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第三十一章（2/3）

付原在昏暗的房间里看着两个长得一模一样、身高也一般高的人，一个像是隐藏的雄狮，一个像外显的银狼，而自己就像是被同时盯上的猎物，隐藏着随时被扑倒撕裂的危险。

“不能！”徒然放大的音量也掩盖不了声音里的一丝惊慌，付原只察觉到一个影子闪过，然后双肩便被用力抓住，Karl暗蓝色的眼眸里好似掀起了暴风，他死死地盯着付原脸上好像淡漠的神情，声音从喉咙里低沉沙哑地溢出：“你别想……离开我……”

付原皱着眉，尽管猝不及防的牵制让他有些措手不及，但眼前的这个人似乎对他掷地有声的要求十分敏感，他松开眉角，镇静下来，仔细观察着他的神情，大脑飞速地方思考着也许Karl是受过什么人远离的刺激，所以才会突然变得焦躁不安。他没有甩开Karl的手，任由那双宽大却微微抖动的手抓着自己的肩膀，他只是抬头看着他，对上暗蓝色眸子的眼神变得平静而毫无波澜，一字一顿的话语像是在说原本就是天理的事：

“我、要、回、去。”

“哗啦”，好像有什么东西碎裂的声音在Karl的脑中回响，不愿提起的愤怒而不安的记忆重新卷来，铺天盖地的画面组合成模糊的景象——少年在陌生而华奢的环境中显得有些拘谨，面对执意要求留下的话语却显得不安起来，纤细漂亮的手在身后绞动，他咬着唇，犹豫了半响才慢慢地吐出一句话：“我要回去了……”再然后就是在竹林下遇见的情形，和明明不是自己的人笑得那样开心和放松，连被水珠打湿的小腿肚都是那么温柔，全然没有那日的紧张不安……

他为什么要离开呢？他离开之后才变成那样的吧……如果那天他没离开，是不是也能对我笑得那么开心？是不是就不会给另外的人机会了？

他怎么能离开我呢？明明一开始就是我，明明从头到尾就应该是我！不，他不能离开我，他……

站在一旁的萧逸耳闻目睹着全程，慢慢地握紧了拳头。

“不……你不能离开……”从突然暗下去的脸色里塌陷了神气，Karl低着头，却突然笑了起来，磁性的声音此刻像是鬼魅般要崩坏，付原猛地皱起了眉，因为Karl的手用力地抓紧了他的肩膀，力道大得仿佛要抠进肉里，把骨头捏碎。

“……你的项链呢！？”Karl看向付原颀长的脖子上空无一物的眼神变得晦涩，再次开口道，“你把它丢哪里了？！”

付原下意识地想要开口反驳，“我没丢，我……”

“呵……我不信。”Karl低低地笑了起来，暗蓝色的眸子此刻阴沉得可怕，他仿佛陷入了什么可怖的沼泽，在其越陷越深，猛地凑近了付原痕迹斑斑的脖颈，嗅到了属于自己的味道，却是满心地嘲讽：“你就是想离开我而已，送我的项链也只是敷衍吧，我明明这么努力了，为什么……！”

“我还是把你关起来吧，这样你就属于我了。”Karl笑得十分认真。他用力地把一瞬间失神的付原揉进怀里，露出了锋利的犬齿，想要咬向他后颈的伤痕……

“够了，收手吧。”

猝不及防失去了怀里的温暖，Karl被反力推开了几步，撞向了门框，脊背的微痛感让他有了一刻的失神，随后看着萧逸抓着付原的手臂，他颇有些狼狈和嘲讽地对着全然还未回神的付原笑了起来：“呐……你看，这就是我那个程咬金哥哥。”

萧逸的瞳色猛然变深，极黑的中心变得纤细，他握紧拳头，冷冷地道：“……闭嘴，有些事根本不是你想的那样。”

Karl站稳了身形，眼神看向萧逸，“那不然是怎样？哥哥不就是喜欢半路夺去别人东西么？……怎么样？别人用过的东西，尝起来滋味是不是特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