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第二章（2/2）

他对自己对方才用的力道十分有数，不由得惊讶于戚岚挣脱自己时那惊人的力气。

别说是普通人类了，就连一些经过锻炼的“勇者”，如果没有体能练习和天赋，也是挣不开自己的手的。

“作为人类，你的力气真是出乎意料的大啊。”

戚岚伸手碰了碰自己的下巴，在轻微的灼热感中捕捉到了他话中的未尽之意：“也就是说，你果然不是人类吗。”

在此之前，这个猜测便是戚岚脑海中最有可能并且倾向的一个。而在侧面确认之后，他压低了声音，抬眼对上了泽维尔的脸。

在见到泽维尔的最初，戚岚便在心里抱有这种猜测，不是因为对方那浑然天成的银发，而是一种诡异的直觉。

面前这个看似友好而亲切的家伙，绝不是什么善茬。

——如果不够强的话，就这家伙自说自话的样子，早就已经被人打死了。

这个念头在脑海中一闪而过，戚岚忍不住抿唇暗自笑了声，向后退了开来。

泽维尔注意到了戚岚的这个小动作，眼中闪过些微的笑意，伸出了右手食指。

在戚岚警惕而认真的注视下，那只手指轻轻的搭在了泽维尔的唇畔，虚空轻点两下。

银发的男人轻笑：“我确实不是人类……不过，这并不是什么需要关注的事情……”

戚岚没有说话，他能感受到空气中逐渐变得凝滞的气氛，小心伸手从口袋中摸出了一把水果刀。

这是刚刚吃东西时他偷偷塞进口袋里的，虽然知道这种普通的武器对非人类来说用处很小，但戚岚现在所能倚仗的不多，又不敢做出什么激烈的举动激怒泽维尔，这也就是他能想到的自保手段了。

戚岚将水果刀半覆在胸前，刀尖前倾，垂眼冷冷的看着泽维尔。

“那么……你找我，究竟是想做什么”

在戚岚小心警惕的目光当中，银发的男人弯起眉眼，露出了一个轻柔而美好的笑，非常配合的吐出了他的答案。

“……”有那么一瞬间，戚岚摇晃了一下脑袋，怀疑自己昨天睡得太晚，此时其实还在床上赖床，根本没有起来。

但很快的，他的理智传给了大脑精确的认知。

他现在是清醒的状态、并没有听错。

眼前这个银发的男人说……

“你……有兴趣成为魔王吗”

戚岚收起了手中的水果刀，面无表情的走向厨房，准备把刚刚扎好的垃圾带到楼下去扔掉。

泽维尔一跃而起，飞快地拦下了他的动作，发现戚岚完全没有给他回复的意思，眼睛微微瞪大，流露出几分不满：“你这就准备走了不给我一个回答吗”

戚岚无视了面前的庞然大物，毫不犹豫地绕了一个弯，准备伸手打开自家大门：“我没有兴趣陪中二病玩什么奇怪的养成游戏，尤其是非人类种族的中二病。”

他顿了顿，补充道：“下次和别人进行这种发言之前，记得先确认一下他的种族是不是人类、有没有魔法相关的天赋，不要再闹这种乌龙了。”

他已经把刚刚所有的警惕与严肃全部扔进了垃圾桶里，只觉得自己被戏弄了一番，说不定对方其实还有暗踩自己伤疤的意思，皱起眉头相当不耐。

泽维尔急忙握住了戚岚的手，他这一次加大了力气，又为了确保戚岚不会因此受伤，左右张望了一下，干脆直接将稍矮一点的青年按在了门边的墙上。

泽维尔用肯定句：“你觉得我在开玩笑”

他认真的注视着戚岚的双眼，银色的头发散落下来，有不少落在戚岚脖子上。

这些头发刮的戚岚有些发痒，他下意识缩缩脖子，调起心思去回复泽维尔接下来的话。

“我根本没有魔法与武技相关的天赋，不可能踏入另半个世界，更别提成为……”

戚岚停顿了一下，将本能吐出的词汇咽了回去，转而用若无其事的口吻讲出后两个字。

“魔王。”

戚岚自嘲的笑了一下，想起了一些他本以为自己已经忘掉的、早就应该尘封于几年之前的过去，再也不被想起的事情。

也不知道他都已经离开另半个世界那么多年了，怎么还会下意识地将勇者这两个字挂在嘴边。

明明应该知道自己根本就没有天赋……

“如果我说，你其实非常有天赋，无论是成为魔王还是勇者，都只是随你自己想法，而可以轻易办到的事情呢”

泽维尔像是知道戚岚在想什么，恰到好处的开口。

戚岚愣住了。

对于隐藏于这个世界暗处的、属于魔法的领域而言，对于天赋的检测是权威而不可能推翻的。戚岚在几年前已经经历过一次因意外而被推翻的权威，而这一次，又有人告诉他，他的天赋判定是错误的。

“我，有天赋”

泽维尔摇晃了一下食指：“你不信，是吗？”

“不信的话，我们来试试打个赌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