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2/2)

“雷队,我记得你没那么菩萨心肠。”

面对薛子徽的疑问,蹲在尸袋前的雷霆静静地看着齐桓好一会才说道:“不是我菩萨心肠,而是因为齐桓是我表哥。”

薛子徽:......

众位警员:...不是,头,如果齐桓是你表哥,你就应该避案啊!

没有抬头,雷霆就像是后脑长了眼睛一样,“齐家已经不再认他,他算是无家可归,原本我是应该避案的,但我来不仅仅是为了查案,我来是为他收尸,没有我给他收尸,世上也许就不会再有人了。”

“雷队!”听到雷霆的话,警员们都心疼地叫了起来。

“没事,我跟齐桓关系其实也不好,给他收尸是看在同血缘的份上,我不想良心不安。”说完这话,雷霆才伸手缓缓拉上收尸袋的拉链,当齐桓消失在眼前吼,他然后站起身,“送走吧。”

“是,雷队。”得到雷霆的指示,警员们抬着齐桓的尸首就走。

就在路过神色阴郁的薛子徽时,刚刚被雷霆拉好的拉链突然就崩裂开来,露出了一脸血的齐桓,不仅如此,齐桓原本那紧闭的双眼突然睁开瞪视着薛子徽,哪怕眼神没有焦距,但那空洞洞的眼睛反而更让跟害怕。

惊惧中,薛子徽并没有叫出声。

他不是不叫,而是嗓子眼就像是被堵住了一样,一层又一层的白毛汗从身上密密麻麻冒出,甚至由于出汗太快,汗珠顺着他的脊背慢慢往下淌,给他带来了一股阴间般的酸爽感。

“不好意思。”也许是薛子徽的脸色实在是太不对劲了,抬着收尸袋的警员察觉到了问题,然后匆匆说了一句抱歉就抬着尸袋出了现场。

等尸袋不见了,薛子徽才重重的喘息出声,他知道,齐桓恨他,恨他的绝情!

刚刚收尸袋发生的情况雷霆也看到了,不过他并不想安慰薛子徽,因为他看不上没有担当的薛子徽,所以在见到房间被取证完毕后,他就先行一步离开了案发现场,只留下不肯走的薛子徽与保护现场的两名警员。

环视着没有了齐桓尸首的房间,薛子徽忍不住打了一个寒颤。

刚刚,齐桓就是死在这间房的,他死不瞑目。

想到这,薛子徽的脸色更难看,难看到看什么都烦躁,就在薛子徽心神不宁时,薛家大宅也迎来了脸色难看到极点的薛家掌权者。

薛穆。

看到薛穆,所有客人的脸色也都不好看起来,薛家出了如此打脸的事当然是避开为好,但也不知道哪个王八蛋打了报警电话,报警电话一打,再加上视频作证,他们这些参加生日宴的也就不能在第一时间离开。

警察到场,走不了的只能留下来做笔录。

“爸。”

迎着薛穆的目光,刚刚才被急救醒的薛子霁胆颤心惊,主要是父亲此时的气势太骇人了,骇人到他以为被看穿了阴谋诡计。

听到薛子霁的声音,带着苏雪赶回来的薛穆只淡淡地瞟了薛子霁一眼,然后就把目光转到了大厅里的沈濯身上,见到自己最想见的人,薛穆才缓和了神色,然后挥手让律师与助理去跟警察交涉,自己走向了沈濯。

薛家当权者到来,沈濯当然看到了,看到,但不想起,“薛世伯,见谅,我这...”

话还没说完,他就捂着胸口轻轻咳嗽起来,他这伤还有苏雪与薛子霁的一份功劳,所以他此时以这种态度对待薛穆也说的过去,虽然他算小辈,但他可是沈氏集团的当权者,可以说地位跟薛穆一样。

甚至由于个人能力的问题,在上流社会,他的地位比薛穆更高。

听到沈濯的话,薛穆哪里好意思让沈濯起身迎接,快走几步,他坐在了沈濯的身边,然后关心道:“说起来是我们薛家唐突了,世侄的伤势才刚刚痊愈,这种可有可无的生日宴完全没有必要参与,子徽考虑问题欠妥,我代他向你道个歉。”

自从知道沈濯对他们薛家的态度不一样后,薛穆就很识时务的不再用薛子霁来道德绑/架沈濯。

“世伯,客气了。”

沈濯虽然是客人,但此刻面对薛穆的他完全是一副当家作主的主人姿态,其实这不能怪他,主要是他已经在梦境里见识过薛家的丑恶嘴脸,现在的他实在无法再像从前那样对待薛家。

敏锐地察觉到沈濯对自己的态度变化,薛穆立刻不动声色地看了一眼另一座沙发上的亮眼年轻男子,那个男子面容精致,气质出尘,一眼看去犹如豪门大家培养出来的接班人,是个打眼的灵动之人,难怪会得沈濯的青眼。

只一眼,谢清华就在薛穆的心中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看到薛穆,谢清华的眉眼动都懒得动,早就经历过一世,他完全知道薛家是个什么样的家庭,对于薛穆,对于苏雪这对亲生父母,他对他们的人性了解得不能再了解,所以再次相见也就能无动于衷。

“沈濯,原本你受伤我是应该上门亲自探望的,但接到你受伤消息时刚好在国外洽谈一个最关键的项目,不能及时上门看望,是世伯做得不对,见谅。”薛穆的一番话,完美的摘除了自己。

看着一脸真诚的薛穆,沈濯平静地点了点头,一副理解的样子。

但实际上内心却少不了腹诽:订婚宴上,薛穆还春风满面的应酬客人,第二天就飞往国外洽谈业务,这一谈就谈了一个多月,恰好今天薛子徽出事就及时赶到家,这是认为自己好骗吗!

别以为他不知道这是薛穆为了避开自己的兴师问罪玩的把戏。

订婚宴的猫腻,他没有当场发作就算是给薛家留面子,但被耍,他怎么可能不跟薛家讨说法,结果就这么巧,订婚宴刚结束的第二天薛穆就去国外洽谈业务去了,这伎俩,呵,谁信谁傻子。

就在薛穆与沈濯打着言语机锋时,谢清华的目光也停在了苏雪的身上,其实,不是他想看苏雪,主要是苏雪表现得太夸张了。

看着面无血色的薛子霁,苏雪的眼里自动忽略了所有人。

站在薛子霁的身边,苏雪不停地指挥着保镖、佣人伺候着薛子霁,那架势,仿若薛子霁马上要去见马克思,看着如临大敌的苏雪,谢清华一脸的讽刺,就在他围观得起劲时,苏雪发现了薛子霁脖子上的伤,看着那个紫色的印记,苏雪第一时间把目光对准了谢清华。

谢清华:...!

一旁,就在薛穆想跟沈濯拉拉关系时,一道意外的声音打断了他的计划。

“说,是不是你伤我们家子霁?”怒指着谢清华,苏雪的脸上不仅有愤怒,还有怨恨,想到谢清华坑自己的五百万,就算她有钱,她也不愿意让钱就这么白白打了水漂。

一时之间,新仇旧恨,她向谢清华发难了。

祸从天降的谢清华怎么可能会吃这样的亏,眼皮一抬,他也不客气了,“眼睛不好就去医眼,别说我欺负你年老昏花,主要是你这无凭无据就乱指责人的毛病得改一改,不改的话,早晚得吃亏。”

“你才眼睛不好。”

被谢清华骂眼瘸,苏雪气了个半死,“这里就你跟我们家子霁有仇,子霁受伤,不是你的问题是谁的问题?”

“哦,我跟你家子霁有仇,请问是什么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