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立深情人设的书生（1/2）

金屋藏娇之地自然不在西水村，而是在县城北，那里鱼龙混杂治安，一般甚少有生人过去，实在是个适合养外室的地方，不止方绾绾住在这里，那个姓张的公子哥的另一个外室也养在城北，人家已经在养胎了。

对外，方母只说是送女儿去县城学绣活，因为挂念女儿，所以她每隔几天便要去一次县城，甚至有时候会留在那边小住几日。

方家的日子只能算普通，但谁都知道方母和蒋母是亲姐妹，关系颇好，有蒋母这样一个妹妹在，方母日子过得阔绰些，也没人会怀疑，就连方家其他人也没想过这其中会有什么猫腻。

蒋家人回来的时候，方绾绾还在县城住着，方母倒是在家，还跟随村里人一块出去迎接状元郎。

这跟女儿和她说的不一样，绾绾之前可是说，她这个外甥起码要十年才能回来，不然她也不可能同意绾绾去做外室。

若是早知道半年人就能回来，那她何必让绾绾去冒这个风险，万一被发现了……不不不，不可能被发现的。

方母不断给自己打气，等人来了，马上迎上去，亲亲热热地挽着小妹的手，好像之前那个在家里咒骂蒋家人的不是她一样。

倒是蒋母，面对大姐的时候还有些不太自在，她当初可是逃去京城的，连儿子中举之后的喜宴都没办，半年不见，也不知绾绾的亲事定下来没有？

不等她开口问，方母就自己说了。

“绾绾那孩子在县城学绣活呢，不知道你们今天回来，下午我就接她去，这孩子跟你比跟我都亲，你们离开后，绾绾可是伤心坏了。”方母笑盈盈地说道，话中的指责，也就只有当事人能听得懂。

这让蒋母不好往下接话，她也心疼绾绾，可这是两回事，她可以给绾绾找一户好人家，也可以给绾绾出嫁妆，但不能为了绾绾去破坏自家儿子儿媳的感情，更不能对不起人家乔先生。

方母一看就知道妹妹是怎么想的，这个榆木疙瘩，成天想这些没用的，也就是生了张好脸，不然怎么可能过上现在这样的好日子。

方母虽然生气憋屈，好在她也习惯了，自从嫁人之后，这样的气她可没少受，已经很会调解自己了。

榆木疙瘩好啊，榆木疙瘩才能让她哄骗这么多年。

“你们总算是回来了，绾绾要是知道你们回来的消息，肯定高兴坏了，前几天我去看她，她还给你绣了一条帕子，只是不知道该怎么跟你寄去。”

“我也给绾绾备了礼物，还有大姐你的和孙氏的，都是在京城时兴的布料，待会儿你瞧瞧，看喜不喜欢。”

路途遥远，回来也拿不了拿太多的东西，布料是最实用的，大姐若是不喜欢，还可以拿来换钱或者送人。

白送的东西，方母就没有不喜欢的，不过，小妹从京城就只带了布料！

这也忒小气了，还不如那张家的公子哥阔绰，人家出手就送了她一个金镯子，大概有一根手指头那么粗的金镯子。

瞧瞧人家，再看看小妹，外甥都已经是状元了，还改不了骨子里的那点小气劲儿。

可惜了，那镯子不能带出来，不然没法跟大家解释这镯子是哪来的。

蒋修今日是绝对的主角，往家里来的客人越来越多，除了亲戚乡邻，还有他昔日的同窗，一些不认识的乡绅、富商，甚至连本县的主簿都代表县太爷来了一趟。

越是如此，就越要把礼节做到位，迎来送往，端茶陪聊，本来还想拉着老爹帮帮忙的，但他那位老父亲只会笑，来人打一声招呼就没话了，招待客人全指着儿子了。

蒋修嘴皮子都快磨破了，连口茶水都没工夫喝，这可比考试辛苦多了。

至于女眷那边，蒋母和乔氏就轻松多了，两个人都能支应客人，相互帮忙，而且女眷的人数远不如男客多。

方母并没有在蒋家呆太久，见着人多，连礼物都没拿，打了声招呼便走了，反正那礼物是给她的，早晚都能拿回去，还是早些去县城见女儿比较好，外甥好不容易回来了，可千万要把握住这次机会。

都知道城北乱，三教九流的人都在那儿住着，正经人家谁会去那里转悠，更不要说女眷了。

方母每次去城北找女儿，那都得是小心翼翼的，而且是只有晴天才敢去，还要眼观六路，耳听八方，既防着地痞流氓，还得防着熟人，村里人甚少去县城，可万一呢，万一要是被发现了，还不是得要仔细盯着点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