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 失态(3/4)

因着虞茉疑惑丛生,赵浔又向来讲求食不言、寝不语,难得安静地用过膳。

小二前来收拾屋子,顺道说起夜里街市上有北地之人表演杂耍。待人一走,虞茉希冀地看向临窗而站的少年:“我们也去凑凑热闹?”

原也答应过陪她四处逛逛,赵浔收回眼,点了点头:“你若不嫌累,可以。”

左右无事,他回至书案前,拾起虞茉搁置一旁的狼毫笔,意欲练字消磨时间。

虞茉望一眼熙攘人群,又望一眼赵浔,还是觉得后者更具吸引力,便搬来小杌光明正大地瞧,口中随意搭话道:“阿浔,你说我以后做些什么好呢。”

赵浔头也不抬:“何意?”

“营生呀。”虞茉掰着手指头数道,“虽说我从家中带了些钱财,使上一二年也就坐吃山空了,自是做些一本万利的生意才好。”

闻言,他腕骨一抖,遒劲有力的“安”字竟晕开大团黑墨。

虞茉心疼得直呼可惜:“哎呀,多好看的字,是不是我吵到你了?”

赵浔眸色冰冷,登时也失了兴致,将笔搁回黄玉兽形笔架,淡淡道:“你想做什么营生?”

不知为何,虞茉脊背莫名发凉,好似他问的实则是“你想要何种死法”。

她噘了噘唇,不愿再理,几乎快将“生气”二字写在脸上。

“……”

赵浔意识到自己的失态,收敛起平日面向百官时的威严姿态,温声道歉,“并非有意如此。”

见他不仅心思玲珑,知晓自己为何动怒,还如此低声下气地安抚。虞茉背过手,重重掐自己一把,方克制住不断翘起的嘴角。

“并非有意,那便是故意了?”她曲解道。

赵浔几不可闻地叹息一声,耐着性子继续哄:“不想试试油膏么,你眼下抹了,兴许夜里上街时会好受许多。”

思及油膏,虞茉难免心软,不情不愿地翻了篇,只问他:“你——你在京中,对旁的小娘子也这般细致入微么?”

他不解:“如何算是‘细致入微’。”

虞茉哪里说得出口。

难不成要细数一路行来,他对自己的照拂么?届时,再联想自己对赵浔又是耍性子又是支使,岂非相形见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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