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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说她是宫女出身,大了皇上十七岁,怎么就入了皇上的眼了?”姚阔问道。

“她可不是普通的宫女。你可知道,当今皇帝的爹曾经被敌人掳走,要挟朝廷,可是朝廷居然弃了他爹,扶了他的叔叔坐上皇位。他爹命大本事也大,居然被放了回来,但是皇帝可就做不成了,还被他叔叔软禁了。当今皇帝当初是跟着他爹一起被软禁的,还被废了太子之位,身边就只有这位万姑姑服侍,不离不弃那么多年,能是一般人的感情能比的吗?”

“你怎么知道这么多??”沈苍溢问道。

“我……呃……姑娘家嘛,都是爱嚼舌根打听小道消息的。”

有这个说法吗?沈苍溢一听,她这连理由都懒得编啊。

及尘亲自给小院再次加了结界,他倒要看看,这钱侍郎有多大的本事。

给你脸了

接下来的几日,林晓漠养伤几乎闭门不出,药铺重建需要一段时日,最近也不需上山采药送药。沈苍溢每天去看林晓漠,林晓漠说不上冷淡但是非常疏离客气,吃饭也故意避开沈苍溢坐。

沈苍溢觉得自己需要问个清楚:“晓漠,你的伤怎么样了?”

“好的差不多了。”

“那你能跟我说说,为什么忽然疏远我了吗?”

“我们好像,本来就,不太熟吧。”林晓漠低头搪塞。

“你看着我。”

林晓漠莫名感到心虚,不敢抬头。

“林晓漠,看着我。”沈苍溢一直都是温和的,忽然间严肃又霸道起来,林晓漠下意识地抬头看他,却看到了一双深情的眼睛,仿佛下一瞬间就要陷进去了。

林晓漠前世爱过,她知道爱一个人的眼神什么样,心里忽然就疼了一下,随后林晓漠就下定了决心。“我就跟你直说吧,我想让你知难而退,我们不可能的。”

“你……这么讨厌我?”沈苍溢也直接问出结果,他得知林晓漠真实想法反而觉得思路更加清晰。

“没有,你很好,如果你什么都没说,我很愿意跟你做朋友的。”

“所以现在,日常相处都会给你带来困扰,是吗?”

“不是困扰,就是看见你,我就觉得欠了你的,不太敢面对你。”

沈苍溢没有再说什么,默默地就离开了。

林晓漠面上看着松了一口气,心里反而开始担心起来。

沈苍溢出门又碰见了姚阔,他发现每次林晓漠拒绝他,姚阔都在旁边看热闹。姚阔也没有让他失望,拉着他就去了及尘那。

“什么都不用说,林晓漠又拒绝你了吧。”

“你怎么知道?”沈苍溢很好奇,姚阔每次时机都抓得那么准。

“晓漠,有她自己的故事,不然姚阔早就下手了。”这次,居然是及尘先发话了

沈苍溢想了想也是,姚阔平日就喜欢到处留情,面对身边现成的姑娘,不可能不下手,原来是有原因的,怪不得每次他都在旁边盯着自己:“那你们都知道什么?”

“关于林晓漠的前世你知道多少?”姚阔很少见地正经问道。

沈苍溢摇了摇头:“什么也不知道。”

“我们知道她跟普通的姑娘不一样,她记得她的前世,可她前世过的什么样,嫁没嫁人,生没生子,我们都不知道。她现在这种态度,只有两种情况。一她忘不了前世的爱人,二她前世被人伤过。”

沈苍溢陷入沉思,对于晓漠,他确实知之甚少。他甚至没有想过要去了解她。难怪她不喜欢自己,她也是不了解自己的吧。

姚阔继续说下去:“如果是情况一,好办,毕竟已经天人永隔,慢慢她就会习惯你的存在。可如果是二,那就难了,她就不是拒绝你了,她是拒绝一切,关上门,也不点灯,宁愿自己摸黑待着。”

及尘说:“我以为,是后者。”

姚阔点头:“我同意。”

姚阔是情场老手,阅人无数,及尘是不惜一切,从一而终。若是他两个观点一致,那估计是八九不离十了。

及尘忽然站起来:“我去看看晓漠。”

姚阔继续他的高谈阔论,沈苍溢陷入了自己的思考,并没有在听。

林晓漠看见及尘来了,以为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及尘坐下来,却没有立刻开口。

林晓漠觉得很奇怪,可别是为了沈公子来的吧?

及尘忽然开口:“晓漠,你的伤怎么样了?”

林晓漠松了一口气:“好多了,估计再过两天我就可以出门了。”

“再过些日子,我的流光又该满十五岁了,咱们院子里又会多一个人。“林晓漠安静的听下去,及尘莫名其妙提起他妻子,想说明什么?

“姚阔到处招惹姑娘,但是我知道。他最在乎的,还是毓谯,毓谯千恨万恨,也还是狠不下心离开姚阔。晓漠,你呢,你有没有放不下的人,或者,你有没有想过,嫁人?”

果然还是为了沈公子,这个沈公子到底跟他什么关系,竟然能劳动及尘大驾,来这教一个小姑娘谈情说爱?

“等会,不对”,林晓漠忽然问道,“你不是因为你老婆要回来了所以要赶我走吧?”

及尘一愣,笑了:“哪能啊,我们很需要你。流光回来了,也会很喜欢你。”

“那你干嘛叫我嫁人?”及尘这会儿像极了催婚的七大姑八大姨。

“早晚是要嫁人的,我们都是成双成对的,不希望只有你孤零零一个,如今沈公子算得上良配,不想你错过而已。”

“他怎么就算得上良配了,良配的标准是什么。萝卜白菜各有所爱,你觉得他好,他确实好,可我偏偏不喜欢,你懂吗?再说了,我一个人过的挺好的,自由自在无牵无挂,怎么就非得成双成对才有意思呢?”

及尘点点头:“好,那我不勉强你。”及尘起身准备离开,林晓漠说:“及尘,谢谢你,我知道你是为我好。”及尘没有回答,离开了。

及尘是谪仙,仙人从来不曾干预人的生活,但及尘肯来对林晓漠说这些,算是非常走心了。至此,林晓漠终于不是寄人篱下了,她知道自己被及尘看做自己人,心里非常温暖。

随后,姚阔也来了。姚阔不去采药的日子,他向来都在外面约姑娘。姚阔来了,却没什么好话:“我说晓漠,你一个妖,能入得沈公子的眼,这是几辈子修来的福分。别蹬鼻子上脸。别……”姚阔忽然瞟了一眼林晓漠,顿了一下。

林晓漠接口道:“别给脸不要脸是吧。”

“我可没说,你自己说的。我告诉你啊,沈公子是家中长子,将来有希望继承仙门的,多少人家想托人说媒把自家姑娘嫁进去找不到门路,你这倒好,送上门的还不要,不是给脸不要脸是什么。也就是我,推心置腹跟你在这掰扯,及尘都懒得搭理你,对你失望透顶知道吗!”

“沈公子家世那么好,你嫁过去好啦,你这小模样打扮打扮,扮成个沈夫人,一辈子荣华富贵享用不尽可好?”

“林晓漠啊林晓漠,沈苍溢要是知道你这张嘴那么毒,肯定就吓跑了。”

“那麻烦你,转达一下,去吓唬吓唬他吧,我谢谢你了。”说着林晓漠就把姚阔轰了出去。

晚饭林晓漠没有去吃,一个人坐在屋顶发呆,她不想看见沈苍溢,更不想看见姚阔那个大嘴巴。

坐着坐着,毓谯端着饭过来了。

“毓谯,还是你对我好。”林晓漠开心地吃了起来。毓谯静静地看着林晓漠吃完。开口了:“你打算躲到什么时候?”

林晓漠沉默。

“你到底在怕什么?”

林晓漠被激,还是知道还嘴的:“谁怕呀,毓谯,你也是姑娘家,你应该知道,男人没一个好东西,我自由自在的多好。”林晓漠倔强地望着远方。

说到这里,刚好被上来找她的沈苍溢听到了,这句话,似乎印证了之前姚阔和及尘的猜测。沈苍溢就站在了林晓漠和毓谯的身后,继续听。

只听毓谯说道:“不能以偏概全吧,这世间,总是不能十全十美的。就像及尘和流光,每次相聚便意味着下一次的分离。像吴婶,依父母之命嫁了一个老头做妾,老头死了,正室的儿子把她赶了出来。看似悲哀,但是你又如何得知,她没有和那老头度过了一段美好的日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