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2、死亡（1/2）

郑寡妇的血止住了,但却久久没醒。

林凤纲心道要不好。

王医生脸色沉重，他不敢耽误，跟着陆队长他们,一起把人送到了乡里医院。

只可惜，终将还是没挽回郑寡妇的这条命。

当林凤纲从父亲口中得知这个消息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早上。

郑潇澜原本就是个阴郁的男孩,在他心中,只有母亲才算得上是他的亲人，他对舅舅外婆并没有太深的感情。若他母亲死了，那他就是个孤儿了。

林凤纲非常担忧。

负责主持郑寡妇后事的,是郑家舅舅。

林凤纲跟随父亲到场祭拜。

他心里有愧,郑寡妇的死，跟他多少有些关系。

他眼睛扫射着,面前这个披麻戴孝的郑潇澜,心里堵得慌。

打他重生后,很少有这样的情绪。他知道,自己这是亏欠了郑寡妇。

郑潇澜像丢了魂一样，目光呆滞地盯着地面。

从郑家舅舅口中，林凤纲得知,郑潇澜从医院回来后，整个人不吃不喝不语，若不是还有气儿,跟个活死人没两样。

“小蚂蚁”，林凤纲叫道：“你还好吗？”

他握着郑潇澜的手，唤着他的小名，轻轻把他拥入怀里。

兴许是林凤纲的怀抱太温暖，使得浑身冰寒的郑潇澜眼里渐渐有了光。

他呆呆地伸出手,紧紧环住林凤纲的腰。

柔软暖和，这是他的光！

父亲死了，母亲也死了，现在真的只有他一个人了！

林凤纲感觉到肩膀上温热的湿润，还有郑潇澜因为呜咽而颤抖的身躯，心里一软，轻轻拍着他的肩背。

若没有郑寡妇和郑潇澜，崔肥婆扔的那块石头，肯定是砸他脑袋上。死的，可能就不是现在躺在棺材里的郑寡妇，而是他林凤纲了。

村里根本没人知道，郑潇澜是什么时候报的警。只知道，在郑寡妇办丧事的当天，崔肥婆被公安抓了起来。

前面说过，崔肥婆又名崔六妹，在家排行第六，上头有五个哥哥，这五个哥哥对她都极为宠爱。而崔姓在林溪村，是三大姓氏之一，族人不少，相当团结。

妹妹进了公安局，他们那些当哥哥的，自然不能干看着。

林凤纲从郑潇澜家出来的时候，正好和崔家五兄弟遇上了。

崔家五兄弟和崔肥婆长得极其相似，都头高马大、身材壮硕。

他们五人把林老二和林凤纲父子俩围了起来，林老二忙把儿子护在身后，警惕地看着这五人。

“你们想做什么？”

来者不善，林老二对崔家这五兄弟，心有不喜。这五人在这当口，把他们父子俩拦住，定没什么好事！

崔大摸摸鼻子，露出一个自认为和气的笑容，“别慌，我们没什么恶意。”

林老二不语，只看着他们。

不管有没有恶意，他相信，他们的来意，定不简单！

崔家五兄弟自是知道，林老二不是个好相与的，因而也

没有再卖关子。

“也没什么太打紧的事，我们只是想问问，郑寡妇死那天，你家儿子见着什么了？”

说话的是崔家老五，他也参加了这一次的高考，并顺利被省城大学录取了。

林凤纲对他有些印象，他是村里这次参加高考的人中，最年长的。

村里参加这次高考的人，都曾在村里学校教室参加集体复习，崔五也不例外。

就在那段时间，林凤纲知道了崔五的真面目。这个表面上看着朴实阳光的男人，事实上却是个自私的。

林凤纲那会儿偷偷帮大伙解题。

一次，他像往常那样，把大家不会的难题，偷偷解开，并把正确答案放在讲台上。

那天先到教室的就是崔五，他看到讲台上的纸条，当即收了起来。

林凤纲观察了他两天，见他并未有拿出来与大家分享的意思，这才又重新写了一张，再次放到讲台。

“我看到崔肥婆把郑寡妇给杀了。”

林凤纲冷冷地说道。

林老二听到他的话，眼带怜惜。自家儿子怎么这么倒霉，碰上了这等可怕的事情。

崔家五兄弟相互交换了个眼神，最后由崔五开口。

“凤纲，你一定是看错了！我妹妹，也就是崔肥婆，她并没有杀人，而是在扔石头。是郑寡妇自己没注意看路，这才被砸中的。那是个意外！真的是意外！”

崔五蹲下，和蔼地看着林凤纲。他的声音轻柔带笑，像是在哄小孩一样。

林凤纲一双清明的眼，一眨不眨地望着他。

崔五心理素质极好，脸色未变，笑得更和善了。

林凤纲不是普通孩子，自然不吃他这一套。

“是崔肥婆杀了小蚂蚁的妈妈。”

林凤纲声音果断，没有任何迟疑。

崔家五兄弟脸色不好。

“都跟你说不是了！你这傻子，是不是听不懂人话？”

这是暴躁的崔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