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0、第 90 章(1/1)

侧耳听,只余阵阵心跳浑厚有力。新棠被人按在怀里,有些庆幸又有些懊恼,万万没想到是以这种方式再次重逢,可真是别出心裁。

太子用下巴一下一下的梳着她头顶顺滑的发丝,抱着她坐在腿上一,两人紧紧的贴在一起,谁都没有说话。新棠奔波了这么多天的心,仿佛找到了归途,眼下才是最安稳的停泊之处,她抽出被他紧紧攥着的手,摸索着从下边绕到他的背后,牢牢的环住了他的腰。

“殿下,我困了。”她声音有些慵懒,娇娇的埋在太子胸前呓语。话毕,靠着的人一把掐紧了她的腰,揽身抱了起来,钻出马车大步进了客栈。

那两个蛮夷人被守在不远处的耿自忠拖走,抽出胡子的那把弯刀在另一人身上捅了一刀,接着把那刀扔在了他们中间,这才返身进了客栈。

客栈里另外三个人已经不在,桌子上只剩下几点残羹,守门的店小二扒在柜台上打着瞌睡。太子抱着新棠直接越过柜台,上了二楼。新棠听着他轻而沉稳的脚步声,脸热了热,默默从披风中伸出一根纤白玉指,调皮的弯了弯指头,指向了最里那间房。

进了门,太子把人放到了床上,手臂一挥,把跟在后面的耿自忠关在了门外。垂目,却见躺在床上的人眼睛亮亮的,丝毫没有受到惊吓的惶然,脸上溅到了几点血,惊心又妖艳。

太子抽出被新棠攥着的手,一言不发的起身,新棠忙扯住他的衣摆,睁着那双大眼水莹莹的望着他,软软道,“殿下。”

这是新棠头一次这么粘人,太子讶异却又受的心安理得,有些后悔自己刚刚没有亲手解决那两个人。见她拉着自己不放,只得弯腰又把她抱了起来,稳稳的托住她的腰走到了妆台前,拿起旁边的帕子,轻轻把她脸上的血迹擦干净。

新棠闭眼享受太子的服务,嘴里却叫个没停,一声一声的叫着殿下。人分明就在眼前,可她偏偏就是想叫他,每叫一声,心里的踏实就越来越满。只她不知道的是,她那一声声的殿下,早把太子的铮铮铁骨叫软了。

太子克制的把她塞进了被子里,眼神幽幽的看着她,大掌却不由自主用了几分力道捏着她放在外面的手。有点疼,但是她没躲。

自见了面,只她在说话,他却未发一言,初时的欣喜到了现在又渐渐的转为忐忑。新棠侧着身子,面对着他,低低道:“殿下,对不起。”

在你最难的时候,我不选择了远离,这件事每每想起来,新棠心中的滋味都无法言说。

太子静默良久,末了起身坐在了床前的矮凳上,正对着她,挑了挑眉,“你何错之有?”

新棠想坐起来却被他微一抬眸,无形的制止,复又勾了勾嘴角,凑近她道,“让本殿下来猜猜,是错在你胆大包天敢一人来北境,还是错在和一个叫陈阿生的人走得这般近?”他把玩着桌上那支梅花骨簪,声音和脸色端得是风平浪静。

这一点两点的,完美的和新棠的本意背意而驰,太子揪出来的这两条,压根都没在新棠的脑子里占过分量,被太子突如其来的一问,竟生生呆在了那里,直到眼前一暗,唇上多了一份炙热,蛮横又强势的进攻掠夺,她才猛得意识到,太子这秋后算的是“风流债”?

没忍住,新棠唇间溢出了笑声,下一秒却又被人更凶狠的消了音。

不知过了多久,太子才放开了她,新棠觉得自己有必要和这位太子殿下解释一下,日后在北境还得“仰仗”眼前人的保护不是。

她躺在床上,黑发铺了满枕,微起身借力抬起胳膊挽着他的脖子,眼睛里漾起笑意轻声道,“海底月是天上月,眼前人......殿下,你猜是什么?”

太子微别开头,用行动表示自己心情不怎么好,不太想陪她猜谜,撑起来的身子却是安稳的任她吊着,不见一点晃动。

新棠挠挠他的胳膊,附在他耳边道,“是心上人。”

......

夜色散尽,清晨的屋内飘来一阵寒风,夹杂着深深的凉意。新棠蹙了蹙眉头,把自己往被子里裹了裹,又继续睡了过去。她一动,太子便醒了,阖着眼伸长胳膊给旁边的人掖了掖被子,待听得呼吸又平稳了,才睁开眼下了床。

门一打开,耿自忠靠在门口打瞌睡,身后是几个精神抖擞的王府精卫,昨夜已经从耿自忠嘴里得知了太子在此,特意等在了这里。太子轻声把身后的门带上了,侧头示意他们进隔壁房间。

太子和宠妾之间的绯色传闻听众挺广的,临安王在出发前也特意交待了他们务必要好好照顾把人送到太子手上,正是知道新棠是太子的心头好,所以这一路上一直不敢松懈,好在正主终于出现了,他们也该功成身退了。

领头的人行了一礼,道,“太子殿下,新棠姑娘既已送到,奴才们今日便启程回扶临了,殿下可有话让奴才转述给王爷?”

太子想到昨夜里新棠在马车上遭遇的事情,对她擅作主张来北境依旧是心有余悸,好在有惊无险。归根到底,他还是感激临安王把新棠送到了他身边。

太子问了下京中的局势,让耿自忠去找幅笔墨来,现下跟着的这伙人目的还不明确,可照着这个走法,只会越来越往南去,届时蛮夷人一点一点的渗透到了扶临,整个城都不攻自破了,还是得防患于未然。

耿自忠点了个脸嫩的侍卫,去楼下找店小二要了纸笔上来,不一会儿,太子把信写好,漆好□□到了侍卫手上,嘱咐道,“带话给王叔见信之后,布防动作一定要快。”

侍卫下楼的时候,正巧遇上了一大清早找人无果归来的那奇。三人站在大堂里,看着迎面走来的侍卫模样打扮的人,悄悄拉低了帽子。习武之人讲究个气场,上过战场的人周身的气势更加不同,那奇一打照面便知眼前这队人马是精锐。

联想到一夜未归的胖子两人,那奇心中有种不详的预感。

作者有话要说:我是一个没有感情的甜文写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