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九章 真相呼之欲出(2/2)

“不是变卦,我现在带你去,就必然会遇见洛腾。若是你被他看出端倪,你让我如何解释。”宋文禹耐着性子安抚阿金道:“我答应你的事情,一定会做到就是了,你不必如此着急。”

阿金坐在一旁心想,早知如此,还不如用老办法,直接乔装打扮成衙役,也就这么混进去了。

宋文禹见她不说话,心里有些没底,便试探性地问道:“你不会在打什么歪主意吧。劝你最好不要,洛腾可是对你们通天阁的人防备得很,你可不要这个时候往枪口上撞。”

“我知道,不用你提醒,”,阿金白了他一眼,又低头沉思起来,“自十年前良妃的事情发生之后,通天阁就再也不涉足朝廷之事,这也是义父与圣人之间的约定。这么多年以来,一直相安无事,是谁偏偏要在这个时候触通天阁的霉头。”

“自然是要搅乱这一池春水之人。水够浑,才好从中渔利。”宋文禹不假思索地回答道。

“那若是像你说的,要搅乱这一池春水的人,不仅是未来的既得利益者,而且他还十分清楚十年前那件事情的来龙去脉。那你说,这幕后黑手可能是谁?”

宋文禹看着阿金,半晌才道:“以前我心里有个答案,现如今,我却不太确定了。”

“为什么?”阿金疑惑地看着他。

“因为……这个苦主,是站在太子阵营的。太子现如今监国一职当得如火如荼,形势正好。他没必要在这个时候,又突然雇凶杀人,而且还是自己阵营里的人。”

“也许是为了洗脱嫌疑呢。”阿金想到了萧烁在太子府里被刺杀的事情。她忽然沉默了下来,若说是为了洗脱嫌疑,之前的那次刺杀倒是更像一些。

这一次,确实有些画蛇添足了。

“他没必要这么做。现下圣人缠绵于病榻,又将监国的位置给了他,他没必要在这种时候多此一举,”,宋文禹摸了摸光洁的下巴,忽然神情有些呆滞,“若是润王还在……我倒是真要怀疑到他身上了。”

阿金没吭声,其实一直以来,她都隐约有种感觉:萧湛并没有死。所以从某种程度上来说,宋文禹的这个怀疑也是可以成立的。

阿金张了张嘴,对于这件事想发表些自己的看法。却见宋文禹忽然转过头来看着自己,认真严肃的样子让她吓了一跳。

“你怎么这么瞧着我?”

“我忽然想起一件事,”,宋文禹表情有些沉重且复杂,“九皇子萧诺,他是不是还活着。当初他与良妃一起消失,从此音信全无。其实他没有死,而且还长大成人了,是不是?”

阿金的背上渗出一层细细的汗珠,可她的脸上并没有表现出任何异样,“你说的,也不是没有可能。可是你问我九皇子萧诺的下落,就有些奇怪了。我又怎么知道他是生是死。”

“内廷里一直有传言,当初他们是被你义父带走的。”宋文禹说道。

“哦?是吗?”阿金笑眯眯地看向宋文禹道:“那年我才八岁,确实不知道有没有这件事。”

宋文禹端详了她良久,实在是寻不出一丝一毫地破绽,才放软了语气道:“这就是为什么,洛腾一直觉得整件事情和通天阁有牵连。”

“所以他认为我们是想要扶植九皇子上位,所以才会假意依附太子在先,又叛变在后。为的就是让朝廷里的人对现下呼声最高的太子起猜疑之心,制造混乱。”

宋文禹没承认,也没有否认,只是看着阿金语重心长地说道:“只有人心惶惶之时,才有可趁之机。”

阿金站起身来,款款走向屏风后,“道理是这么个道理。可惜,你们怀疑错人了。”

在更衣的过程中,阿金一直都没有等到宋文禹的回复。直到她穿戴整齐走出屏风时,才发现宋文禹不知在什么时候已经离开了。

阿金看着已经空了的房间,有些怅然若失。

“姑娘?”阿珍端了午膳进来,却见只有阿金一个人站在房间里发呆,有些奇怪,“准备用膳了。”

“嗯,好。”阿金点了点头,自顾自地坐在了桌子前。

当天晚上,宋文禹到酉时也没有回来。阿金心情烦闷得很,索性便收拾了一下出门。几个起落之后,不知不觉竟然就来到了大慈悲寺门前。

阿金站在山门之前,正想着要不要进去,就听到阿银的声音自她身后传来,“阿姐?”

阿金回过头来,果真见到阿银一身白衣站在她身后。

“你怎么在这儿?”

“任夫人睡了,我实在无聊,便道这里练剑。”

阿金闻言,看了一眼他手中握着的碎星,有些哭笑不得。“你这剑都没有出鞘吧。”

“嗯,只是比划比划招式。不想动静太大,”阿银回道,并向一边的石凳指了一下道:“阿姐,咱们在那儿坐一下吧。”

“好。”阿金和他一黑一白相对而坐,见阿银瞧着自己的神色没有任何异样,忍俊不禁道:“你就没兴趣知道我为什么穿着夜行衣?”

阿银摇了摇头,表示自己确实没兴趣。

阿金失笑道:“你真是……一点都没变过。其实也没什么,我就是想过来看看你,还有夫人。”

“这里一切正常,只是偶尔会有几个不速之客,已经都被我解决掉了。”

“是什么人,能够探清楚来路吗。”

“前一阵子来的是朱家的人。最近一次,来的这个人的招式不像是朱家的,倒像是有几分像江湖上失传的摘梅手。只是……除了通天阁,这失传的秘籍还流落到了其他地方吗?”

阿银不解地看向阿金,阿金放在膝盖上的手下意识地抓紧了些,面上却依旧挂着一丝淡笑,“和你交手的那人,什么模样。”

“一身黑衣,”,阿银看了阿金一眼,“是个男人。”

阿金一愣,忽然意识到阿银碰到的这个人,或许就是之前自己在大慈悲寺时交手的那个人。她一下站起身来,沉默了一会儿,又缓缓坐了下来。

“阿姐,怎么了?”

阿银瞧着她坐立不安的模样,如是问道。

“没什么,你好好在这里守着夫人,一定要护住他的周全,”,阿金说着,将插在腰间的玉笛抽出来,递到了阿银面前,“这玉笛救过我的命,现下物归原主。”

阿银双手接过,抬头便见阿金身姿轻盈地飞走了。他将玉笛紧紧攥在手中,转身走进大慈悲寺静谧的山门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