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冲喜(1/2)

听着“出事”二字,周老夫人本能得感到心里一阵恐慌,猛地一下子站起身来,朝门外走去,因着太过着急,脚被绊了一下,差点儿就跌倒在地上。

幸好身旁的方嬷嬷眼疾手快扶住了她。

“老夫人。”

周老夫人一把拂开方嬷嬷的手,出了门。

只见两个粗汉抬着一台担架进了院子,担架上躺着的人正是她的孙儿周群,周群面上一丝血色都无,紧闭着眼睛,一副人事不省的样子。

周老夫人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儿,惊慌失措上前问道:“这是怎么了,我的群哥儿!”

抬着担架的粗汉满头大汗,哑着嗓子回道:“大少爷今个儿在牡丹苑如娘子房里,许是喝了酒又闹了几回,回来的路上突然就喊头疼,后来就晕了过去,奴才怎么叫都叫不醒。”

周老夫人听着,脸色煞白,忙叫府医过来给周群诊了脉。

府医诊脉后,额头上却是冒出汗来,支支吾吾不敢说话。

周老夫人活了这么大的岁数,哪里看不出他的犹豫,厉声呵道:“还不快说,群哥儿到底是怎么了?”

府医抬起袖子擦了擦额头上的汗,在周老夫人的注视下,良久才憋出一句话来:“大少爷这是房/事太过,泄/了太多精气才致人事不省,加之大少爷又饮了酒,更加重病情。”

周老夫人不耐烦听他说这些,只追问道:“我只问你,群哥儿什么时候会醒?”

府医听了这话,额头上的汗珠愈发多了起来,支支吾吾半天不敢回答,最终,无奈跪了下去:“老夫无能,老夫人还是早些准备......”后事二字他无论如何也不敢说出来,可意思却是再明白不过的,周群性命堪忧,已是药石无医了。

周老夫人听着这话,面上的恼怒再也掩饰不住:“大胆!你竟敢咒我的群哥儿!”

“来人!将这庸医给我赶出府去!”周老夫人厉声道。

老夫人既发话了,身边的嬷嬷小厮自然不敢违背,青着脸将府医赶了出去。

“再去杏和堂请坐堂的傅老郎中过来。”

方嬷嬷应了声是,忙叫人去请了。

不到半个时辰的功夫,傅老郎中便连夜赶到了周府,身后跟着一个提着医箱的小厮。

周老夫人提着心,看着傅郎中诊脉过后的脸色,脸上的最后一丝血色也褪尽了,只觉喉咙涌起一股腥甜的味道,紧接着便吐出一大口的血。

“老夫人!老夫人!”见着自家老夫人吐血了,众人都乱作一团,连抬着担架的汉子都止不住朝这边看了过来。

还是方嬷嬷沉着冷静叫人将大少爷抬进了厢房里,又叫两个婆子扶着周老夫人进了屋里,叫傅郎中给昏迷不醒的周老夫人诊脉。

傅郎中一探脉,便开口道:“老夫人这是急怒攻心,并不碍事,过会儿就会醒来。”

“老夫开副安神的汤药,等老夫人醒来后喝下便也无碍了。”

傅郎中说完,便要起身告辞。

方嬷嬷脸上满是担忧,上前将人拦住了:“老大夫请留步,我们大少爷那里......”

傅郎中拱手道:“老朽医术浅薄,实在是无能为力,嬷嬷还是另请一位大夫给大少爷医治吧,莫要为难老朽了。”

傅郎中说着,便逃也似的告辞离去,几步就出了屋子大步朝院门口迈去,转眼间身影就消失了。

不是傅郎中没有医德枉顾性命,实在是周群那样子便是宫中的太医都无法将人治好。即便周群大难不死醒过来了,多半也是瘫痪在床,再也不能人/事了。他上有老下有小,便是有心想救,却哪里敢摊上周家这事儿,倒不如借着医术浅薄推脱了。

周老夫人醒过来的时候,章氏和孙女儿周茹都赶过来了,两人俱是红着眼圈守在床前。尤其是章氏,眼睛红肿的厉害,再也没了之前当家太太的威严,儿子这番病重,她就像是失了主心骨一样,再也撑不起来了。

见着婆母醒过来,章氏红着眼睛跟她回禀了周群的事情,将老郎中说的话全都告诉了周老夫人。

“母亲,要不再去请几个大夫进府,兴许有人能救群哥儿。”章氏手足无措道。

她这话才刚开口,周茹也跟着道:“是啊,兴许是那老郎中医术不精才医治不好兄长,淮安城里大夫多的是,又不只他一个。”

周老夫人扶着方嬷嬷的手坐起身来,却是摆了摆手道:“杏和堂是淮安第一医馆,更别提来的还是傅老郎中,他若是也无法子,请旁人来结果大概也是一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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