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老人的遗憾（2/2）

从小雅的奶奶开始，还有她爸爸和她，真的可以说司念是看着这一家三代人长大的。

虽然存在了这么久有的时候司念也感觉，生命真是个神奇的存在。在小雅奶奶小的时候就经常来到这家店铺，那时候还是198杂货铺，小雅可和她奶奶小时候一样每次来总会说一句：“姐姐好漂亮，我可以和你做朋友吗？”

可是后来，小雅奶奶出意外去世。但缘分总是这样，小雅又出现了，司念三百年里看遍了各种喜怒哀乐时态炎凉，也见证了很多人的成长。

直到那天，小雅父母领着刚会走路的她来到店铺买东西，司念就认出了她。小雅奶奶的亡灵转世成为了自己的孙女，又是一个轮回的开始，司念看着小雅一天天长大，她的样子和她奶奶出奇的相似，性格也是一样。

虽然亡灵转世后不会带有前世的任何记忆，可是小雅每次进到店铺，总会和小时候她奶奶一样说上一句：“姐姐好漂亮，我可以和你做朋友吗？”

司念微笑的看着眼前的小雅，小雅正拉着同学看着文具店货架上的各种文具。

小孩子看到自己喜欢的东西从不会吝啬自己的夸奖，小雅的同学跟她说：“这里的文具都好齐全，好漂亮，以后我们都来这家店买文具吧。”

小雅看着货架上的文具，时不时的还偷偷看司念一眼，悄悄的跟她同学说：“这个文具店的姐姐好漂亮呀，好想跟她做朋友。”

“那你就去问呀！”小雅的同学鼓励着她。

小雅点点头，有些羞涩紧张，手指摆弄着自己的衣角。又说出了那句自己脑海中没有印象，可是司念已经听了很多遍的话：“姐姐你好漂亮，我可以和你做朋友吗？”

“当然可以呀。”司念摸了摸小雅的脑袋，爽快的答应着。

店铺外面人来人往，四季轮回，年复一年。明明很多人都是每天都见过司念，但每到第二天就会忘记，她在人们心中永远是个新鲜的存在，其实有些时候司念也很想人们可以记住她，但在司念心低又感觉自己不配。

恍惚间三百年前的事情一幕幕又浮现在司念眼前，她的情绪几近崩溃，看着店铺里的两个小孩，小雅脸上天真的笑脸，司念紧攥拳头指甲都扎进了肉里，心里一遍又一遍的告诉自己要控制好情绪不要吓到小孩。

等到小雅和她同学挑好东西，司念钱都没收只说是送给她们就急忙把她俩送了出去，回到店里司念紧闭大门。

依靠着门框的司念，腿不受力慢慢的靠着门滑落坐在了地上。

司念自嘲着，她这样的极恶之人竟然还妄想着过上普通人的生活，她配吗？她不配。司念告诉自己“不要奢望这些，我是一个罪人，现在完成赎罪是最重要的，还差九个人就可以了，还差九个人……”

过了好久，司念才平复好心情，最近不知道为什么。总是会做梦，可每当醒时司念又都想不起自己究竟梦到了什么，那梦里的压抑和恐惧让司念难受到喘不过气来。

也让本就容易情绪失控的司念，现在情绪更不容易控制，之前还有神使可以帮她，而如今神使要她独立渡灵一切都要靠自己。

打起精神，司念整理好心情重新开门营业，文具店和午夜的渡灵店铺不同。

渡灵店铺是司念，超度亡灵只对亡灵营业的地方，夜间有亡灵来店铺寻求帮助司念才可以系上绳结和亡灵绑定出门，不然渡灵店铺营业后没有亡灵来时司念是不能离开店铺的，这也是司念赎罪的店铺。

而白天营业的店铺，是司念的收入来源，没有这家店铺司念也没有办法生存下去，毕竟生存下去的花销也不少。

因为刚才的事情，司念耽误了不少时间。现在这时候学校已经开了校门，学生们都大批的涌进学校，没有学生再进到司念的店里。

三百年里这家店的位置从来没有变过，晚上的渡灵店铺司念也不知在什么地方，只知道店铺内一个古老精致的钟表，只会在午夜十二点的时候敲响十二下。

钟表的第十二下响完也就代表着渡灵店铺开始营业，店外会被浓雾笼罩，司念也不知道那外面到底是不是和白天是一个地方，或者还是不是在同一个世界。

司念靠在店门边看着外面的风景，这三百年的时间里，司念眼看着外面从荒芜变得有了人烟，从几座瓦房变得高楼林立。

三百年前，司念犯下大错，神使让她成为了一位渡灵人，说只要超度完999个亡灵，就可以完成赎罪和解脱，现如今三百年过去了司念已经超度了990个亡灵。

司念送走了一代又一代人，超度完一个又一个亡灵，可自己却洗脱不了内心里的负罪感。

“喵喵喵”不知道什么时候，司念旁边多了一只浑身雪白，一蓝一黄双色异瞳的长毛白色狮子猫。

司念看着它，向来不太喜欢小动物的司念下意识往后一退。那白猫竟然也站起身还抬起前腿蹦跶着跟着司念往前走了一步，仔细看看那猫的右前腿似乎带着血迹“原来是一只受伤了的白猫，来寻求帮助了。”司念想着。

司念想把它赶走，毕竟自己每天都忙的瞻前不顾后了，哪里再有时间在照顾一只受伤的猫，更何况她的时间被停止，猫的寿命就十几年，对司念来说就是一瞬，也不想因为这个让自己难过。

“我这里养不了你，你去别家吧。”

司念从货架上随手拿了把尺子驱赶着白猫，谁知道白猫脚一滑，跌在地上，伤口瞬间流出不少血来，痛苦的嚎叫着。

司念无奈了：“这下好了，赶都赶不走了，那你就留下来养好伤再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