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第一章 开局茶摊儿（2/2）

自牛家村到祁阳城一路上都没啥人烟，除了每月中和月末的集市，基本上不会有人走这条道。没成想还有人脑子坏了，在这中途开了个茶摊儿。

牛老三早上没吃饭，抱着灌个水饱，以及对这茶摊老板的莫名怜悯进了茶棚子，刚一进来便瞧见了茶壶飘在半空中晃晃荡荡，惊得一下丢了自己的赶牛鞭。那茶壶察觉到动静，壶嘴转过头来，黑黢黢的壶嘴口直直对准了他，好像下一秒就要扑上来吞噬生人。

这是哪里来的妖精鬼怪！

捡起赶牛鞭，牛老三慌慌忙忙三步并作两步到牛车旁，拉着牛车就要跑。

他只是个凡人，虽然平常也挖些灵药灵草卖给仙人老爷们，接触这些精怪也不少。但现在可只有他一人独自面对这些玩意儿，他可不像仙人老爷们有诸般手段来对付，不跑谁知道命还在不在？

“啊！！”背后的脖颈一阵凉风拂过，激起片鸡皮疙瘩，后衣领好像是被什么东西捉住了。

“大仙，大仙，小老儿的肉不、不好吃啊！”被拎住了衣领往后提，牛老三吓得腿都软了，瘫在了地上，完蛋！要被吃了！

叶楠拖着死鱼一样的牛老三，费劲扒拉地将人带到了茶棚子里。要说原来她是绝对拉不动这么一个身材壮硕的男人的，只是变鬼之后飘在空中，要拉动这么一个人，只要往男人用力的反方向加速就行。

单手持壶倒了碗茶水，递到了牛老三嘴边。

牛老三死死闭紧了嘴，眼睁睁看着茶碗一步步逼近要给他灌水。水流稀稀拉拉顺着嘴角流下，饶是闭紧了嘴皮子也禁不住被茶碗猛撞上了牙，被疼得磕开了嘴，仍是有几滴水流了进来。牛老三心里一凉，完了完了，进嘴了。茶水入口，牛老三没品出个味儿来，那几滴茶水仿佛变成水汽蒸发消散在了口中。

见牛老三不配合，那土色茶碗碗重重磕在了桌子上，“砰”的一声，茶水四溅。叶楠敲了敲桌子上的标价木板给牛老三示意。

木板上刻画着歪歪扭扭几个字，“无、无人茶什么，茶摊？茶水自取，十灵砂一碗……”牛老三突然福至心灵，连忙跪地而拜，从怀里摸出一个袋子，双手捧过头顶，“十灵砂我有，我有！大仙都给您都给您！这是小老儿孝敬给您的，里边有上百枚灵石，是小老儿全部身家了，还请您笑纳！”

要不是为了攒人气点活命，叶楠也不愿用这么恐吓威胁的办法。好不容易等来这么一个人，怎么都不能让他白白溜走。

叶楠从牛老三手中的袋子里摸摸索索，掏出来了一把，有四四方方的石头和一颗颗磨得圆圆的小珠子。甫一入手，十枚小珠子消失，是系统自动扣了十颗灵砂放入了系统口袋里。

拿到足额的灵砂，叶楠也不贪心，她是做生意，又不是做强盗。原模原样又把剩下的灵石灵砂放进袋子里，给牛老三系好袋子口，将灵石袋推了回去。

跪在地上的牛老三，双股颤颤，等了好半响，只觉手上的袋子被人拨弄了一阵，便没了动静。小心翼翼往头上瞟了一眼，依旧空荡荡的什么也没有。未知的恐惧最让人害怕，只看了一眼，牛老三便不敢再瞧，生怕那妖怪反悔，继续保持着双手奉上灵石的姿势。

“笃笃”的声音猛地传来，牛老三被吓得一跳，是桌子自己发出的声音。偷偷拿余光瞄了瞄，却是桌上的水迹排成了一行字：

十灵砂已取，客人去留自由。

“谢大仙！谢大仙！小老儿这就走这就走，不扰大仙修行！”牛老三片刻都不想再待在这个充满了精怪的茶摊子里，飞快溜上了牛车，呼啦呼啦一阵吆喝，慢悠悠的牛车难得被拉出了驴车的速度。

待行出了茶摊附近，连那茶摊影子都看不见的时候，牛老三瘫倒在牛车上，长长舒了一口气。松懈下来，这才觉得嘴里满口茶香，舌尖上留有丝丝回甜。

牛老三不由得一怔，难不成那还真是碗茶水？真是见了鬼了！

到了祁阳城外集市，有不少小摊贩摆了零食小吃出来，各式吃食的香味勾着来来往往赶集的人。牛老三闻着往常自己最爱吃的炸糍粑的香气，有些奇怪了，明明早晨没吃饭，这个点儿了却还没感到怎么饿，也没有软手软脚的感觉，好似还有把子力气能使。咋咋嘴回味着，全是刚刚茶摊儿里被灌下的那几滴茶水的味道。

那茶摊儿难道还真是什么仙人老爷开的？

这么一说，刚才仙人老爷也只取走了茶水钱，其余的他数了数，分文没少。喝下的茶水没喝出什么坏事儿来，反倒是跟吃了仙丹一样精力充沛。虽他没吃过仙丹，但想来大概便是这般模样了吧。

仙人老爷这是普度众生来了？

牛老三越想越觉得自己猜对了，不都说仙人要积攒什么功德，白日飞升的嘛，指不定这事儿就是让他给碰见了。兴奋地搓搓手，一时不仅又有些懊悔，干嘛不多喝点儿，浪费！之后不知道还有没有这个机会再尝尝仙水了，唉……

*

盘在茶摊儿后边的茅草屋顶上，叶楠打开系统面板，点开经营栏目，投影出来的正是小茶摊的缩小平面版本，右边陈列着诸如人流量、利润等数据。目前灵石：10灵砂，人气：1。

而系统商店里醒目标红名为“救你小命”的丹药，明码实价20点人气。

人气总是要一点点挣的，只是时间不等人。距离她的意识消散还有47小时。

只不过没等来下一位肥羊，哦不，顾客，叶楠却听到了细细的奶猫叫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