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7、第47章（1/2）

过了一周,车勋郑重地将身在曹营心在汉的拿铁交托给橘里，橘里当天就为它戴上订做的项圈，上面有她的联系方式和猫咪的名字。从此,拿铁成了一只有名有姓的小猫咪,它姓白！

白父白母抵达首尔的时候,橘里的感冒已经痊愈了。

许久没见他们,她怪紧张的,和拿铁一起亦步亦趋地跟在他们身后。

这所公寓是橘里18周岁的生日礼物，那是父母放心她出来独立的年龄。来首尔看望她时,他们会在这住几天。

“现在还住宿舍？”白母扫了一眼厨房，那里开火痕迹不明显，料理台上仅倒放着两只喝水的马克杯。

“内，大多数时间都住宿舍。”即便是紧张，但血缘和记忆的存在很难抗拒亲近亲人的渴望，橘里挨着白母坐下，“这次来会待多久？”

白母捞起在她脚边徘徊的拿铁,笑了笑：“一个月。”

“工作不要紧吗？”橘里问。

白父耸了耸肩,无奈道：“没办法,他们不让我请假我只能辞职了。为了看女儿。”

他是个身形高大的中年男人,窝在单人沙发里,把整个位置都挤得有些满。

橘里黑人问号脸：“？？？”

“我跟他们说我女儿能养我。”他憋着笑,挑衅般扬了扬眉毛,自豪地挺起胸膛。

橘里难以置信，决定先表明自己的态度。她掏出空空如也的裤兜，举起双手作投降状：“我没钱。我的钱都在Oma那里。”

白父悲伤地捧心：“看来我们父女俩要一起喝西北风了。”

“是你，不是我们。”橘里面无表情地撇开干系。她挪了挪屁股，坐得离白母更近,“Oma给了我副卡。”

闻言，白父大受打击，谴责的目光对准自己的老婆。

“别听他瞎说，我们请了年假。”白母一眼睨去，白父立马后仰着拉开距离，和橘里作出一模一样的投降动作，作势把嘴上的拉链拉上。

唉，经济基础决定家庭地位，他果然是这个家最没地位的。

白母继续道：“这次除了来看你，还要购置房产、拜访几位老朋友。”

“房产？这套公寓我一个人住够大了。还是Oma要投资用？”

白母是干金融行业的，不管她说什么，橘里都觉得跟投资理财搭边。

白母摇摇头：“自住。明年我和你爸爸准备把事业转移到韩国，然后把奶奶接过来。”这属于家里的大事，迟早得告诉橘里，“你的发展重心在这里，我们和奶奶商量过了，一家人总要待在一起才好。”

老人家年纪大了，看到朋友们享受天伦之乐，总不免想到自己的孙女。因此夫妻俩一提起自己的想法，老人家没怎么犹豫就同意了。

听她说完，橘里有些懵，脑子转不过弯来：“是要在韩国定居的意思么？因为我？”蓝星上的亲缘关系极淡，这和他们的出生形态脱不开关系。两个精神体结合后会孕育出小精神体，而刚形成的小精神体很不稳定。因此蓝星上所有人都会经历同一过程——一旦形成就会被送上世界树培育，苏醒被父母接回家的那刻就意味着到了要上学的年纪。

可以说在蓝星上，夫妻关系要远远大于亲子关系，这是大家都默认的一点。

白母顺了顺拿铁的毛，它舒服地打起瞌睡来：“是这个打算。”

虽说家里的根基在国外，但夫妻俩在上学和工作时认识不少韩国人，都是关系不错的亲故，一直保持着联系，要开始不难。

即使知道这是家里的传统观念，但这份爱对于橘里而言过于沉重和不知所措了：“奶奶到一个新环境，没有朋友、没有她喜欢的邻居...”在一个新的地方扎根需要几代人的努力，也相当于是放弃了以前的人脉和关系网，“如果只是为了我，不用这样。”

“不只是为了你。”听出橘里声音中的隐含的一丝哽咽之意，白母看着她柔声安抚道，“你知道奶奶是华裔，亲人们都在国内鲜少能见面。如果定居首尔，她就能经常回国。爷爷给你取这个名字，是因为有‘家乡’的含义在里面，他一直都想在退休后在她的家乡或是找一个离她家乡近的地方养老。”

“而且这次，奶奶的老邻居也准备来首尔了。”

“有得必有失，这部分‘失’我们都能承担得起，小孩子不用担心。”白父轻快地揉揉橘里的脑袋，冲她挤眉弄眼道，“有没有松口气？暂时可以放下芬兰语了。”

他意有所指，橘里顺着他的视线望去，看到了客厅电视柜前放着的白板。上面俨然是橘里从电脑中翻出的“日记”，这是句子最短的一则，她闲来无事看两眼，说不定哪天就豁然开朗了。摆在那里久了，就当成了装饰物，忘记在白父白母来之前收拾到自己房间了。

怕被勘破秘密，橘里下意识地起身想要遮挡，但听到白父的疑惑后又重新坐下。

白父问：“你这些句子怎么不变格？小时候你就爱瞎变，现在怎么图省事干脆用原型了。”

该怎么说呢，15个格太变态，她以为失忆的自己不会这么坑人。但的确她没想到变格这事。

为此，橘里怀揣着复杂的心情，自卑道：“怎么变格？”

白父从日期到落款完整地念了一遍，以最准确的方式。

听在白母耳朵里，是橘里用芬兰语写得流水账日记：今天天气真好，心情也好，吃了什么东西...偶有完全不通顺的地方，她权当作是橘里语言退步造成的。

于是道：“虽然暂时用不上，有时间还是得系统地学习一下。”

橘里心不在焉地“嗯”了两声，眼睛一瞬不瞬地盯着那块白板和黑色的字母们。

第一遍有些磕巴，白父流畅地又读了一遍给橘里听，用作教学。

有了重音和变格的句子拆分重组，就变成蓝星上的语言，出现新的意思。

只有她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