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2/2)
“谭然杀了沙一洵,是你亲眼所见?”严大人问。
余怀山跪在公堂前,拱手道:“禀大人,那日我去找沙一洵谈了些私事,因为涉及生意上的密事,我在此不便多讲。那时谭然还没有出现,我同沙一洵谈了约莫有一刻钟,后来下人通报谭然来了,我便屏风后面藏起来。”
“两人起先是因为一个姑娘争吵,”余怀山顿了一下,“好像是个梵楼女子,后来就越吵越凶,两人在房间里大打出手。”
“你个混账!跟人动手打架竟然是为了一个梵楼女子!”谭元伯面子上挂不住,打断余怀山的话,随手对过衙役手中的木棒就往谭然背上打去。
谭然没有躲开的意思,那根粗大的木根结结实实落在他背上。
他闷哼一声,片刻之后重新直起身子。
“我怎么就不能为了她打人?!沙一洵手脚不干净、出言不逊,他死有余辜!”谭然双目猩红,咬牙切齿道。
谭元伯瞪谭然一眼,当堂质问:“那个女子是谁?”
谭然没有再说话,下意识往后面扫了一眼,目光落在玉芝身上,短促的停留以后扫了周围的人一圈,他这才收回视线,淡淡道:“她没来。”
因为这句话,余颜汐对谭然对高看了一眼,抽出手来轻抚玉芝的背,安慰她不要担心,会没事的。
方才谭然被打时,玉芝便紧紧捏着她手,手都给她捏红了。
原来柔柔弱弱的姑娘家力气也这般大。
视线再回到公堂上时,不经意间撞上梁景珩的目光。他似乎是看到了自己手上的红印,眉心微蹙。
直到堂上又有人说话,她这才收视线。
谭然将那天的事情细说一遍:“我将沙一洵揍了一顿就离开了,至于人是谁杀的,我并不清楚。”
余怀山:“大人,他说的不假,但却隐瞒了中间发生的事情。光是因为一个梵楼女子,还不足以让谭然杀人。”
闻言,谭然看余怀山的神色变得复杂,“那你说说,中间发生了什么事情?”
“严大人,此时事关重大,草民不敢瞎说。”余怀山卖了个关子,引得大家纷纷好好奇。
严开易只道:“你说。”
余怀山望了一眼谭元伯,之后直后便目不斜视看着严开易,“谭元伯作为矿监,他私下贩卖铁矿,沙一洵知道此事,谭然为了将此事掩过去,不惜杀人灭口!”
此话一出,堂下哗然。
“哎呦,私自贩卖铁矿可是杀头抄家的大罪。”
“难怪谭然会杀沙一洵灭口,用一条人命,换了几十口人!”
“换做是我做了这种违背律法的事情,我肯定赶尽杀绝,这样才能安然无事将这矿监的位子坐下去。”
砰——
底下闹哄哄的,严开易惊堂木一拍,扯着嗓子喊:“肃静!都给我肃静!”
“谭矿监,你可有什么说的?”
面对严开易的质问,谭元伯神色平静,似乎下面议论的人并非自己,他望着那人,平静说:“余怀山,空口无凭,你怎敢污蔑朝廷命官?”
许是谭元伯的眸光太过冷冽,余怀山将目光挪到严开易身上,“大人若是不信,便差人去谭矿监家搜查,事情既然干过,便有蛛丝马迹可寻。”
谭元伯神色复杂,大喝一声,“余怀山!”
余怀山在公堂上当面询问:“谭矿监,若你真的没有干过此事,又何惧官府追查?”
“余怀山你少在这里乱说,污蔑我爹!”谭然听不下去了,他就是昨晚从玉芝口中知晓他爹是做戏,这才到公堂上来的。
事发之初,他不肯露面,是因为担心因他的事情将父亲这件事给抖出来。
严开易:“肃静!”
“此事重大,本官不敢怠慢,多有多有得罪之处,还请谭矿监见谅。”严开易一脸赔笑,随后点了几个信得过的衙役,“你们去谭矿监府上,任何一处地方都不能放过,给我仔仔细细搜一遍。”
“是!”几个衙役领命出去了。
因为余怀山的一句话,谭然杀害沙一旬的案子顷刻之间变成了谭元伯私贩铁矿,这件事情可不是小事,如果是事实,私贩铁矿者——死罪。
“你给还记得我爹说的话吗?”梁景珩靠余颜汐近了几分,掩唇在她耳边低语。
余颜汐点头。
她扯了扯唇角,戾气很重:“我爹不简单,是我小看了他。”
抬手揽住她肩膀,梁景珩越来越不喜欢她这副模样,“别这样说。”
余颜汐摇头:“你根本不了解他。”
当初可以钱财,能狠心将她嫁出去,今日不知受了什么好处在公堂上面说这些话,这些话并没有什么好让她意外的,她只是好奇谭元伯的事情他爹是如何知道。
消息不知是谁传出去的,不一会儿府衙外围着看热闹的人越来越多,门槛都快被踏破了。
人群中,梁景珩看到一抹熟悉的身影,他仔细想了想,是杨允府上的夏管家。
余颜汐若是看到,免不得又要分心多想,见她在同玉芝说话,梁景珩放心了,不动神色地余颜汐身挪了挪,确保那人不被余颜汐看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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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副cp:谭然and玉芝,后面番外会提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