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 第四章(1/2)

“太太这是怎么了,好端端地生了这么大的气。”正端茶进来的王嬷嬷被大太太猝不及防地怒意吓了一跳,忙快步进来为她抚背顺气,又见两位姑娘站在门口进也不是退也不是的模样,忙道,“二位姑娘先回房罢,待要用膳了老奴再派人去请两位。”

王嬷嬷是大太太的奶嬷嬷,跟着大太太来萧家之后已在大房里伺候了二十余年,说出来的话哪怕是大太太有时也得听着。听她这么说了,萧含珊和萧含秋便乖顺地应了一声,轻手轻脚地走了出去。

待出了正房,姐妹二人才心有余悸地对视一眼,轻轻松了口气。

大太太会如此生气,无外乎是在正院时,老太君话里话外又有将阿萝许给萧二郎的意思。

自萧大郎出痘夭折后,萧二郎便成了大太太的眼珠子,恨不能将这天底下最好的东西都送到他面前。阿萝虽是清原侯府的嫡长女,可她生母早逝,生父不喜,寄居在萧家八年,逢年过节京里别说来人了,连句问候的话都没有。

这样的身世处境,纵使阿萝生得般般入画,大太太也瞧不上眼。

思及此处,萧大姑娘一向温和宽容的眸子里,忽地闪过一道深深地讽意。

萧含秋拉着她的袖摆,仿佛有些不太确定地问道:“大姐姐,祖母真的想让二哥哥娶那人么?”

萧含珊掩去自己眼中的情绪,无奈笑道:“祖母的意思我怎么知道呢?只是这两年母亲取了多少名门闺秀的小像去问祖母,祖母都说再瞧瞧,还让……”她抬手朝着正院的方向指了指,“改口跟着喊祖母,恐怕是有这个意思的。只是之前她还没及笄,这才一直没个定论,可往后,怕是不好说。”

至于这事为何会被她们知道,自然是大太太从正院回来之后发脾气时说的。

萧含秋撇撇嘴:“我听着祖母今天这话就是故意说给母亲听的,还要母亲亲自同二哥哥说,哼!”

“既然知道,你还非得凑上去多问一句?也不怕祖母顺势说定了,到时母亲非迁怒你不可。”萧含珊嗔了她一眼,“算上你在祖母面前失仪的事,恐怕得让你掉层皮才算完。”

“这不是有姐姐帮我。”萧含秋笑嘻嘻地挽住了萧含珊的胳膊,眼中透了些许得色,“况且母亲心里一想只有二哥哥一个,在二哥哥的事情面前天大的事都得往后稍,哪里还记得我的事?”

萧含珊点了一下她的额角,无奈摇头:“你啊,往后不许如此胡来,再有下次我可不帮你。”又叹气,“她若真能嫁给二哥哥,或许咱们在母亲面前,也能松快些。”

到时她天天磋磨阿萝还来不及,哪还有空管她们两个小庶女的规矩?

萧含秋听了却险些蹿到天上去:“嫁给二哥哥,她也配?”

萧二郎冰壑玉壶,芝兰玉树,一向极受萧二姑娘的推崇。要让自己最崇敬的人娶自己最厌恶的人为妻,她自然是要跳脚的。

萧含珊吐了口气,怅然道:“二哥哥的婚事,哪是你我二人能够置喙的?左右有母亲和祖母呢,咱们安生过好自己的日子便是了。”

萧含秋闻言也沉默了下来,扁扁嘴亦步亦趋地跟着萧含珊回了自己的院子。

正如她们所猜地那样,大太太此时也在说萧二郎的婚事:“含辛茹苦二十多年,却连自己孩子的婚事都做不了主,将二郎硬生生拖到二十有一,就为了等那小蹄子及笄。”她靠在王嬷嬷怀里,低声啜泣,“难不成她娘家的姑娘就金贵些,满临州都找不到一个比她更好的?”

王嬷嬷微哂:表姑娘的仪容,莫说这临州城内了,恐怕是全大夏都难寻的。

想归想,这话却不敢说给气头上的大太太听,只得劝道:“表姑娘虽说寄居在咱们府上,可这婚事想来还是要清原侯府点头的,否则老太君也不必到今日还没个准话。您别急,只要老太君一日不发话,您就还有盘旋的余地。大爷不也来信说,会在京中为二少爷相看么?”

不提萧子年还好,一提起来大太太气更甚了:“上届科考我便说让他带着二郎上京试试,他非不肯,要二郎再读三年。若是早早考了功名留在京中,哪还有她宋漪岚什么事!”

“太太这可太冤枉大爷了,大爷让二少爷多读三年分明是为了二少爷的前程着想。”王嬷嬷低头帮大太太擦去脸上的泪痕,耐心哄着,“二少爷是您的心头肉,也是大爷唯一的儿子,将来咱们萧府的重担可都要由二少爷担着,大爷自然慎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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