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键盘上的鬣狗2（1/2）

柳会胜被94line派来叫他们吃饭的时候,李承协正在了解橘里的音域范围。

测完最低音，直接跳到F5，然后在A5、B5结束。

这就结束了？

柳会胜本想近距离瞻仰橘里的高音,结果在B5被吊得不上不下的。

“哥,橘里xi可以再上一个八度。”倚着门框的身子站直,他忍不住出声。

李承协扭头看见他,挑挑眉叫了声“会胜”。

作曲室内站不下第三人,他在门口和橘里打过招呼，再次面向李承协的脸上有些遗憾：“哥不往上测了吗？”他还挺好奇橘里xi靠真声能高到什么程度的。

“嗯,B5为止是她能驾驭好的音，再往上通透度不足。这首歌到B5够用了，我不会写太高。”

被吹得天花乱坠的六段高音到最后靠撕扯声带。她肺活量大，能凭借技术发出宽阔的声音唬住大部分人，但用嗓子的寿命换取短暂的光辉没有必要。与其一味挑战高难度制造外界喜欢的噱头，不如在舒适区专注于声音的完成度。

Vocal要始终谨记“保护嗓子”这一条，橘里是这样,柳会胜也是这样。

解释完,李承协在柳会胜的注视下默默收回放在键盘上的手,在忙内白软的包子脸上他瞧出点谴责的意味。回想当年柳会胜加入时,他喜笑颜开着对镜头说得那句“高音随便写”,这会儿莫名心虚：“会胜你有什么事？”

“我们准备去吃饭,哥和橘里xi要一起吗？烤排骨,有萝卜缨泡菜冷面的那家。”

到饭点了？

经他提醒，李承协才想着要看时间，他拿起桌面上的手机。

看到屏幕上显示的数字心里一惊，已经快六点了，他竟然单独和橘里在作曲室呆了这么长时间。

两人之间工作气氛浓郁,也完全没有他以为的窘迫感。

晚饭时间，李承协问不出“你要先回去吗”这种像是要赶人走的话。他起身看向橘里，顺着柳会胜的话问道：“要一起吗？”

能一起当然好啦。

橘里欣然答应，让她在工作之外单独和李承协相处或许会犯怂，但如果有其他人在，她就没什么好担心的。

“欧巴我们今天就差不多到这？”她走出作曲室，在门口和柳会胜一起等李承协出来。

“嗯，等编完曲我们再约时间，你没空的话可以在kakao上聊。”他记得她们有世巡和回归，行程安排很满。

关灯锁门，李承协让他们在隔壁会议室门外等他一下。

“橘里xi喜欢听摇滚吗？”柳会胜还心心念念着她的音色，趁没有摄像机的空档，他状似随意的问道。

“嗯，coldplay和imaginedragons。”这个世界有自己的音乐发展史，橘里抽时间做过大量功课。他说到摇滚，她就想起迄今为止最为关注的两只乐队。

啊，少说了一个。

她偷瞄会议室的玻璃门，确认李承协不会在她说话期间突然窜出，才悄声补充：“还有。”

“谢谢。”他一下笑开，也做贼似地警惕着会议室内的动静，小声问道，“对摇滚有想法吗？”

“嗯？”

“我听过橘里xi演唱会上的cover，选曲中Jazz和R&B/Soul比较多。”她的嗓音条件唱这种类型的歌简直得天独厚，但他偏从那首《someoneyouloved》中听出点摇滚精神。

不服，不妥协。

很微妙，不知道有没有人跟他有同样的感受。

应该是有的，只不过描述不同，他们认为歌里抒发着这样的情感：遇到困难不要退缩。

“想唱摇滚吗？”他换了种更直白的表述方式，“尝试新的音乐类型。”

说实话橘里对音乐类型没有太多的想法，有机会尝试固然很好。在她看来，不管摇滚还是hip-hop，音乐的本质没有变。创作人通过音乐传递感情和情绪，引发听众共鸣。

这个时候她没有经验还不懂，当做音乐的人问你“想尝试新的音乐类型”的时候，实际上是“我需要你的声音”的意思。

柳会胜没有私心，他是替问的，问之前得到过鼓手和吉他手的认同。虽然二位的原话是“如果我们和橘里xi都能活动到八十岁，那总有机会的”。他把这番安慰理解为赞成。

“暂时...”

是要拒绝，她才说两个字，柳会胜就知道结果了，不免有些失望。正要接上一句“好吧，希望有合作的机会”。

但不知怎么她就停住若有所思起来。没等到明确的回绝，他又看到一丝希望，安静地等着她想出个所以然来。

橘里没想太多，她只是试着把李承协弹出的那段旋律套进摇滚的形式，意外发现很搭。

喧嚣，治愈。

她脑子里蹦出两组乍看起来凑不到一块的词。

“这次怎么样？”

柳会胜听到她没头没尾地问道，他摸摸自己的那截断眉，不太明白她的问题。

她没作解释，问完又陷入沉思的模样。但是，

“想唱摇滚吗？”“这次怎么样？”

柳会胜眼前一亮。

*

只是进会议室向节目组工作人员汇报行程的功夫，玻璃门外的世界就变了。

保姆车内，两人友好地坐在同一排。饭店里，橘里也选择他们对面的位置，和柳会胜并排。

“这家冷面很好吃。”他指着菜单上的图片推荐，“红蛤汤也不错，下雨天吃点带汤水的。”

橘里在食物的选择上容易犯困难症，但下雨天她也倾向于热乎乎的汤面：“我要红蛤汤。”

“要来点饭团吗，吃完面拌到汤里真的绝了。”

“好呀。”

李承协看着右手边的弟弟们，耳朵不由竖起，关注着对面的动静。

这两人什么时候熟悉起来的？他纳闷道。

有些年头的菜单，塑封膜的边角开裂卷起。

金宰炫和车勋一眼扫到底，报了自己常吃的一样主食，把菜单递给李承协。

节目组要跟拍，在墙角和桌面上安了摄像头，有摄像头就代表在做节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