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3、第 63 章(倒v结束)（1/2）

菜未到,人先来。

蔡平哆哆嗦嗦地站在门外，一边用宽大的袖子忙擦额上的冷汗，一边想着待会儿该怎么做。

他从李四那里一听到萧大人的消息,便急忙的赶了过来。本来像知州大人这样的贵人出现在他们酒楼，他心里该是洋溢着高兴的情绪的，谁知道李四他哭哭啼啼的交代了一遍刚才的事儿，他这才知道原来这个蠢货得罪了知州大人。

至于知州大人身边的那个大人，就李四那几句不清不楚的话,他现在还没有完整了解到事情的过程，也还搞不清楚那到底是个什么人物,不过有一点也十分清楚，自己该赶紧过来赔礼道歉了。

在进门之前，蔡平还是十分紧张地向负责这个雅间的小二打听了一些雅间内的事儿。在得知两位大人神情并没有什么愤怒之色,看上去还是十分平常的消息时,心里才松了一口气，又为知州大人多叫了一壶酒。

蔡平平复了一下情绪，挂着笑脸走进门。民不与官斗,他们这些商人更是如此，他发家之时就是找了有权有势的老爷做靠背山才走到如今的地步,知州大人可是他们临九州的第一号人物,千万不能得罪。

“两位大人,小人这才刚刚听到两位大人光临小人酒楼的消息,哪怕匆匆赶来也还是来迟了，还请大人莫怪。”蔡平自然还是最先注意到萧同甫的,之后才后知后觉的发现原来那李四口中的另一位大人是个如此年轻的后生，他一边自我责备着，一边又表示自己很将眼前两人放在心上。

他不动声色地打量了陆凯一番,还是看不出来有什么特别的，不过既然能和萧大人走在一起，肯定不是简单的身份，蔡平又忍不住心里暗骂那蠢货不干好事儿。

萧同甫本来还在同陆凯谈天说地，他正震惊于这位年轻状元郎的见识与学问。因为他发现，不论说什么话题，这位状元郎都能朗朗上口的接过话头，甚至还能延伸至更远的地方。仅仅交谈几句，他就能精准切到自己的兴趣所向，与之交谈真是如沐春风。

萧同甫突然被眼前这位身材臃肿、肚子突出的飞鸿楼老板给打断了思绪，他看这人低头哈腰的模样，与身边的年轻状元郎形成鲜明的对比，便忍不住感叹，觉得人与人之间果然是不一样。

不过这人还算识趣，能懂的及时过来。

“本官并不常来这飞鸿楼，还不清楚老板的尊称呢。”萧同甫示意他坐下，嘴里淡淡的问道，语气却没有像对待陆凯一般亲切了。在他眼中，陆凯和他是同类人，而眼前之人不过是浑身充满铜臭味的低贱的商人。

蔡平从善如流地找了个位置，他这人确实是见人眼色行事，知道眼前的这位大人估计看不上他，也并不凑到他跟前去，只是找了合适距离的座位坐下了。

“小人叫蔡平，是临九州人士，今日两位大人能来，简直蓬荜生辉。”蔡平根本不在意萧同甫不冷不热的态度，他只求这位大人别对他暗生意见，他就已经很知足了。

至于旁边这位年轻人，自他进门后便一直没开过口，蔡平心中暗想这位大人定是还对那李四的所作所为有所不满，不过待会儿慢慢的赔礼道歉便也是了。

对于这位大人的身份他虽然满心的好奇，但是也并没有开口询问，怕自己言语又出什么过失，不小心又得罪了他。

“两位大人已经点过菜了么？”几人坐在雅间里，但是自他进来后众人便开始保持沉默，蔡平为了缓解这的气氛，只好自己开口，他将酒楼发展到现在，这对他来说也是一点必要的本事。

“嗯，刚才点过了。”萧同甫点点头道，并不多说话。

“小人真是该早些来，然后为两位大人介绍咱们飞鸿楼的招牌菜才对的。”蔡平情真意切的自责道，看起来仿佛真是十分热情好客又心地善良。

萧同甫看陆凯一直没什么表示，心里也不明白他的态度，不过既然没什么表示，应该就是已经不计较了吧，于是一直有一搭没一搭的回着蔡平的话。

“蔡老板不必如此，刚才我们点的这是你们这楼里的招牌菜，不如待会儿留下来一起用餐，为我们三个生客解说可好？”

蔡平哪有什么不同意的，只是小心的偷瞄着陆凯的神色，心里担心着这位大人会不会有什么异议。因为他两人的相处模式能看出来，这位知州大人很在意旁边这位年轻人的态度，虽然他猜不出来他是什么身份，但他也确确实实不敢得罪，因此一下子不知道该答应还是拒绝好了。

“小人留在这儿会不会打扰两位大人用餐？”蔡平最后不确定的询问道，在两人眼前，他完全不敢擅作主张。

“一同留下吧。”一直未说话的陆凯开口道。

蔡平像得到了命令一般，连忙笑道：“那就打扰两位大人了。”

他心里开始想象，若是今日能将两人伺候好，别说化干戈为玉帛，甚至说不定能为他天鸿楼添一份助力呢，想到这儿蔡平仿佛看到了大笔大笔的银子落入袋中，笑得更加真诚起来。

“这厨房的人动作怎么那么慢，到现在还不上菜，我赶紧去催催。”蔡平坐了一会儿，心里生怕怠慢眼前二人，有些着急的站起身来，作势就要去厨房。

“哎，不必如此，烹一道菜需要多长时间是由厨子来决定的，你冒然去催他说不定会破坏了菜的风味，我们二人今天来这儿，就是为了尝尝你们这儿的菜。虽然本官从前来过，可到底并没有将你们这儿的招牌菜尝遍，今日来也算圆了个遗憾。”萧同甫制止他道。

蔡平只得让小二上几盘餐前甜点来解解馋。

“状元郎你从前是没来过这儿，今日本官作为主人一定要带你好好尝尝，这飞鸿楼里饭菜的滋味儿是享誉整个临九州的，我之前来过一两次也都觉得还不错。”萧同甫附耳对陆凯说道，声音不大不小，至少蔡平将这声状元郎听得一清二楚。

他被惊的又打量了陆凯好几眼，无论怎么看眼前这位年轻人都不及弱冠之年，竟然是状元郎么？不过想来不会有假，不然他们的知州大人对他的态度也不会这么好。

蔡平忍不住插嘴道：“状元郎是本地人吗？状元郎看起来十分年轻，没想到有如此大的成就，真是让我等敬佩。”

“不算本地的，只是临九州下属一个小县城的，出生于微末之地。”陆凯没有在意他的马屁，回复道。

“哎，这便更加说明状元老爷您了不得呢。”

确定了陆凯身份的蔡平眼珠子开始打转，他们飞鸿楼本来就打的文人的招牌，若是之后再将状元郎到他们这来过的消息给传出去，想必那些文人墨客必蜂拥而至。在如今这个重文轻武的时代，说不定他们飞鸿楼会名出临九州，蔡平一想到那个场面，心里面觉得极美。

这么想着，他就恨不得再多讨好这位状元郎一些，到时候若能求得他的诗书，最好能让他为他们飞鸿楼作一首诗，那必定是极大的帮助。

“既然如此，状元郎便更要尝尝咱们飞鸿楼里的东西了，临九州的才子们都爱来咱们楼里，想必应该也会合状元郎的胃口，今天这趟是来对了。”蔡平舔着脸笑道。

“哦？我来临九州这两天，确实是听说了不少你们飞鸿的名声，昨日不知为何被拦了，还以为我和这楼相克呢。但幸好今日知州大人带陆某进来了，既然这般，可真要见识一番才行。”陆凯开朗的笑道，其实是在发难。

蔡平一听他说起这个便觉得心里一紧，额头上的冷汗又冒出来了，他这才从他不切实际的想象中脱离出来。他今日来这儿就是赔礼道歉的，本来是碍于萧同甫的身份所以打算道歉，但现在更多的是为了求得陆凯的原谅，不然之后该如何求他作诗。

“昨日那守门的蠢货有眼不识泰山，没有认出状元郎的身份，因此不小心得罪了您，蔡某在这里代他向您道歉。那蠢货我今日过后便把他辞了，不然留着他还会污蔑咱们飞鸿楼的名声，不论如何，这都是咱们的错，今日定会让状元郎满意归去，还请您原谅则个。”

“蔡老板说的哪里的话，这哪里能是你的错呢，我自然不会计较这些。”陆凯微笑着说道，看起来真是一副毫不在意的模样。

既然陆凯都这样说，蔡平也不好意思再请求原谅了，否则便是他误会状元郎心眼小了，说不定更惹人厌恶。

几人没有再等多久，菜便上来了。

陆凯仿佛像是对这里的菜十分期待似的，含着笑意夹了两口。

蔡平一直没敢动筷，他紧张的看着陆凯的神色，害怕这位状元郎大人对他们这里的口味不满意，不过大抵是不会出现这种情况的，他对自家的配方和味道十分自豪，并且在酒楼里吃过的客人都没有说不好吃的。

果然，这位年轻的状元郎稍微咀嚼了几口，便露出了满意的笑容，看起来应该是十分符合他的口味的。

蔡平这才松了口气。

身旁的萧同甫也同样期待着陆凯的反应，他作为东道主自然也是希望他们临九州的酒楼不要给自己丢脸，不过看起来表现还不错，这样想着，他赞许的看了蔡平几眼。

第一次被当官的大人用如此赏识的眼神赞许，蔡平感觉自己都要飞了起来，飘的不行。心里觉得李四的这次过失说不定会成为自己的机遇。

他看到桌上出现了一碗面，虽然心里很疑惑，因为一般的客人来都不会点面，他们这儿的人根本就不爱吃面，不过心里想着也许这位状元郎口味就与普通人不一样呢。

这样想着也这样问出了口，“状元郎，你竟爱吃面食吗？”看着像是十分好奇。

陆凯含着笑夹了一口面放在自己的盘里，轻轻的说道：“我本人其实不算很爱吃面，只是我听到小二报的这个名字和我在一家面馆里吃的面名字一模一样，他们家的面还挺好吃的，所以我也想尝尝这个味道，看哪家的面更好吃。”

这一句轻轻的话却像平地惊雷一样惊住了蔡平，他心里闪过不好的预感，但是又觉得自己可能是多想了，哪有那么凑巧的事儿。更何况他前几日见到那家面馆，还是一副破烂的模样，身份尊贵如状元郎，怎么可能踏进那里面去。

要是说平时有人发现了这个秘密他倒没什么可害怕的，毕竟就在眼皮子底下，难免会有这种问题出现，只是一般的平民根本就没能力也没有必要去提出这个问题。

他们临九州的法律就是这样，当事人都没有报官，官府不会管，旁人也没有资格管，更何况，他身后正有官府的人，一般平民根本不足为惧。

蔡平在心中安慰着自己，应该不会有这种问题的出现。

谁知这位年轻的状元郎将嘴里滑嫩的面吞入口中之后，俊秀的脸上露出了诧异的神色。

萧同甫也发现他的表情不对劲，关心的问道：“味道如何？难不成是不合状元郎你的口味吗？”

陆凯还带着疑虑的神色，他看了蔡平一眼，开口说道：“味道十分好，滑嫩又清香，我很喜欢。”

听到前半句，蔡平提着的心放下了一些。

可陆凯又接着说：“只是奇怪的是，为何这面的味道同我在那家面馆吃的一模一样？难不成这面是临九州家家都会做的么？”

陆凯十分好奇地问在座几人。

旁边有侍候他们吃饭的小厮，那小厮可听不过这位客人把自家酒楼的绝学说成是大家都会的，于是辩解了两句：“这面自然只有我家能做，桌上这些都是飞鸿楼楼的绝学，是我们老板家祖传的。”语气中有几分自豪。

他原以为他站出来替自家酒楼说话，老板肯定会表扬他赞同他，可谁知蔡平只是狠狠的瞪了他一眼。

“那可真是太奇怪了，如果是绝学的话，那为何会有两家的味道一模一样呢，难不成你们祖上是一脉的？”求之若渴的状元郎仿佛想将这件事情弄个明白，刨根结底的问道。

“许是您记错了，我家的味道自然和别家的不一样，说不定是有几分相似，合该是状元郎记错了才对。”

既然小厮都已经将话说得如此确定，蔡平也不好意思反驳自己人，只希望这位状元郎赶紧跳过这个话题，他只以为是眼前的状元郎对这个事情很好奇，并不知道对方是有意如此。

徐骄在旁边安静的坐了这么久，其实在看到蔡平出场的时候便已经很来气了，但是陆哥哥在他总是不敢轻举妄动，而且他相信他陆哥哥绝对不会让这个人好过的，因此才一直压抑着气愤。

但是到此时，见蔡平还在狡辩，心里的火越烧越烈，但是仍是不敢直接将事实说出来，只是用天真的语气说：“我吃着也一样，不可能记错的，我和陆哥哥昨日那家面馆吃过呢，嗯……我还记得，它好像就在这酒楼的对面，叫什么如意面馆的。”

“夫郎说的没错，我也记得是如此，昨日你我二人在飞鸿楼门口被拒之后，便随意的在对面找了一家面馆。”陆凯同徐骄对话道，像是在回忆昨天的事情。

蔡平听到这话心凉了半截，但是还是没有特别慌张，他们之间的事他相信眼前的人肯定不知道，事到如今，也只能甩锅给他们了。

蔡平用十分沉痛的语气说道：“如果状元郎和夫郎昨日去的是那家面馆的话，那我也许知道原因了。”

陆凯心里好笑的看着他，想知道他还能说出什么话，他感觉到徐骄一直紧紧的握着他的手，想必已经是极力的在压抑住愤怒了，陆凯轻轻的拍拍他的手背，示意他保持冷静。

只有坐在一旁的萧同甫还是一片迷茫，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怎么好好的菜不吃，反倒说起了这碗面呢？

不过既然状元郎十分在意的话，那他也没有什么异议，况且他来这里的主要目的也不是为了吃菜，让身边的年轻人吃的开心才是他的最终目的。

蔡平悲伤的看着陆凯，缓缓道来：“既然状元郎对此有疑问的话，那小的也之后将事情一五一十的说出来，这是小的第一次在众人面前说起这桩往事。在十多年前，小的拿着祖上流传下来的菜谱来临九州谋生，那时小的还一穷二白，根本就无法在这里开酒楼，当时便去了对面的如意面馆做厨子，本意是想多赚些银两，然后自己开一家酒楼。”

“那面馆的主人是一对夫夫，我向他们说起了我的身世，在那里干了一些日子，我没有想到那对夫夫竟然对我的菜谱起了贪心，不仅仗着他们人多势众抢了我的菜谱，还用一点银子打发我走了。悲痛欲绝之下，我后来努力攒钱，在他们对面开的这一家酒楼。”

那蔡平说的声泪俱下，仿佛跟真的一样，甚至像是一个激励人心的故事，旁人看了都会拍掌夸赞他一声，要不是徐骄看清了他的德性，说不定还会被他这副模样所欺骗。

只见萧同甫像是被他打动了，发言道：“如此说来，那对夫夫简直十分可恶，不过老板你也争气，如今开了这家酒楼，临九州人人知晓，而那对夫夫即使夺了菜谱也比不过你。”

“原来如此，可是我当时去的时候，那家面馆确实衰败的很，不过倒是有几个老人在里面吃面。在他们口中，这家面馆已经在那存在了几十年，他们还说起年轻时吃是这个味道，如今夫夫俩接班了，也还是这个味道，虽然我自然是相信老板你，可还是觉得十分奇怪。”

蔡平捏紧了衣袖，他原以为自己装装可怜这事也许就过去了，没想到这个状元郎简直冷静的可怕，根本就没有受他的影响。

看他那副好奇的看着他的模样，明显是想要他解释，这番话说的萧同甫也迷糊了，也看着他，想听他如何说。

蔡平自然没办法解释清楚，只是支支吾吾的说，也许店主和老人是串通好的。

“可是他们为何要串通呢？那如意面馆如今的模样像是马上要倒闭的样子，根本比不上飞鸿楼，我说实话，若是我的话早会离开临九州，在其他地方生意也许会更好。况且，既然当时那夫夫俩夺了你的菜谱，为何竟落入如此田地，更何况他的菜单上只有面食类，明明咱们临九州的大部分人都不爱吃面，还有老板你，又是如何攒钱开这大酒楼的呢？”陆凯找到他的逻辑漏洞，一字一句的逼问道。

蔡平根本没想过陆凯就是来针对他的，突然面对如此的情况，自然说不出解释的话语来，他从前根本就没有预料到未来有一天，十多年前的事情会在这种情况下被掀起，要说他现在最后悔的事，就是给那对夫夫留了一条后路，没有逼着他们离开临九州。

萧同甫也看出事情不对劲了，特别是眼前的蔡平一副十分心虚的模样，他现在开始怀疑刚才那堆话的真实性。

“到底是怎么回事？”萧同甫放下筷子，皱着眉头问那蔡平道。

那蔡平仍旧哑口不言，说不出什么话，只能说出类似他们可能心虚了这类的话。

萧同甫本来对这类事也不是十分关心，只是既然身边的状元郎表示出如此关心的态度，那他自然也要展示自己的态度。

事到如今，陆凯也不藏着掖着了。

他回复萧同甫道：“我来告诉大人您事实吧，其实这菜谱是那如意面馆的夫夫的。十多年前，正如这位老板所说，他从乡下来，想来临九州谋生，于是到了如意面馆当帮厨，他看中了那夫夫的菜谱，那对夫夫也没想过藏着掖着，于是让他学会了全部的手艺。

在这时，这位老板说要回乡，那夫夫给了半生的积蓄希望他日后好过些，于是就有了这飞鸿楼，他甚至为了生意，派人去警告那对夫夫，只许他们卖面，不许他们再做那菜谱上的菜，于是那如意面馆也就渐渐衰败，变成现在的模样。”

那蔡平听到陆凯说这话，越听越心惊，他怎么都想不到，原来陆凯就是针对他来的，可是人家是状元老爷，他根本就没有能力反抗。

萧同甫还是相信陆凯的话的，再说无论他心底相不相信，至少表面上他是相信的。

他愤怒的摔了桌上的杯子，骂道：“混账，你就是如此忘恩负义的？”

那蔡平见事情到了这个地步，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哭着求饶：“小人只是一时鬼迷心窍，大人原谅小人吧。”

“一时鬼迷心窍？我看你鬼迷心窍了十多年，不然为何有那么多改过的机会，你都没有想过改过，甚至还想将那对帮助你的夫夫赶尽杀绝，今日还想编造事实来欺骗知州大人？”

听到陆凯的发言，萧同甫便知道他的意思了，这位状元郎今日定是要为那对夫夫出气，他一脚把蔡平踢开，淡淡的开口道：“今日便会有官府的衙役前来问责，到了公堂之上，就按临九州的法律来办。”

蔡平会听到他说的话，哪还受得了，他半辈子苦苦经营的产业，便在今日要毁于一旦。天盛国对于剽窃之事是十分严格的，若是今日他被带上了公堂，日后说不定他就不被允许从事酒楼饭馆的职业，甚至还要给予大额的赔偿。

“求求大人饶过我，求求大人饶过我吧，我家中还有夫郎孩子要养，还有老父亲需要我供奉啊。”蔡平脸上被踢了一脚，青了半块，但他也不觉得痛，只是疯狂的又一次抱紧了萧同甫的大腿。

过一会儿又仿佛察觉到，此事是出于状元郎的授意，又赶紧爬过去求他原谅：“状元郎您大人不计小人过，昨日那事是我的不对，您求大人放过我，小的一定给你好好赔礼道歉，你要多少赔偿我都给，小人立刻就去向恩人道歉，日后一定不再做这样的事儿了。”

蔡平知道陆凯是要给那对夫夫出气，于是立马保证道。

“你要赔偿我？我还怕这样开的银子脏了我的手呢。”陆凯居高临下的说道。

“大人，还是该如何便如何办吧。”陆凯转头对萧同甫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