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2、自由（3-1）（2/2）

这样的杨戬，如何还能返身回去，像从前一样牵住寸心的手，请求她和自己同行，为自己引航？

那就，放她自由吧。

杨戬深吸一口气，这个阴森潮湿的地下室里，到处弥漫着死亡的气息。如果有一天，他自己也躺在这里，希望寸心永远不会知道。他这辈子已经让她哭了太多次，不能，也不应该用这种方式留在她的记忆中。

“你倒是说话啊！”听心逼近，恼怒的望着沉默的杨戬，“你不要以为这样，不承诺不拒绝不放弃，我妹妹就会一辈子俯首帖耳，被你玩弄于鼓掌之间！”

“该解释的，我自然会解释，但不是对你。”

“哈！”听心的嗤笑刀子一样丢过来，“说得好像你跟她解释过似的！”

“敖听心你注意点儿！这是办公场所，私事下班再谈！”李哪吒一脚踹开不锈钢门，大模大样的站在外头，“你上楼去，看看天化那边笔录做的如何，这里我来负责。”

敖听心退后，狠狠剜了一眼杨戬，嘟囔了句“一丘之貉”，悻悻然离去。哪吒侧身让过她，这才跨进来，一把揽住杨戬的肩头：“别跟那男人婆一般见识，她平常就这样，见谁怼谁。”

杨戬温和的摇摇头，表示并不介怀：“她是好心……”

“好个屁！”哪吒把案卷摔在桌上，“每每分析案情，十次有九次她要跟我背道而行，要不是看在这婆娘业务能力还算强的份上，早打发她去交通队抄车牌了。”

杨戬无奈的微笑。哪吒之前在扫黄组的时候，查封过听心三哥敖丙的夜总会，虽然后来证实是一场误会，但敖家始终认为哪吒有心针对，所以一直不能释怀。这些八卦，杨戬都是听寸心闲来无事说的，他身处其间，多少也有点左右为难，所以从来都不发表评论。

“算了，好男不与女斗。”哪吒搔搔剃得精短的板寸，苹果一般稚嫩的脸上堆起笑容，“难得你到B市，我本来以为时间紧张，咱们没机会喝酒了，不想托了这死鬼的福，反而把你留下来了——你等我五分钟，我把制服换了，今晚咱俩一醉方休！”

“不用盯着案子么？”杨戬看着他明亮的眼睛。这位李哪吒什么都好，唯独相貌清秀如同少女，要是不穿警服，走在街上活像个稚气未脱的高中生，谁也想不到他在刑警大队长的任上三年，连端了六个黑帮窝点，谁的面子也不给，哪个人来说情也不行，至今黑白两道提起，无不恨得咬牙切齿。坊间疯传，局长黄飞虎嫌哪吒手段太狠，几次都想换个圆滑老成点儿的人来领队，偏偏这货把下头兄弟们调理得如同自己两臂，办起案来势如破竹，又跟同在刑警大队的黄家大公子天化情同手足，老局长想了又想，也就只好随他去了。

听杨戬提到案子，哪吒也觉头疼：“目前尸检和鉴证是敖听心在跟，笔录是天化带人在做，现场你知道的，清理得很干净，所以一时也没有什么头绪，不如咱哥俩出去找个地方聊聊，一会儿天化办完了也来，说不定还能寻出些什么蛛丝马迹。”

“也好。”杨戬拾起椅子上的外套，从善如流的跟着哪吒上楼。电梯门“叮”的一声打开，喧嚷的楼道里，有个女人熟悉的声音撞进杨戬的耳膜：

“李哪吒在哪儿？我要见他！”

寸心！

杨戬的心脏骤然收紧，跟着哪吒冲出了电梯。寸心背对着他们，身旁是竭力抱住她的听心，黄天化带着两个员警挡住了她们的去路：“抱歉敖小姐，我们队长现在不能见你。”

“为什么不行？”寸心怒喝，“他派你们抓走了我大哥，难道就没有一个合理的解释么？”

“敖小姐，”黄天化不疾不徐的笑着，给寸心身后的哪吒使了个眼色，“我们只是请敖先生来警局协助调查，并不是……”

“什么协助调查？”寸心一口顶了回来，“你们根本是怀疑我大哥杀了人，所以把他抓到这里来审讯！”

“配合公安机关进行调查是公民应尽的义务！”哪吒几步抢上去，朗声喝道，“根据口供，敖摩昂是最后一个见到南宫适的人，难道我们不能动他？”

寸心听得心头火起，一口呛回来：“除了口供你们还有什么证据？是，我大哥有钱，跟死者有过节，所以你就觉得他一定有罪？你李哪吒对这个阶层怀有偏见，但不是所有的人都会为富不仁！”

她还要说，却在余光里看见了缓缓步出电梯的杨戬，登时忘了要说什么，满腔激愤化为止不住的委屈，痴痴望了他片刻，竟失声哭出来。

作者有话要说：世界上有那么多间警局，你偏偏走进了我这间。（假装《卡萨布兰卡》的作者君表示，这都是孽缘~）

导演：想知道小寸是怎么把人罩到床上去的？下面请收看……

杨二：有些戏码是要加人工的，我想导演你应该懂得。

老谭：我演就不用加人工。

杨二：你没机会做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