若是我在，我可以亲自帮你。”
“若是我不在，你可以找索西雅帮一帮忙。”
艾文也明白索西雅的意思，看向温妮莎开口说道。
“嗯，如果修炼上遇到什么无法解决的麻烦，可以来找我问一问。”
索西雅听到艾文代替自己给出承诺，也没有拒绝。
艾文的行事风格就是如此，若是受到他人的帮助或者好处会分的比较清。
这一次她把温妮莎找来，安抚住了艾文的杀心，确实也要给温妮莎一些报答。
“万分感激，我一定会慎重开发混乱之力的使用方法的。”
温妮莎听到这个承诺，一脸惊愕，不过很快反应过来，站起身来，对两人鞠躬道谢。
其实她已经利用混乱之力，在空间乱流中感知到了一些特殊的怪物，只是她的实力，不足以强行跟那些怪物签订契约，让那些怪物的力量化为己用。
所以暂时陷入了一个瓶颈之中，只能留待以后实力变的更强后再想办法。
但是现在得到这两人的承诺，可以帮忙镇压契约。
那么她的实力很快就会迎来一次突飞猛进的进步。
只要她的实力能成长到90多级，那么她就不用再戴着伪装面具示人，而是可以光明正大的行动。
“我们也很想看一看，你的混乱之力得到完全的开发后，你所创造的流派，到底能够成长到什么地步。”
索西雅闻言脸上露出了一抹笑容，轻声说道。
了解的修炼体系的越多，有一些或许无法进行修炼，却可以利用其它流派的思路。
为自己现在所走的修炼流派，开辟出更多的可能性。
所以索西雅的言语并非敷衍和客套，而是真心实意的想要看看混乱之力的开发。
日万送上，感谢太累睡个懒觉的打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