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第 25 章(2/3)

谁成想,姜清旒歪歪头,用手指了指自己,轻声道:“孤儿。”

刚刚听到孤儿两个字的时候,康熙还有些不明白,过了片刻,他才真正的反应过来。

她是孤儿。

他也是。

“乖,你还有朕呢。”康熙将她搂到怀里拍背,细声安抚。

姜清旒笑了笑,没有说话。

一旁的编修目瞪口呆,作为小年轻的他,刚刚成婚,跟自家太太也没有这么如胶似漆,难分难舍的。

这股子甜蜜劲儿,让他在想,难不成对自家太太冷淡了不成。

康熙见他多瞧了一眼,登时不忿,叫小丧尸挑了一本书,接着便回去处理政事。

姜清旒捧着手里的书,到底都是课本,看起来枯燥无味,不过略翻了翻,她就托腮看向一旁的康熙。

他下颌线非常精致明朗,微微抿起的薄唇,透出几分认真。

时而皱眉,时而神情缓和,看的认真极了。

姜清旒伸出拿起一本奏折,看了下去,不禁皱眉,这是一本请安折子,辞藻华丽有趣,总结起来,就是皇上万安的意思。

但是康熙要一一看过,还要在上头写上已阅等字样。

她又翻看一本,见又是请安折子,就听康熙道:“别翻了,那一沓都是。”

他侧眸含笑望过来,若是换一个人,这种折子定然不会给她看的,但是小丧尸不说看折子了,就是对大清未来几百年的走势都知道的一清二楚。

防她就跟防个寂寞似得。

姜清旒轻轻嗯了一声,没说话,她现在说话太艰难了,能不开口的情况下,她都有些不像开口。

接过他手中的折子一看,是关于三藩的事。

三藩的问题,比较复杂,在历史上来说,一片土地不能有两个政权,这样的话,必然是会出问题的。

不过她作为三藩党,这时候好像说什么都怪怪的。

姜清旒看着帖子中的内容,沉吟不语。

“不必。”顾虑她。

她说的简单,但是康熙听明白了,一时间有些惆怅,小丧尸果然爱他到心坎里去了。

这么一想,康熙不禁神色柔和了些,看向她精致的眉眼,克制住想要亲一亲的冲动,不能仗着她小,什么都不懂,就做出过分的事来。

赶紧将身心投入到奏折上,他这才把满脑子的废料给清空了。

姜清旒看了他一眼,就一一翻折子,康熙也不管她,随她去翻。

梁九功抬眸,又紧跟着垂下,这吴家女就是个不识字的小可怜,话都说不全,更别提能看懂折子了,不过这翻书倒是像模像样的。

“渴不渴?”过了一会儿,康熙就问。

姜清旒摇头,伸出一根皙白的手指,将他的头戳了过去,示意他赶紧忙自己的事,别老是惦记着她。

她是有些无聊,但奏折就够她看了。

了解当今大清的具体情况,奏折也算是社会的一个反应,根据她的了解,清初的时候,其实是比较可怜的,多年战事下来,民不聊生,十室九空,就连京城附近的日子都不好过。

姜清旒想了想,到底该怎么改善这样的情况。

来到撤藩的节点前两年,挺难弄的,毕竟积怨颇深,又到了这个节骨眼上,想要做出什么改变,是非常难的。

但是再难,这事情还是要做的。

“净化。”她想吃了,要不然说话做事都不大方便。

连话都说不清,更别提想要表达自己。

康熙眼前一亮,她吃净化丸,又可以洗漱了,到时候他能够帮忙,养崽的快乐又回来了。

“好。”他应了一声,低声吩咐:“备水。”

说着就牵着她的手,往内室走去。

奶母眼睁睁的看着,想了想还是觉得受不了,噗通一声跪在地上,也不敢大声哭,只小声呜咽道:“格格身子弱,万不可如此频繁。”

昨儿刚承宠,今儿又来,好好的姑娘都受不了,更别提她姑娘这么脆弱了。

姜清旒听到频繁二字,不由得面皮子一抽,纵然她脸皮厚,听着奶母的话,也觉得烧的慌。

好在她现在是什么都不懂的宝宝,最是天真无邪不过。

康熙也跟着一噎,眯了眯眼,看向胆大包天的奶母,不禁愁的捏了捏眉心。

“起开,朕什么都不做。”这话奶母不信,但是她必须信。

一脸悲痛的让开位置,奶母没忍住吸了吸鼻子,正想跟上去,却被梁九功给揽下了。

这老东西眯着眼,满是威胁的看着她。

奶母知道,顺从帝王才有好结果,要不然这深宫中,只有一个痴傻姑娘和无权无势的奶母,分分钟就被人吃干抹净了。

姜清旒回眸,安抚的看了一眼奶母。

就这一眼,让奶母泪流满面,她的小主子,用恋恋不舍的目光看着她,她却什么偶读不能做,着实无力的紧。

‘吱呀。’

门被关上了。

室内只有康熙和她两个人,姜清旒拿出净化丸,先是递给康熙一颗,让他小小的咬一口尝尝,如果有热流,就代表有用,如果没有热流,就代表没有用。

康熙试探着啃了一点点,没有用处。

别说热流了,他觉得又苦又涩,跟生吃黄连也没有什么区别了。

摇摇头,将净化丸又递给她,看着她一口气香甜的吃掉,不由得感叹,这玩意儿果真是专门为她制造的。

姜清旒吃过以后,又像昨日一般,浑身出了一层灰灰的汗。

坐进浴桶中洗了洗,自己手软脚软的把中衣穿上,这才叫奶母进来伺候。

“疼不疼。”奶母看着她眼角眉梢都带着春情的粉,不由得赶紧问。

“不疼。”姜清旒回。

她知道奶母在问什么,但也没有办法,以她现在的能力,解释这件事实在太累了,再说也就是她脑补罢了,真真什么都没做。

“哎,万岁爷一直没碰过女人,你是头一个,难免痴缠了些,你若是觉得不适,尽管拒绝他便是。”奶母絮絮叨叨的说着,将康熙的事情,翻了个底掉。

也就是这个时候,姜清旒才知道,宫中有康熙不近女色的传闻,毕竟他已经十八了,却没有临幸过妃嫔。

这一次她得手了,乾清宫的奴才不知道多欢喜,就连大臣们,一个个也喜闻乐见的。

有了第一个,就会有第二个。

想想这些年,万岁爷避女人如蛇蝎,不知道让多少人操碎了心。

姜清旒听的目瞪口呆,怎么还有这回事,又是从何说起。

她一直默认,康熙是其中的老司机,万万没有想到,竟然纯情成这样,但是看他对牵手拥抱这个熟练劲儿,还以为他经常如此行为。

不过话要是这么说,那康熙动不动就脸红就比较好解释了。

想想康熙竟然纯情,她就觉得非常魔幻主义,而再转念一想,她都是丧尸了,对方纯情点,好像也是理所当然。

等她穿戴整齐,再看到康熙的时候,神色就有些诡异了。

康熙怔然,侧眸望向她,不解道:“怎么了?”

姜清旒笑了笑,没有说话,挨着他坐下之后,看着他手中的折子,不禁皱眉,这个时候,像极了前世刚刚建国的时候,要啥啥没有,要啥啥没有的。

可怜的一塌糊涂。

“恩科。”她道。

21世纪什么最重要,人才啊,这清初什么最重要,当然也是人才啊。

科举的艰难之处就在于,三年一开,一次就录取三百多人,这撒入全国,跟海底捞针有什么区别。

“广开恩科?”康熙问。

姜清旒点头,她看了一眼康熙,其实有些犹豫要不要说。

清朝属于异族统治,一直实施愚民政策,她作为丧尸的时候,可以随便说,但是作为吴家女,若是说了,对方会不会信。

抿了抿嘴,她叹了口气,认真道:“嗯。”

她说话特别慢,只能一个字两个字的往外蹦,说了一会儿就觉得有些生气。

“满汉。”最后总结。

康熙听懂了,这个话题,她之前也是说过的,因此从她稀薄的语言中,拼凑出来,然后叙述给她听。

“不仅仅广开恩科,还要科普教育。”他道。

姜清旒点头,康熙就想起来她之前说自己是孤儿,但是学识方面,竟然厉害成这样,可见未来对人才是非常注重的。

“虚的。”她又补充一句。

康熙点头,沉吟不语,如果这样的话,是要更改几千年的传统了。

寒门和世家的斗争,几千年来,就没有断过。

但是如今彻底放开的话,再加上满汉差异,怕是又要起波澜了。

“和商、一样、喜欢、坚持。”她一字一顿的说道。

说了几句,她就觉得嗓子疼,蹙了蹙细细的眉尖,吃了一口茶,嗓子还是很不舒服,她就不愿意多说了。

但是康熙敏锐的意会她的意思,“和商业一样,只要放开了,喜欢的人就会坚持达到自己的目标?”

见她点头,康熙若有所思,话是这么说的,但这是比较理想化的状态,其他的情况,谁也说不准。

“后世皆是如此?”康熙问。

姜清旒点头,后世和现代还是有一定的区别,但是人还是这么一波人。

康熙叹了口气,轻声道:“容朕仔细想想,这样的情形,容不得马虎。”

她无所谓,很多决定,是影响后世的,定然要想仔细想明白了。

更别提如今皇权不稳,说什么都是白搭。

姜清旒想了想,轻声道:“渴。”她这个嗓子不行,说一会儿话,就难受的厉害。

这身体不应当是这样的,总觉得僵硬程度什么的,都跟她原来的丧尸身体有的一拼。

再一想想,她穿越过来的时候,穿着之前穿的衣裳,不禁心中一动。

这姑娘和她有太多共同点了,但是就一条不同,原主是个傻的,而她不傻。

康熙举着手中的茶水,示意她赶紧来喝。

姜清旒伸手来接,手微微一抖,那微烫的茶水就泼了一手。

……

无语。

她这真成残废了。

康熙见她手上起了红痕,赶紧问:“怎么了怎么了?没事吧。”

说着就朗声叫梁九功去端盆凉水,将她的手浸在里面。

姜清旒看着他慌张的鼻尖冒汗,抿了抿嘴,神色变得复杂起来,他的好感度,是真的。

他已经吹凉能入口的温度,只不过她皮肤娇嫩,故而瞧着可怖了些罢了。

“无事。”她低声安抚。

不光他急的跟什么似得,奶母也着急,怎么这一眼没看见的功夫,就烫到了,她不敢埋怨帝王,又不能上前查看,心情别提多复杂了。

她总觉得,一直腻在自己怀里的小姑娘,终究是长大了。

换句话说,她辛辛苦苦养大的崽,被猪给拱走了。

虽然知道是必然的,但是看到这一幕,还是心酸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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