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骚得没边了(1/2)

池父的墓在烈士陵园。

池知软和江砚是一层层往上走的,越往里走,英雄之气便越浓重。

一块块石碑在未出厂前平平无奇,后来被刻上无数人的名字,仿佛入了魂,使人油然生敬。

池知软找到父亲的墓,弯腰放下三束白菊花。江砚站在他身边,也跟着弯腰,放下三束马蹄莲。

一阵风来过,吹动花瓣轻微晃动。

池知软抽了抽鼻子,望着眼前这块墓碑。

她和父亲的交谈实在不多,父亲也似乎不善言辞,唯一几次的谈话大多在饭桌上,父亲让她多吃点。

然后就是给奶奶钱,交学费。

她以前也埋怨过父亲给她的陪伴不多,如今壮士入陵园,池知软对父亲生出几番敬佩之心来。

江砚的手不知不觉搭在她肩上轻轻拍了拍,低声:“有什么想说的吗?”

他指的是池父。

池知软眼里有细润的光流过,她摇摇头:“话都留在心里。”

她始终是那个情感不爱外露的人。

江砚沉默,眼皮子抬起往上看,层层叠叠的墓碑庄重无比,每一座都有他自己的故事,使命感与责任感在他心里悄然生长。

从烈士陵园出来的时候,已经是傍晚。

余晖笼罩着半边天空,勾勒泼墨一般挥洒红晕,池知软看到有几朵像山的云,宛如池父的背,坚/挺。

她终于忍不住,缓缓蹲下身来,把自己掩在双膝里,静静哭泣。

在陵园里她没哭,回来的路上她没哭,怎么看到一朵平平无奇的云,就哭了呢?

一只手悬在半空中,江砚深深蹙着眉,眼里带着心疼。他的手在半空中停顿良久,最后落在她脊背上,有一下没一下地拍打着。

江砚父母健在,不懂池知软心里的那份难过与思念,可他会因为池知软难过而难过。

她一哭,他就觉得是自己的错。

江砚跟着蹲下身,歪头看池知软。

少年不解忧愁,笔直的身长渐渐弯下去,凑近对面的姑娘。他想说些好听的话来劝慰小姑娘,可他的嘴就是个钢镚,蹦出一个子打死一个是一个。

江砚犯了愁,他两手轻轻摇了摇池知软的胳膊,就只会说三个字:“别哭了。”

听着他难受。

池知软不理他,脚步还往旁边挪了挪,继续无声地哭。

眼泪虽没流到江砚手上,却流到了他心里。江砚心里有些痒,那种麻麻刺刺的痒,最近在他心里扎了根,绞得他一阵颤栗。

江砚手掌微微握成圈,紧紧攥住,随后缓缓松开。

心里那点痒痛感少了点。

他望着一直掉眼泪的池知软,一不做二不休,两手捧起她埋在膝窝里的脸,大拇指压在眼敛下方轻轻擦了擦。

她一张脸哭成了小花猫,眼睛红通通的,惹人怜爱极了。

江砚从兜里掏出一张纸,铺开,很没诚意地将整张纸盖在池知软脸上,当面膜一样指腹在上面揉来揉去。

池知软就觉得自己是个洋娃娃,她一把扯掉沾了几滴泪的纸巾,眼含不爽地看着江砚。

还挺虎虎生威的,江砚瞥了眼池知软的脸色。

他伸手去解池知软的鞋带,嘴上也没停:“软软,我饿了。”

真饿了。

江砚眸光柔和,表情像一只乞求吃的博美,手指却夹着她的鞋带轻轻一扯,拽开它。

——

暮色四合之际,江父给江砚打来电话。

彼时池知软正抱着面汤喝,咕噜咕噜几口下去,显然是饿急了。

方才哭的时候都让江砚听到肚子叫的声音了,池知软放下碗,呆愣了会儿,想想真是不好意思。

她拿纸抹嘴,回头看到江砚目光散漫,有一搭没一搭回着电话。

察觉到池知软的眼神,江砚立马回看过来,他在池知软炯炯有神的目光中单边挑了下眉,骚得没边了。

池知软抹了把脸,默默转过头去,捧起碗,又喝了好几口汤。

江砚一边在心里想她可真是头水牛,一边回江父的话。江父今天派助理去他那里给他送东西,奈何没看见人,便问他去哪了。

江砚瞥了眼池知软,她似乎在面汤碗上方生根发芽了,细长的睫毛微微翘着,睫毛下那双灵动的眼睛像被面汤润了一样,泛着柔光。

他在心里说了句靠,转头,换了只手拿手机,回江父的话:“暧昧对象。”

活这么大,江砚就爱跟江父呛气。

池知软听到这几个字抬起眼来,她微微往前探头,扯了扯江砚的半袖,一脸认真地问:“是江叔叔?”

江砚转过头来,看见池知软睁着大眼问他无关紧要的问题。

他嗯了一声,把手机往前移到池知软面前,问:“要接吗?”

池知软连忙往后退,摆手:“不必了。”

紧张得很。

瞧这骨气,江砚乐呵地笑了一声,他一脚踩在池知软的板凳下方支架上,对电话那头的人说:“放心,我没你想的那么龌龊,这世上也就你这么想你儿子了。”

江砚气不过,江父总把他往坏的想,他是他儿子,他自己儿子都不了解,算什么称职的父亲。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