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6、有后（4/4）

这话听得寸心胆战心惊。一个小小部门经理背后，原来牵涉到如此之多的背景，杨戬当日帮他，竟然也不是单纯出于义愤。可细想他的意思，杨戬近来似乎也不很顺遂，不然刘彦昌怎会无缘无故提到要为杨戬在境外经营一处退身之所？

见寸心沉吟，刘彦昌知道自己已经说动了她，忙又近身道：“我听见他们说，最近风声甚紧，上个星期，连二哥一手招募的秋助理都自动申请调去李总裁门下，法务部人人自危，大家根本无心工作，只怕神仙打架，连累我们凡人遭殃。”

连秋弱水都反目了不成？

寸心如堕冰窟，登时脊背发凉，强忍着心惊笑了笑：“也许不过是正常人事调动罢了，怕什么呢？”

“怎么不怕？”刘彦昌神态极其严峻，“我们这些人，说到底都是小喽啰，连二哥在内，全是上头人的棋子。如今棋局逆转，眼看就是赢者大杀四方，输者丢盔弃甲的样子，当然要早作绸缪，才不至于尸骨无存呀！”

“输也输不到你头上！”

寸心和刘彦昌都是一惊，几乎同时转身，看见杨戬阴沉的面色。他的下颌线条绷得死紧，眉间川字纹比方才又深了几分，看上去仿佛随时都会发作，却只抿了抿薄唇，冷冷道：“努力工作，不是努力揣度，你每日都把心思花在研究一场根本不存在的棋局上，就算我有心帮你，也拿不出说得响的业绩来！”

他还要再说什么，看了看惶恐的杨婵，惊怔的刘彦昌，还有拼了命猛使眼色的寸心，终于叹了口气，没有说下去。

“天不早了，你们早点休息。”杨戬走过来，牵起寸心的手，牢牢夹在臂弯上，“有空多研究你嫂子买回来的书，我杨家好不容易有后了，绝不能出任何闪失！”

直到坐上车子，杨戬兀自板着脸，寸心有心说两句缓颊，却又实在意兴阑珊。她是知道杨戬的，越是这种时候，拼命去问越问不出个子午卯酉，唯有等他心绪好些，徐徐进言，也许才能给你透露一二。

只那句“杨家有后”的话，听起来实在刺心。他们这些年分分合合，寸心的月事却是一天都没错过，连方媛都忍不住旁敲侧击了几回，却被寸心装作听不懂，一一挡了回去。

也许杨戬真的是无心之言，寸心很想这么安慰自己。可她想了又想，那几个字却如同一柄生锈的锄头，狠狠犁进寸心的小腹，翻卷着她干涸的心胸。

“又下雪了……”

寸心蜷缩着身子，望住车窗外飘零的雪花。大地在苍茫夜色中渐渐泛白，远山之上满是琪林瑶树，一眼望去，如同置身在一只巨大的水晶球中，到处空空荡荡，无所依凭。

作者有话要说：这波我站不了二哥了，你随便骂！

还没看到昨天凌晨更新番外的同学，我先提示一下：据说番外捅刀不疼……